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葉晨早早睜開眼準備例行清晨修煉,剛睜眼看到王仲麟也睜開眼,頜首點頭示意,下車各走一邊。
這個世界的修行與煉氣沒太大區別,需要采集周圍的靈氣納入體內轉化為法力,兩個人呆在一起修練,只會相互干擾都無法正常修練。
清晨林中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霧氣,富含新鮮氧氣與活躍的靈氣,深吸一口氣,神輕氣爽,一個大周天下來,吸收轉化的法力是以往近倍。
這也是為什么修練者喜歡隱居在深山老林中的主要原因之一,即安靜,靈氣又活躍,非常適合修練。
兩個小時修練完畢,葉晨睜開眼,疑惑的轉過頭,看到鬼新娘菡萏正端著一個銅盆悄無聲息俏立于自己身后,見到他回頭,靜靜將銅盆放下后退,里面一盆清水與一塊繡有鴛鴦的毛巾。
“謝謝!”
沉默數秒后,他低聲說了句。
她低下頭,左手捏著右手,聲音軟糯好聽:
“這是奴家該做的!”
水很冷,或者說像冰一樣,好在他體魄強大還承受得住,早上用冰水洗個臉也能提個神。
不得不說艷福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得起,哪怕她沒任何惡意,可從她身上自然而然散發的陰氣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
修練完畢,所有人起床吃完早飯,馬車繼續出發。
不過這一次他告訴她,將迎親儀仗隊伍給收了起來,只剩四個轎夫抬著鬼轎跟在后面,雖然看起來還是很驚悚,但好歹沒昨天那么恐怖。
鬼新娘這支迎親隊伍二三十個鬼都是依托于鬼新娘而存在,只要鬼新娘不死,它們也不會死,而且會隨鬼新娘的實力強大而強大。
接下來一路安穩的很,沒有任何不開眼的小鬼野獸敢出來,一路安然的穿過最危險一段地界,來到了金華城與烏傷縣交界處。
青羊觀位于兩地交界處的青羊山之上,山下有一鎮十幾個村,全部受青羊觀庇護,就連那青羊鎮的土地神也是青羊觀前輩祖師。
青羊山上青羊觀,青羊觀下青陽鎮,這種依托于某地或某門派數個地方同名的情況很普遍,兩者之間的關系也是非常緊密,在青陽鎮,官府的話還沒有青陽觀觀主的話有用。
快要接近青陽鎮的時候,這時太陽已經起來,抬鬼轎的四個轎夫無法承受陽光直射,躲入鬼轎中,菡萏雖然實力足夠短時間內在陽光底下活動,但呆久了一樣會受到傷害,鬼轎縮小成一個碗那么大落在葉晨手上,她柔軟的聲音直接在他心底響起:
“奴無法長久見到陽光,還請夫君帶著。”
邊上王仲麟搖了搖紙扇贊道:
“她這是將自己性命托付在你手上,你若有惡意,她將永不超生,宗兄可不要辜負了美人哦!”
葉晨什么也沒說,只是將縮小的鬼轎收起來。
馬車進入青羊鎮,一名站在鎮門口哨塔上的大漢看到他們轉頭對著鎮內大喊:
“觀主回來了!”
下一秒從鎮門口不遠處一棟石頭筑成的雕樓中跑出七八個大漢,領頭一個光著腦袋身材格外高大的大漢遠遠就拱手高喊:
“弟子雷剛拜見觀主!”
剩下大漢齊齊高喝:
“拜見觀主!”
王仲麟站在馬車上,大袖一揮背在身后,一副仙風道骨模樣,淡淡說道:
“不必多禮!”
馬車緩緩駛入鎮中,這一群大漢一直保持著這種發自內心的尊重大禮目送馬車離開。
進入鎮內,街邊一個擺攤的農夫從菜框中拿出一把黃瓜上前高喊:
“觀主,這是老頭子親手種的,甜著呢,回去炒菜好吃。”
王仲麟此時一收在鎮口仙風道骨風范,將手中紙扇往腰間一插,忙不迭的伸出雙手接過黃瓜。
又有一個阿婆雙手抓了七八個雞蛋送到他手上,他沒客氣全部接過,邊上一名侍女曲指一彈,一塊碎銀飛出恰好落在阿婆口袋中,阿婆根本沒察覺,還在笑呵呵的看著他。
葉晨雙手抱臂站在后面,笑瞇瞇看著這些鎮民送來各種東西,這種發自內心的愛戴很少看到,也就自己在神雕世界驅逐元人收復漢室天下時曾經見到過。
馬車往鎮內走去,時不時有人送上東西,后面王仲麟忙不過來,他也下車幫忙接東西,等馬車穿過鎮子,偌大一個車廂內裝滿了各種東西,即有吃的菜,也有一些衣布油米等生活物品。
車子坐不了,一行人全部走路,他目光掃過仲麟身上沾滿的泥巴油漬說道:
“你很受大家喜歡!”
王仲麟雙手背負在后,抬頭望著前方說道:
“即然成為青羊觀的觀主,就有義務守護這一方百姓,力量有限,只能守住這一畝三分地,而無法從源頭上解決這混亂的世道。”
葉晨也嘆道:
“這太難了,也不知道是這個世界本身規則還是怎么,為何妖魔鬼怪會這么多?這個世界的地府實力太差,不足以約束世間鬼怪,哪一天我若有足夠的實力,必定要重定這方世界規則,人間歸人間,鬼歸陰間,神歸天界,徑隔分明。”
“想法很好!”
王仲麟笑道:
“但想實現卻沒可能,降臨時間就十年,沒人能在十年內修練到能改變整個世界規則的地步,就算天人大能降臨也無法做到。”
“嗯?”
他奇怪的回頭看到葉晨突然停下腳步,揮手示意馬車停下。
葉晨一臉古怪的抬起頭看著王仲麟,半晌才說道:
“我接到永恒之塔發布的一個任務。”
王仲麟嘴微張,有些驚訝撓了撓額頭,問道:
“什么任務?”
葉晨面無表情說道:
“重塑這方世界規則!”
“什么?”
他一臉無語又重新說了一遍:
“剛才我說哪一天若有足夠的實力必定要重定這方世界規則,然后就收到永恒之塔發布的一個任務讓我選擇,讓我在降臨結束之前重塑這方世界規則,重新界定天地人神鬼。”
王仲麟沉默了快一分鐘,才問道:
“如果成功會有什么收獲,如果失敗會有什么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