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默默聽他說完,表情凝重,喬永征捏著自己長長的白須問道:
“你確定是那紅河河神要對付你?這沒理由啊,之前你們還合作的好好的,連四品符箓都兌換給你。”
葉晨也是一臉疑惑回道:
“這正是我不解的地方,如果是紅河河神要對付我,為什么還要給我兌換傳送符,且為何不在神域內動手,如果在神域內動手我肯定無法逃離。”
王仲麟手指來回掐動一邊聽他們說話,葉晨說完他突然抬頭說道:
“如果沒猜錯,真正向你動手的是往死城的使者,紅河河神雖然頗有實力與勢力,但相比往死城就差遠了,無法抵擋往死城的壓力很正常。”
劉榮問道:
“那為什么會獨獨對宗兄動手呢?”
這時葉晨接口道:
“我懷疑是蘭若寺姥姥指使的,去河谷鎮時我與姥姥大戰一場,斬了她座下近半女鬼,可能是她心懷怨恨,加上她也是來自往死城乃黑山老妖弟子,與往死城使者可能認識,便拜托往死城使者來殺我。”
“這個可能性很大!”
喬永征捏了捏自己白須,說道:
“姥姥一向是睚眥必報,你斬了她座下近半女鬼如此大仇,她肯定不會放過你,這一次十有是她動手。”
幾人一合計,葉晨自認將事實猜了個不離十,對姥姥的殺意如雨后春筍般迅速滋生,心一橫,抬頭看著五人說道:
“總是這么避讓不是辦法,要不要一股作氣打上蘭若寺將姥姥給滅了,即幫你們完成任務,又能出一口氣,完事了大家遠離這里,天下這么大,往死城也不能只手遮天,總有他們勢力夠不著的地方。”
他一說完,殿中一靜,所有人都不說話,葉晨目光在幾人臉上掃過,看到大家都有些意動,但還是有些顧忌,一時無法拿出決心。
他又說道:
“半個月前我斬了一條有兩百多年道行的蛇妖,我的護法神將煉化后實力大漲,如今已足以壓制姥姥,姥姥座下女鬼又死了近半,實力大損,如今是最好的機會,不然等她緩過氣來再想殺就難了,而且”
葉晨看著出神沉思的王仲麟對他說道:
“我雖然逃了出來,但估計過不了多久往死城的使者就會找上門來,那使者我驚鴻一瞥,實力極其恐怖,比姥姥強多了,到時候如果與姥姥一起打上門來,青羊觀怕是又會遭受大難,所以,與其等他們攻上門來,還不如先下手為強,先將姥姥斬了,然后各奔東西。”
眾人默然,很快劉榮悄悄抬起頭來看到眾人瞟來瞟去的眼神,便知道大家都心動了,猛的一拍桌子站起來大聲說道:
“干他娘的,咱們又不是沒有實力,為何一直要被動等人家先動手,這一次咱們先下手為強打上蘭若寺將其滅掉,然后各奔東西,往死城勢力再強,那還能追上一心逃走的我們?”
換了修練法門氣色變好了許多的應帥也是點頭道:
“我同意,反正咱們不是這一方世界的人,地盤基業什么都不重要。”
他看向王仲麟說道:
“等降臨結束咱們一樣要離開,沒有我們,青羊觀能不能繼續存下來都難說,沒必要死守。”
他一說完,王仲麟呼的抬頭吐氣,笑道:
“你們該不會認為我舍不得吧。”
他搖了搖頭,站起身來雙手背負在后,有些感嘆道:
“我只是在考慮我們走了,這些受我們庇護的普通人怎么辦,會不會被往死城惱羞成怒屠了。”
這時葉晨也站起來,笑道:
“這個不用擔心,王兄可以將此事告知青羊鎮土地,再由土地請求金華城府城隍的庇護,這一鎮十多村數千口人的性命,府城隍絕不會坐視不理,必定會出面保下。”
“沒錯,府城隍雖然不敢與往死城直接作對,但如果只是事后保下普通人倒沒問題,而且這也是府城隍的責任,無法推脫。”
喬應征拂塵一甩站起來,也是贊同。
再看應帥與鄭達錢,兩人都是點頭同意,所有人看著王仲麟,他大袖一甩,笑道:
“即然大家都有這個膽子,我豈能落下,正好趁此機會將任務給完成,還能一身輕松。”
葉晨一喜,立即說道:
“那好,事不宜遲,趁姥姥沒準備,大家立即去準備,明早凌晨五更在這里集合。”
五更是指凌晨三點至五點之間,也就是指凌晨三點集合。
這個時間剛剛好,足夠大家做好所有準備,事少動作快的還能閉目休息一下。
葉晨回到住處,先讓菡萏出來,又重新召出護法神將在門口警戒,從口袋中掏出一大沓符紙放在桌邊,拿起符筆輕沾朱砂,開始畫符。
理論上這次行動沒什么難度,事實上光是他一人都可以勉強滅了蘭若寺,加上王仲麟等五人合力,滅掉蘭若寺不成問題,他現在做的是逃跑后的準備。
滅了蘭若寺后青羊觀都不用回,直接就是跑路,到時候難得有時間畫符,連修練時間都沒,必須得多準備一些。
可惜那條青蛇妖皮還沒弄好,不然直接畫三品符箓了。
青蛇妖長有三十多米,那么大張皮可以載幾百張都不止,足夠他用好久了。只是皮太大揉制不容易,時間又不充足,現在還沒有弄好。
現在他畫二品符箓速度非常快,準確率也高,一大沓兩三百張符紙全部畫完也才用了兩個小時左右。
將所有二品符箓大部分收進靈葫之中,一部分放在口袋中分門別類放好,又洗了個澡,完成所有準備,葉晨便上床休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被菡萏叫醒,一看窗外天色還是一片漆黑,菡萏端來一盆水洗了把臉,穿好衣服便出門。
來到青羊觀大殿,恰好看到其他人過來,在祖師殿外廣場上還站著二十幾名弟子,這是愿意與他們一起攻打蘭若寺的弟子。
王仲麟已經將他們的行動告訴觀中弟子,有的人不愿意加入,但也有許多弟子愿意跟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