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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嗎?此次科舉將由太子殿下主持?”
“當然聽說了,而且據說太子殿下還將許多科考試題進行了修改。”
“是啊,你說太子殿下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好端端的為何要更改科考試題啊!”
“這個誰能知曉?也不知此時是福是禍,早有傳言說太子殿下的學問……唉……”
“某本來對此次科考倒是有幾分把握,然太子更改考題……恐怕某又得明年再來了!”
御史府前,即將參加進士科考試的學子們,早早的便來到門口等候開考。不自覺的大家便議論起此次科考的負責人太子李承乾,以及他更改考題的事情。
人群中,一名身材明顯比旁人更加瘦小,但是面色卻比他人都要白皙的青年,好奇的目光一直四處亂瞄,聽到眾人的議論,不禁微微皺起眉頭。
尤其是當有人說道,“太子不學無術,他胡亂更改考題,到底是何居心?陛下怎會任由他胡來?如此,不是將科考當做兒戲嗎?”
聽到這話,這名瘦小青年語氣不悅的反駁道:“你這是什么話?太子……太子殿下怎么就不學無術了?誰人不知太子殿下乃是仁德君子,心懷天下黎民,是一等一的仁君!他更改考題,自是有他的道理,你若是沒有那份信心,完全可以放棄此次科考,如此枉議他人,在背后論人長短,豈是君子所為?”
瘦小青年身材不大,但是嗓門卻異常清亮,又因怒發言,說話聲音本就高了一些,所以他的話四周許多人都聽到了,不禁紛紛將目光投向他!
面對眾人略帶詫異的目光,瘦小青年臉色微微一紅,隨即挺挺身板,怒視眾人道:“看什么看,我說的有錯嗎?”
大多數學子都是一愣,隨即紛紛搖頭輕笑,而還有人,包括那名對太子出言不遜的男子,面帶怒色的看著他,道:“某承認太子仁德,但是……仁德不代表博學,更不代表才學足以隨意更改科考考題!”
“你連太子為何更改考題,將考題更改成如何模樣都不知曉,何以如此篤定太子更改的考題便比不上原本由那些學士出的考題呢?”
“你……”
“我什么我?僅憑幾句流言就詆毀太子,更是對陛下心生不滿……若非……哼!”瘦小青年重重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對方。
而那名青年也是臉色巨變,心虛的看看四周,立馬閉口不敢再言語……他也是猛然意識到,自己私自詆毀太子,更是對陛下說出不滿之言,若是被有心人聽到,自己莫說能不能高中科舉,哪怕中了往后的仕途也將一片黑暗!
瘦小青年見此,很是女性化的聳聳鼻子,滿臉得意之色!讓一旁一名一直看著他的男子明顯一愣,臉上閃過一絲失神,隨即狠狠搖搖頭,心里暗罵自己一聲齷齪,居然對一名男子起了不該有的心思,真是……不過,這位小郎君生的還真是……俊俏啊!
心里想著,不禁向對方抱拳道:“這位兄臺有禮了!”
瘦小青年愣了一下,臉上先是一陣疑惑,隨即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衫,恍然的笑道:“啊?哦,哦,兄臺,兄臺,嘿嘿……你也有禮,有禮……”
青年面色有些疑惑的皺皺眉頭,有些不明白對方何故這番表笑,不過也沒有多想,繼續詢問道:“在下王玄策,洛陽人士,兄臺高姓大名?”
“我?我叫李……黎智,黎民之黎,智慧之智……”說完眉頭微皺,臉上生氣戒備和疏遠之色,“你問這些做什么?”
王玄策再次抱拳道:“原來是黎兄……還請黎兄莫要誤會,在下在洛陽也久聞太子殿下賢名,對殿下也是仰慕已久,某觀黎兄似乎對太子殿下頗為了解,可否請黎兄為在下詳細說一說殿下之事?”
聽到對方對太子殿下很是仰慕,黎智臉上的防備和疏遠之色才稍稍緩解,微微一笑道:“算不上了解,雖然太子殿下確實不喜那些所謂的圣人文章,但是……太子殿下之才學卻不再任何人之下,就連當今宰輔,杜相及房相都曾有言,言明自己學識不及太子殿下多矣!既如此,太子殿下更改考題,豈會如同他們所說,是胡亂所為?他定是有其道理!”
黎智的回答讓王玄策很是詫異,就這還說不甚了解?居然連當朝杜相與房相對太子殿下的夸贊都知之甚詳……如果這都不算了解,那什么才叫了解?這位黎智兄臺倒是謙虛的很啊!
心里如此想著,本就對黎智有著莫名好感的王玄策,對對方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在下在洛陽之時,多聽聞太子殿下乃仙人下凡,仙術更是層出不群……黎兄可否知曉,這些傳言是真是假?”
“仙術?哈哈哈,什么仙術,太子……殿下自己解釋過很多次,他并非什么仙人轉世,更不會什么仙術,之所以大眾會以為他做的那些事情是什么仙術,只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罷了!若是能夠通曉其中道理,任何人都能施展出所謂的仙術!太子殿下將這種道理稱之為科學!”
“科學?”
“對,科學!太陽為何東升西落,為何會刮風下雨,為何有四季變換等等這些,都是科學所要研究和能夠解釋的東西!”
“太陽東升西落、風雨雷電、四季變換……這些都可以以科學進行解釋?難道傳說中仙神負責操控都是假的嗎?”
看王玄策滿臉不可思議之色,黎智臉上的德意志色再次生起,繼續道:“世間或有仙神,然,卻不顯凡俗,可曾有人親眼見過?人立于世,凡事不能寄希望于仙神,要知人定勝天!如何勝天?就要掌握科學,認清世間萬物之本質,比如太子殿下在城外農場種植蔬菜,在此之前雖有溫泉種菜之事,然世人愚昧,不知其中道理,以為溫泉乃仙靈之地,卻不知溫泉能在冬季種植蔬菜的根本在于溫度,只要溫度達到不要說蔬菜,萬物皆可種植……”
黎智的話,讓王玄策有些發愣,雖然黎智所說的話與自記事起所接觸的事物南轅北轍,讓王玄策一時有些接受不了。但是,細細一想,又覺得黎智所言句句都有其道理!
“敢問黎兄,這科學到底是何學問?”
“科學……就是解釋世界萬物本質道理之學問,至于具體如何……我也不清楚,這個得問太子殿下去!”
“詢問太子殿下?”王玄策先是一愣,然后滿臉苦笑道,“在下聽聞去歲有許多人不遠萬里從天下各處趕來長安,想要進入醫學院向太子殿下學習續命仙術,結果……直至今日,太子殿下雖掛著醫學院名譽院長之職,卻未曾聽說他親自到醫學院為學子們授過課!某又該去哪里找太子殿下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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