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鴉作為秘法會的探秘者成員,她這輩子游走在各個王國之間經歷了不少實戰。
可所有實戰中白鴉第一次遇見能把她的魔法攻擊當飯吃的怪物!
“白鴉你身上的輕盈術要消失了!”
一只三眼渡鴉盤旋在了白鴉的身旁,這種通靈的烏鴉能口吐人言,只不過學會了特定魔法的施法者才能聽懂它們的話。
“我知道。”
白鴉踩在了一塊建筑倒塌的石塊之上,她在跳起的瞬間舉起了自己的手,抓住了身側三眼渡鴉的爪子。
這只翅膀展開足足有人手臂那么長的渡鴉翅膀一揮,將白鴉給拉到了街道旁的一座建筑上。
白鴉剛在建筑上站穩,一直追擊著她的血晶獸就猛然撞在了她腳下的建筑上。
那位叛徒佩瑟托所召喚出的血晶獸都是水聲的生物,追擊白鴉的血晶獸外形像是一只鱷魚,它身上甚至覆蓋著一種赤紅色的堅硬鱗片。
建筑在這只血晶獸的撞擊下出現了接近坍塌的跡象……白鴉在沖擊下甚至無法在建筑上站穩,直接迎來了一次致命的腳滑跌落向了那只鱷魚的嘴中。
她在跌落下的瞬間想要構筑一個防御性的魔法時,卻發現跌落的時間太短根本不夠她吟唱魔法。
白鴉閉上了眼睛迎接命運的到來,可預想中被血晶獸一口咬成兩半的疼痛并沒有傳來,取而代之的是臉著地的火辣辣痛楚,還有一種炙熱的液體沾染在她臉頰上的感覺。
血晶獸不吃她?白鴉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剛才那只張著血盆大口襲向她的血晶獸已經變成了一團肉泥在地面上融化。
她臉頰上沾染的液體就是血晶獸殘存的‘血污。’
“誰救了我?”白鴉立刻擦拭了一下臉頰上的血污,詢問起了身旁盤旋的三眼渡鴉。
“不知道,你要變成這怪物的午飯時,它腦袋上突然開了一個大洞,它好像被從天而降的劍給貫穿了,但我看不到什么劍,也感覺不到魔法的氣息。”三眼渡鴉停在了白鴉的肩膀上說。
“從天而降?”白鴉愣了一小會,緊接著她又聽見了數只血晶獸咆哮的聲音。
這時候白鴉才想起格曼西斯城正處在血晶獸的災禍之下,她可沒有時間發呆。
白鴉再次給自己釋放了一個輕盈術,快步的向著另一側血晶獸咆哮的位置跑去。
秘法會中的守衛者們在迎戰血晶獸,她不能坐以待斃…當白鴉趕到血晶獸所在的位置時,看見了兩位同僚被數只血晶獸給徹底包圍了。
那些血晶獸還沒來得及邁開自己的腳步沖向它的獵物,一些體型巨大一些的腦袋瞬間爆開,體型稍微小一點的身體從中間被徹底一分為二。
“白…白鴉?這是你釋放的魔法?”兩位施法者被眼前血晶獸突然‘自爆’的一幕給嚇得有些愣,他們本能的將目光看向了剛趕到這里的白鴉身上。
“這不是魔法…是…另一種武器。”
白鴉在那群血晶獸陣亡的瞬間,很清楚的聽見了槍響聲,她永遠不會忘記這個聲音,之前在尋找夏洛蒂的時候前往過天朝的營地。
營地中的經歷讓白鴉第一次體驗到了什么叫做無力感。
“另一種武器?魔像?”其中一位施法者已經撿起了一柄跌落在地上的長矛。
魔法是對血晶獸沒有作用的,將魔力附著在長矛上扔向血晶獸是最有效率的擊殺方法。
“槍械。”
白鴉猛然的抬起了頭看向了天空,她捕捉到了槍響聲的來源,位于賢者之塔的最頂端。
“魚帶我到屋頂上去。”白鴉喊出了自己飼養的三眼渡鴉的名字,那只渡鴉揮動起自己的羽翼將白鴉帶到了這片地區最高的建筑之上。
來到這座建筑上之后白鴉看清了周圍的戰況,這里是格曼西斯城的煉金工房區域,格曼西斯城內的施法者們被突然冒出的血晶獸給重創。
可現在白鴉已經無法在視線范圍內看見任何一只血晶獸了,那怕突然冒出了一只,也會瞬間迎來身體或者腦袋爆開變成肉泥的命運。
如同她飼養的那只三眼渡鴉所說的一樣,仿佛天空中懸浮著數千根長矛猛然墜落而下刺穿了那些血晶獸。
賢者之塔上看得更加清楚,石之賢者聽著從夏洛蒂的傳送門中傳出的槍響聲,耳朵都快要有些失聰。
但石之賢者聽著這讓他耳朵失聰的槍聲卻興奮異常,因為每伴隨一次槍響聲,地面上就有一只血晶獸暴斃。
襲擊格曼西斯城的血晶獸有一千只左右,在路城的遠程支援下,施法者們依靠著自身的力量也將接近一半的血晶獸給徹底清除。
最終當最后一只血晶獸在一位施法者的法杖突刺下變成一只肉泥之后,整個格曼西斯城傳來了慶祝的歡呼聲。
夏洛蒂控制的傳送門也飄回了賢者之塔的高層。
“感謝您的援助。”石之賢者第一時間出面向路城道謝。
“我們的援助并非是免費的,我總共幫你消滅掉了三百七十二只血晶獸,打空了兩個彈藥箱的子彈,我所使用的兩把武器可能也需要更換一些部件才能使用。”
路城在注視著最后一只血晶獸死在了一位施法者的法杖突刺下后,能清楚的感覺到手臂已經酸到了有些發麻。
還有自己手上的這把AMR2狙擊步槍的槍管過熱到能拿來烤肉了。
這還是路城換了一支新的AMR2狙擊步槍,兩把槍輪流射擊的結果。
“那感謝的話就到此為止,我想我們可以談談合作方面的事。”
影之賢者在這時候介入了談話,她作為三眼渡鴉的飼養者,眼光遠比石之賢者要遠…
如果說維尼大師在提出和天朝交流的意向時,秘法會的大多數人都還在考慮,但剛才路城所展示出來的力量,足夠讓秘法會的賢者們強制性的讓自己麾下的施法者與天朝建立起合作。
“是么?那第一步先從分享情報開始,我聽你們的叛徒說…你們似乎掌握著控制血晶獸的能力?為什么不在這次戰斗中使用?”路城一上來就問出了一個致命的問題,佩瑟托控制血晶獸的方法不來自于任何人,而是格曼西斯秘法會。
“這恐怕是我們的秘密。”
影之賢者聽到路城的這一問題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個情報。”拜爾沃克大師突然在這時候開口了。“可我也有一件事想問你們。”
影之賢者聽見拜爾沃克的發言,自己只能選擇閉上了嘴退居在了幕后。
“什么事?”路城問。
“你…剛才用的武器是名為槍的東西嗎?”
拜爾沃克的這一句話讓路城略微愣了一下,愣住的原因并非是拜爾沃克知道槍這種武器,而是拜爾沃克說的并不是異界通用語,而是中文,還他娘帶著一些東北口音。
“確實是槍,狙擊步槍,但我很好奇是誰教會你的這種語言?”路城回應著他,同樣用的也是中文。
“沒有任何人教會我,這就是我的母語…槍的威力已經這么恐怖了嗎?我還有另一個問題,能告訴我那場戰爭我們贏了嗎?還是依然在打?”
拜爾沃克說到了這里他突然抬起了頭看向了傳送門,路城這一刻總算看清了他大禮帽之下的面容,不同于夏洛蒂的淺金色長發與瞳孔,他的瞳色和發色都是純黑色的。
路城瞬間懂了拜爾沃克所指的那場戰爭是什么,懂的那一刻路城站直了自己的腰身,就連語氣也變得極為嚴肅。
“當然贏了,我們早就贏了七十四年,現在地球上沒人再敢欺負我們。”路城說。
聽到這一句話拜爾沃克再次低下了自己的頭,大禮帽的陰影擋住了他的眼睛,可在賢者之塔內的每一位賢者都能聽見這位格曼西斯秘法會最偉大的施法者抽泣的聲音。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