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沖海流對G10的士兵來說并不稀奇,因為每個月都有那么幾次,早已習以為常。
積帝云和海流會影響到空艇起降軍艦出行,算是他們對海域掌控力最弱的時候。
但對于大海上的其他人,尤其是一路航行至此的海賊來說,他們對上沖海流的了解,僅限于前幾年鬧得沸沸揚揚的空島證實存在事件,新聞報上為夸大危險提供的資料。
既然如此……
為什么娜美會清楚,他們一定會乘坐上沖海流,賭命逃脫追殺?
憑她天才般的航海士天賦?
連題目是什么都不知道,答案從何而來?
但她確定給出了答案。
所以,她在撒謊!
“你在干什么,綠藻頭!為什么要懷疑娜美桑?”
山治站起來微微皺眉。
“閉嘴你個蠢貨卷眉毛,還不清楚嗎?!”
“眼前這個女人……”
索隆恨鐵不成鋼怒罵道,忽然想起了什么,掃視一圈甲板,愕然道:“等等,那個女人去哪了?”
之前一直甲板上的妮可·羅賓,赫然已經消失了蹤跡。如果不出意外,那艘羅賓帶來的蝸牛潛水艇同樣不在船艙里。
“納尼?納尼?發生了什么嗎?”
路飛一臉茫然,看著劍拔弩張的同伴們,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
凸(艸皿艸)!!!
見此,索隆郁悶的直想吐血。
這艘船還能不能走下去了?!
一個將他們騙入絕地,一個拋棄他們獨自逃走……然后他們的船長,竟然是這個樣子???
“路飛,羅賓不見了!”
這時,喬巴忽然淚流滿面的從船艙里跑出來,手里揮舞著一張紙條。
“什么?!她掉下去了嗎?”
路飛嚇了一跳:“羅賓可是能力者啊!她會被淹死的!”
“不是,她坐船走了,這是她留下的信。”
喬巴抽泣著走上前,將紙條遞給路飛。
“你說……你說什么?”
即便神經大條如路飛,此刻也露出一幅膝蓋中了一箭的晦暗神情。
他拿過紙條,打開。
三秒鐘后……
“什么狗屁玩意兒,都是胡說!”
說罷,就要將紙條丟掉。
“少在那胡鬧,你根本不認識字!”
山治煩躁的走上前一把奪過紙條,深吸口氣,凝神看去。
大家,抱歉我必須離開了,希望以后有機會大海上見,羅賓。
“怎么會?!”
“不可能!羅賓她……”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草帽團全體呆滯當場,不敢相信這天崩一般的事實。
宛如地下剛剛鉆出的嫩苗,就被冰雹砸中一般,湮滅了生機。
“路……路飛,現在我們怎么辦?”
烏索普六神無主的問道。
“我……”
路飛茫然的抬起頭。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么可以不知道!你是船長啊喂!”
烏索普當場暴走,拽住路飛的衣領。
“冷靜點烏索普,現在不是互相指責的時候!”
“但是啊,海軍圍上來了!”
隨著話音落下,一道道身影沖出海面,背著噴氣背包的海軍嫻熟控制起落,降落在梅里號甲板上。
踩著月步破空而來的東特單膝跪地,重重踩落在梅里號山羊頭艦首。
看著一片慌亂的草帽團,他嘴角露出一個嗜血的微笑:“計劃里,只需要活捉蒙奇·D·路飛就行了,所以能麻煩其余各位安靜的去死嗎?”
“混蛋,你說什么?!”
山治一腔憤怒無處發泄,轉頭怒吼道。
只不過這時索隆抬手攔住了他,嚴肅的搖頭:“小心點,這個家伙……很強!”
作為劍士,要求用劍絕對理智。
索隆一眼便看出,眼前的男人身上沾惹了多少亡魂,那把劍上的殺氣,甚至快要化為液體,從刀鋒滴落。
“海軍鬼劍,奎恩·東特……”
娜美呢喃著念出這個名字,忽然一臉驚悚,小跑著來到所有人身前,張開手。
“你們元帥答應過我的,只要我把路飛送來,不會傷害其他人!”
“娜美桑,你……!!”
山治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如此畫面,讓懷疑成為事實。
但娜美此刻顧不了那么多了。
在出海前她打聽過羅恩的信息,知道他手下有一員心腹大將,名為奎恩·東特。
這可是在新世界戰役中斬殺懸賞過億的大海賊都如同砍瓜切菜的男人,根本不是現階段的草帽海賊團可以抗衡的對手。
只有用那個口頭承諾,才有機會保住其他人的性命。
“你確定要保護他們?娜美……”
東特詫異的看著她,隨后表情冷了下來:“你知道嗎……直到現在克比依舊不相信你是個壞女人,想要把你帶回海軍。”
“但現在看來,這幾個月的海賊生活,已經讓你發生了一些改變。”
“我……”
娜美張張嘴,想起自己欺負了整整兩年的粉毛小鬼,內心一陣酸苦。
為什么要讓我做這樣的決定。
痛苦的閉上眼,再睜開時,娜美臉上掛著笑容:“這不是我要不要保護他們的問題,而是我在保護自己……如果你們連元帥說的話都要食言,我也得認真考慮一下,為自己安排條退路才行。”
“大膽!”
冰冷的劍意沖天而起,與桃兔那涼薄如水、如月寒蟬的高貴冰冷不同,東特的劍意是伴隨著寂靜的死亡冰寒、是用白骨摩擦出的亡魂低語。
哐當!!
三把劍、一只皮鞋。
索隆施展三刀流架在前方,山治一招“違反禮儀之踢”向上豎立支撐,二人聯手對敵,終于堪堪架住了那把劈砍下來的薄刃。
“打女人的家伙,我絕對不會放過!”
山治左手夾著煙頭放在嘴邊,表情嚴肅認真。
“難得說了句人話啊卷眉毛,我也絕對不會砍女人!”
索隆雙臂肌肉暴起,二剛力羅發動。
對此,東特咧咧嘴。
“放心,我也從來不打女人……因為。”
“我只殺人!”
殺人,不分男女。
只有死活。
如月流殺人劍·雙生月牙!
“不好!”
索隆眉毛猛然跳動,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襲上心頭。
他看了眼身旁的山治,發現他對敵人即將使用的劍招一無所知,敵人的攻擊中帶著令人五感迷失的特殊效果,不具備一定劍術修為直接看破,只能靠其他手段避開。
很顯然,山治不具備這個能力。
既然如此……
索隆一咬牙,左手握著雪走向后一錘,將山治錘飛。
而自己,正面迎了上去。
“X”形刀光驟然劃過,空氣摩擦劍刃,帶來令人頭暈目眩的聲波。但本應該左右斬中兩人的斬擊因為索隆突然的動作,被索隆一個人吃了個滿懷。
噗嗤……
鮮血像噴泉一樣噴射,轉瞬浸透東特的衣衫。血水糊了他一臉,讓東特腳步交錯,閃身拉開距離。
與此同時,山治一屁股坐在地上,茫然的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身影:“綠藻頭!!!”
“卷眉毛,接下來交給你……了。”
噗通……
說完,索隆仰面倒下,氣若玄虛。
見此一幕,羅恩拿手在自己身前比劃了一下,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由“/”式刀疤再補上“X”狀刀疤……這是要逼死強迫癥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