“拜見太子殿下!”
“房伯伯不必多禮。”
來到尚書省,今日剛好是尚書左仆射房玄齡當值。
“太子殿下今日來可是有什么事?”
李承乾雖然聽出來老方是在說自己“無事不登三寶殿”,平時從來不見自己來這里,今日來了肯定沒什么好事。但是,李承乾臉皮的厚度豈是一般人能比的了得?所以,面色坦然的道。
“房伯伯,父皇今早送來近兩個月尚書省送過去的邢獄奏章,我也挨個看了。為什么會有那么多涉及到道觀、寺廟的案子難以決斷?我看這些案子并不復雜啊?”
直接了當的將自己的疑惑問出來,等著房玄齡給自己一個答案。
“呵呵,這個事情說來話長。”房玄齡對于李承乾的問題似乎一點都不感到奇怪或驚訝,臉色平靜的道。
“那就長話短說!”李承乾想都沒想就直接回了一句,讓房玄齡不禁愣了一下。
“額……殿下可知陛下當年征討王世充之時受過僧侶幫助?”
李承乾點點頭,這事他倒是知道,后世少林寺演的就是這件事。
“那殿下應該也知道,李氏宗族出自老子?”
李承乾愣了一下,依舊點頭。這件事他也多少知道點。李淵建立大唐之處,由于并不屬于當今“五姓七望”中人,想要跟隴西李氏搭上關系,結果人家還看不上。所以就想出了認老子李耳為祖宗的事情。
“既然殿下知曉這些事,難道還想不明白其中的關鍵所在嗎?”房玄齡笑呵呵的道。
讓李承乾不禁翻翻白眼,心里腹徘不已。這幫李二的死黨,每一個好東西,一個個都把自己當晚輩,跟自己說話的時候總是擺出一副教育后輩的姿態,說話從來不直接說明白,一個個以為自己多高深莫測呢?也就小爺不跟你們計較,不然隨便再弄個“仙術”就讓你們分分鐘便傻瓜!
心里想什么李承乾可不敢表現出來,臉上一副恍然受教的表情道:“哦,明白了,你們都是……嗯……怎么說呢,就是有點投鼠忌器?不敢輕易決斷?”
房玄齡依舊笑瞇瞇的不說話,沒有回答李承乾的話。
當然,李承乾也沒有傻到繼續追問,而是皺眉道:“這也不對啊,我記得武德年間,皇爺爺曾經下令整頓過這些佛寺和道觀,他們何以還如此囂張?”
“殿下有所不知,雖然****大力整治道觀、寺廟,但是被強令解散的不過是一些規模或者說實力不足的小道觀、小寺廟,而各地能最終留下的都是那些規模較大,信徒眾多的寺院。而這些道觀、寺廟又接納了其它道觀、寺院解散之后的僧眾以及信徒,本就規模不小,現如今更是……唉,殿下可明白了?”房玄齡頗有些感慨的道。
“房伯伯的意思是現在這些道觀或者寺廟集約現象,把一個地區的僧眾、信徒全都集中在少數幾個道觀、佛寺之中,造成這些地方一家獨大,朝廷也輕易不敢過分對待?”
房玄齡點點頭,“非是地方官員不作為,亦或者無作為,佛寺與道觀雖小,但是其所牽扯到的普通百信卻成千上萬,稍有不慎便可能引起民怨,到那是有誰能承擔得起呢?”
李承乾這下徹底明白了,大唐現在的官員在面對涉及到寺廟、道觀的問題,都有些束手束腳。一方面,不管是佛教還是道教,都與皇室有著一定的關聯:另一方面,由于各地寺廟及道觀數量減少,造成少數幾家獨大的局面,地方官員也不敢輕易得罪,否則但凡那個寺廟或道觀鼓動底下的信眾給鬧點事,先不說朝廷會怎么處理這些百信和寺廟、道觀,至少作為地方官員是逃不了干系的!
還是那句話,地方官員投鼠忌器,到了高層的官員也是畏手畏腳,所以相關的事情就推給了李二陛下“圣裁”……
“房伯伯,你們也真是……”李承乾搖頭看著房玄齡,帶著微微的鄙視之色。
“咳咳……殿下體諒,為官本就不易,要做好一名優秀官員更是謹小慎微……”
房玄齡還想狡辯,李承乾直接揮揮手打斷他的話,“好了,好了,我明白你們的苦衷,這事我自己找父皇商量去。”
……
出了尚書省,李承乾直奔老爹所在的兩儀殿而去。
他就是這么個人,有什么事不喜歡拖著,今天能解決的絕對不會拖到明天。
“兒臣拜見父皇!”
“嗯。”李二陛下抬頭撇了一眼李承乾,便繼續低頭批閱奏章。
這讓李承乾有些尷尬了,您老至少也得問我來干嗎啊,這讓我怎么往下演……不對,怎么往下說啊!
愣愣的站著瞅了李二陛下好一會兒,看他毫無理會自己的意思,李承乾也只能自己主動出擊了。
輕步走到李二陛下身后,探著腦袋看了看桌上的奏章,似乎說的是突厥戰俘之事。與自己沒多大關系,李承乾也不再理會,而是順手開始給李二陛下捏肩膀。
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手接觸到李二陛下肩膀的一瞬間,對方肩膀的肌肉猛然收縮,身體也僵硬一下,隨后才再次放松。
李承乾也不說話,李二陛下也默默批閱奏章,整個大殿內只剩下李二陛下不時翻越奏章的聲音,雖然安靜,卻也顯得莫名的融洽。
不過要是李二陛下知道自己這個寶貝兒子此時心里的想法的話估計就不會滿臉欣慰的表情了。
李承乾內心獨白:千古一帝李二陛下?要是自己現在雙手這么扣住脖子,然后使勁掐住……想想都刺激啊!作為穿越者,改變歷史還有什么比這個來的直接有效的?嘎嘎嘎,我果然是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