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哥,這個消息你可不要亂說,劉工、李工他們都不知道!這個消息只有水總的高層知道!”說著余慶陽使勁拍拍呂村長的肩膀。
“老弟,沒說的!你就是我親弟弟!以后在呂家村,誰要是敢惹你,你告訴我,我拍死他!”呂村長大受感動,恨不得立刻拉著余慶陽拜仁兄弟。
“余經理、呂村長,你們喝著呢?”
“喲,耿經理、曹經理來了?快,坐下一塊喝點!”
余慶陽一看來人,是省水總下面的另外兩個施工隊的隊長,站起來笑著招呼道。
對于耿經理和曹經理的到來,余慶陽很好奇,“耿經理、曹經理,來就來唄,怎么還帶著酒?”
耿經理和曹經理對視了一眼,耿經理開口說道:“我們過來請余經理賞口飯吃!”
余慶陽一愣,臉接著沉了下來,“耿經理,你這話說的,我就有些不明白了!咱們都是跟著省水總討飯吃的,我又沒有搶耿經理的活,何來賞飯吃的說法?”
這兩個人,這哪是來喝酒的,簡直就是來打臉的。
“余經理,你弄的那個攪拌站,讓我們很被動!”
余慶陽終于明白,兩個人是為了混凝土攪拌站來的。
余慶陽在工地上廝混了二十年,工地上有哪些利潤點,那里能賺錢,他都門清。
所以在項目部的會議上提出建議,為了保證混凝土的質量,建一座小型的混凝土攪拌站。
這個建議,被高科長采納了,然后耿經理和曹經理一聽要投資小二十萬,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堅決不肯投資。
最后是余慶陽把這個任務攬了下來。
其實余慶陽提這個建議的時候,就考慮好了。
上一世余慶陽和其他幾個施工隊打過很多次交代,都屬于那種小富即安的包工頭,接著家里有人在省水總當領導,接點小活干,在看不到確實的利益之前,他們肯定不舍得投資。
現在看余慶陽賺錢了,又開始眼紅起來,想來找后賬。
想要分一杯羹,這怎么可能,為了建這個小型混凝土攪拌站,余慶陽可是把自己的家底都掏空了,老爸給的十萬,老媽私底下偷偷塞給他的五萬,項目部給的進場費和生活費,都被余慶陽給挪用了,如果下個月項目部不撥款,他連工人的生活費都拿不出來了。
余慶陽板著臉道:“耿經理,曹經理,你們這就不對了,建攪拌站雖然是我提出來的建議,可那是項目部的決定,當初在會上提出來的時候,你們嫌投資大,不愿意接,怎么現在又跑過來怪我了?”
“可是你這么干,我們的錢就少了!”
“耿經理,曹經理,你們的賬算的不對,雖然看著好像你們的錢少了一些,可是你們算過沒有,按照原來的施工方案,用滾筒攪拌機,你們每天八個小時,最多能澆筑三十立方混凝土。
而現在的,你們一天可以澆筑一百方混凝土,施工的效率提高了三倍還多!”
原來使用的滾筒式攪拌機,一次只能攪拌0.3方混凝土,而且因為是人工上料,所以混凝土質量很不穩定。
而余慶陽建的小型攪拌站,使用的是上料斗,所以混凝土質量穩定,而且同樣時間可以生產1.5立方混凝土,理論上一天二十四小時可以生產一千方混凝土。
供應四家施工隊綽綽有余。
眼看耿經理和曹經理還不明白,余慶陽又換了個說法,“咱們這么說吧,比如說,你們原來總得工程費是一百萬,可是你們要付人工工資八十萬,只能賺二十萬!
現在你們的工程費少了,只剩下八十萬,但是你們只需要花費二十萬的人工工資就能把所有的工程干完!你們說那個合算?”
“我們哪有那么多的工程費!”曹經理嘟囔了一句。
余慶陽拍拍額頭,“我就是打個比方!
至于省不省錢,你們自己不會算?原來六個月的工期,現在只要兩個多月就能干完,這中間你們能省多少人工?”
余慶陽之所以解釋這么多,是不想得罪他們,或者說不想得罪他們背后的領導。
余慶陽的后臺就是田大爺和自己親大爺,親大爺今年年底就要離休了,田大爺明年也要離休。
人走茶涼,也就是說,等明年余慶陽在省水總再也沒有任何后臺。
而耿經理和曹經理的親戚,都是中壯派,還要在臺上干十幾年,而且在水總的職位穩步提升,最終在副總的位置上退下來。
有些人,可能不能幫你成事,但是能夠給你壞事。
也許人家不至于為了這點事專門難為余慶陽,可是關機時刻,說一句反對的話,余慶陽損失可能就是幾千萬。
所以,余慶陽雖然不會把吃到嘴里的肉吐出來,可還是耐心的給兩人解釋了一遍。
“還有,耿經理、曹經理,據我所以,公司新接了泉水市一個大型水庫的堤壩加固工程,那可是好幾萬方的漿砌石護坡和漿砌石擋墻,那才是你們的專長!”
“真的?我們怎么不知道?”
余慶陽自信的輕聲笑著,“呵呵,你們也知道,省水總的總工是我田大爺,泉水市防洪抗旱指揮部的總指揮是我親大爺,我的消息自然比你們靈通一點。”
這是在亮底牌,告訴兩個人,別想和我爭攪拌站的利益,我后臺很硬的。
也可以說是禍水東引。
臥龍山水庫堤防加固是塊肥肉,可是競爭也激烈,有點關系的都想插一腳。
公司領導的關系、業主的關系、監理的關系、地方上的關系,都在爭搶這塊肥肉。
反正余慶陽是不打算去和他們爭。
聽了余慶陽的消息,兩個人心動了,是啊,干漿砌石的活,才是他們的專長,更何況那是在家門口干活。
一想到在家門口上干活,兩個人心頭火熱,沒有心思繼續和余慶陽糾纏,想著立刻回去給自己的親戚打電話。
跟著省水總吃飯的施工隊有幾十支,這樣的好活,絕對是手快有,手慢無。
“呂哥,不管他們,咱們繼續喝酒!”送走兩位施工隊隊長,余慶陽繼續招呼呂村長喝酒。
“不行了,再喝我就走不了了,咱們改天再喝!我回去醒醒酒,好好考慮一下你的建議!”呂村長也沒有了喝酒的興致,滿心都是發財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