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力凝結而成的化身被貫穿的獸神留下最后一句威脅的話語之后,便在天空之中直接爆開,炸出一圈圈的金色神力波紋。
“別說你想找我,我也想找你呢,看誰先找到誰。”穆瑞亞望著天空之中擴散的殘跡,不屑地笑了笑。
艾拉西亞之中,自神祇出現不久之后,便有凡人弒神的傳說于世間流傳,屢禁不絕。因為確實存在過凡人弒神的事跡。
雖然這樣的事非常不可思議,是在各種機緣巧合之下發生的,但這確確實實存在。而這也是各種想要成神的存在夢寐以求的事情。
因為凡人想要弒殺神靈也必須也要當神靈處于極為特殊的形態,正常形態下的神祇,就算站著不動,讓凡人手持神器砍殺,也不可能隕落。
但此時,以穆瑞亞轉世之軀的實力,手持神祇,絕對可以威脅到一位神祇,別說他的本尊,在關鍵時候也可以出手,換句話說,他完全有實力擊敗一名神靈,使其隕落。
望著天空之中已經緩緩愈合的空間裂縫,在一旁觀戰了這場短暫戰斗的九黎,望著形態與以往大不相同,洋溢著讓人呼吸都仿佛感覺到壓抑的龍,語氣恭敬的出聲,
“老師,他不會再來了吧?”
“不會,相隔距離太遠了,他不會再出手了,這家伙就算再蠢笨也明白,向我出手,不過是浪費力量而已。”
雙翼如鵬,體型修長的巨龍在天空之中盤旋一圈,便化作了一位粉雕玉琢,黑發金瞳的男童,他伸手一招,拘束著半神之魂,已經將意志完全抹去的星云鎖鏈落入他的手中。
接著,他在那尚未接觸過多超凡存在學生目瞪口呆的目光之下,朝著半神之魂,輕輕虛握,接著那龐大的神魂使落入他的手中,迅速坍塌凝聚,化作一顆閃耀著璀璨光芒的金珠。
而在這不過嬰兒拳頭大小的金珠之中,神性的光輝閃耀,其中隱隱可見一只神俊的金色巨鵬展翅啼鳴。
不過穆瑞亞望著金珠之中的金鵬虛影,伸出手輕輕一點,與他此時的真身形態一般無二的飛龍于金珠之內出現,撲咬著金鵬。
起初,金鵬還能夠與飛龍相抗衡,但漸漸地,金鵬很快就不支,出現了頹勢,然后被飛龍撕扯破碎,一一吞下,最后飛龍就占據了金珠。
“僅僅如此么,看來這尊神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強。”
穆瑞亞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隨后他扭頭看向在一旁已經露出迫不及待之色的九黎,指了指一旁的半神尸骸,
“你有辦法利用嗎?”
“有。”躍躍欲試的土神,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見識過半神的他,更加渴望擁有強大的力量,他希望下一次如果再發生那種事故,他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保護家園。
“唔,這具尸骸還對于你而言還是太大了,我來幫你處理一下吧!”
轉世之軀力量暴增的穆瑞亞朝著半神尸骸一點,然后火焰于其上燃起,龐大如山的尸骸很快就在火焰之中坍塌,其中被穆瑞亞認定,對九黎無用的雜質全部被焚燒得一干二凈。
于是,在九黎極度心痛的眼神的注目之下,半神吉奧瓦尼的殘骸被火焰提煉得只剩下一個高約不過十米的黑灰色不規則晶體,其中蘊含閃耀著動人心魄的力量。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老師是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但是他老師眼中的糟粕,對于他而言可并不是糟粕。
“行了,接下來你隨意怎么處理,只要一次性不吸收太多,被撐爆就行了。”
穆瑞亞閃身來到黃金巨人的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頭,“接下來就到分別的時候了。”
“老師,您要離開我?”
“嗯。”
“我難道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對嗎?”九黎神色露出一絲不舍,雖然僅僅只是短短的相處幾天的時間,但是他已經體會到了擁有老師的好處。
不說其他的,就說他眼前這一塊蘊含著磅礴力量的結晶,光憑他自己,上哪去弄這種神物,只能依靠老師。
“哦,你沒什么地方做得不對,當然,你也沒什么地方做得很優秀,我只是有事需要離開一下,不要緊張,過段時間我會回來的。”
穆瑞亞笑道,雖然相處的時間稍微短暫,但是他已經察覺到了這一名青年身上的不對勁,這名青年并不簡單。
首先便是他的家鄉,這座集群式大世界那一個個分立于虛空各個不同位置的部分的區域,已開始以他的家鄉為核心,開始聯通。
如此獨特的地理優勢,必然會在短時間內孕育出一些出類拔萃的超凡存在,出現幾位甚至十幾位類似于中的主角也不足為奇。
所謂時事造英雄,便是如此。他強行認下的學生有很大的概率便是大世界意志選定的英雄,應運而生,可以在短時間內成長著神靈的境界,擁有掃清異類障礙的力量。
而他這就算是提前與之打好關系,畢竟就算是應運而生的存在,也擁有著自己的意志與判斷,在本質上而言,他們會被世界影響,但不會被大世界意志控制。
“嗯。”九黎沉默的點點頭,老師的話已經說到這種份上,他自然就沒什么好說的了,他沒有合適的理由挽留老師。
“那您什么時候會回來?”
“這個我就說不準了,不過短期內我應該會回來一次,我已經答應為你推演你那殘破的修法,作為老師,這一點我還是會保證的。”
穆瑞亞摸了摸下巴,略作思索,然后回答道。他打算去尋找他的同族,特別是他的妻子,還有父母,天知道他們在意識尚未覺醒的情況下,會遭遇些什么。
所以為了避免一些糟糕的事情發生,他必須盡快出發,找到他的親屬。
“這個我不著急,實在不行,我可以回到我父親的出生地,尋找其他的修法。”
“看來你的身上有故事啊!”注意到巨人眼中提到他父親之時,眼中所閃過的厭惡與憎恨,穆瑞亞笑了笑,不過沒有探究的意思。
每一個人身上都有著不愿被提及的過去,既然不愿提起,那么就不要去觸碰,這是對彼此之間最大的尊重。
“一些陳年舊事罷了。”提到自己的父親。便會想起某些不堪回首往事的青年笑了笑。
“行了,我沒有興趣知道過去的你身上發生了什么,我只希望未來的你能夠不負我的名字,不要丟了我的顏面,你可是我的第一位學生。”
穆瑞亞笑道,說著,他的身影在青年眼中漸漸變淡,最后直至于無,
“我走了,希望再見之時,你可以給我一個足夠的驚喜。”
“阿瑞娜,聽說你在宴會上潑了戈麥斯·法利亞斯男爵一臉的酒水,這是第幾位被你羞辱的實權貴族了?”
帶著幸災樂禍,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欽佩的話語在一位金發的花季少女耳畔旁響起。
“誰知道?我已經記不清了這是第幾個不自量力想要追求我的廢物了。”
就像是沒有察覺自己姐妹話語中的刺一樣,著裝與正常女性大不相同的少女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雖然說一名男爵就想要追求我們弗蘭克爾家族的成員,確實是有些不自量力,但是這位戈麥斯·法利亞斯男爵,可不是普通的貴族,是依靠軍功晉升的封地實權貴族。
男爵對于他而言,不過只是開始而已,他還有望獲得更高的爵位,就連父親也稱贊過他,認為他的前途遠大,不會局限于男爵。”
“跟我說這干什么?既然你覺得他那么好,那你嫁給他不就得了。”
雖然同樣穿的是裙子,但是身上的裙子鑲嵌著一片片銀白色金屬片,可以上戰場沖鋒的少女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的妹妹,你難道忘記了嗎?我已經與一位佩德羅家族的伯爵定下婚約了,其他的男性就算再優秀,跟我也沒有任何關系。”
眉眼之間已經有些許成熟婦人風韻的女人笑著說道,聲音柔媚入骨。
“這種話你去騙其他的白癡去吧!”坐在大理石窗臺上阿瑞娜嗤笑一聲,“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勾搭了多少貴族嗎?你的那些爛事我都不想說。”
“你……”因為聽說了自己表妹的事情而特意跑過來落井下石的貴族少婦,頓時氣得臉色漲紅,
“阿瑞娜,你得意不了多久了,你已經到了適婚的年齡,不論你如何抗拒,你都必須與一位貴族締結婚約。
現在你可以挑三揀四,但是等到伯父不耐煩的時候,你就再也沒有選擇的機會了,作為姐姐,我奉勸你一句,盡早做出選擇,不然的話,你連后悔的機會都沒有。”
“沒有人可以逼迫我做不愿意的事情,就算是我的父親也不行,”穿著一身輕甲的少女站起來,身上的甲胄摩擦得嘩嘩作響,陽光透過從她背后的琉璃窗,落在她的身上,讓她看起來光芒萬丈,
“我的命運由我自己掌控,我的伴侶由我自己來挑選,一切由我自己的意志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