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輕塵皺起眉毛,如此說來要弄到一張幾乎不可能了。
要不,還是打劫溫雪瑩吧?
正當其心中犯愁時,段湛龍目光輕輕閃爍,道:“夏院長,據我所知,幾個皇子手中還有尚未過期的修煉卷。”
聞言,上官顏側眸望了眼夏輕塵。
城主的意思是讓夏輕塵問太子索要吧,可根據后來的表現來看,似乎太子并不重視夏輕塵呢。
否則天星書院怎么敢做出開除夏輕塵的決定?
一定是他們嗅到了風聲,不然借給他們十個膽子都不敢如此。
這種情況下,讓夏輕塵向太子尋求幫助?城主的情報是不是太落后了?
她心中正詫異,夏輕塵卻悠悠道:“城主是受哪位皇子之托當說客?”
上官顏一驚,這才品味出不同尋常的意味。
段湛龍沒想到夏輕塵反應這么快,下意識的辯解:“你誤會了。”
夏輕塵靜靜凝視著段湛龍,令后者神情略有些不自然起來。
“段城主有話直說吧。”夏輕塵揮了揮手。
上官顏識趣的往后退了退,并道:“小青,牛憨憨,我有點好東西想給你們看看。”
段小青是心領神會,嗯嗯啊啊的跟著走,牛憨憨則是搓著手,一臉好奇的跟了上去。
最后只剩下夏輕塵在現場。
四方無人,段湛龍方才干笑一聲:“還是蠻不過夏公子的慧眼,天星城第一神探果真名不虛傳。”
夏輕塵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邀請他坐下,道:“段城主明知我急缺境界,卻在我面前將極度珍貴的修煉卷另交他人,不正是引起我的興趣,以便充當說客嗎?”
段湛龍笑笑沒有否認。
他一直在思索,如何向大皇子引薦夏輕塵。
以他對夏輕塵的觀察和了解,他是一位專注于武道的人,絕不輕易涉足皇權爭奪,浪費寶貴的修煉時間。
這樣的人,想引薦給大皇子,普通的勸說毫無效用。
唯有以武道來引誘,所以他才忍痛給出一張修煉卷,達到吸引夏輕塵的目的。
否則他怎么可能因為溫雪瑩三言兩語就丟出這么寶貴的東西來?
其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夏輕塵。
現在來看,他成功了。
段湛龍笑了笑:“那你不妨猜猜,我是為哪位皇子做說客?”
夏輕塵揚起眉目,眸光輕輕閃了閃,道:“大皇子。”
段湛龍哈哈一笑,卻不是太驚訝。
皇朝的勢力分布,在高層的眼中并不是秘密,知道他是大皇子的人有很多,夏輕塵消息稍微靈通都能打探到。
他能猜中,實在不足為奇。
夏輕塵卻道:“首先,絕不是太子,他想殺我,所以不可能請你充當說客。”
“其次,絕不是尋常地位的皇子,我是否為太子的人,這一點還沒有完全明確,公然邀請我加入,有可能是對太子的挑釁,而縱觀皇朝諸多太子,有能力,有膽魄和太子公然對抗的屈指可數。”
段湛龍驚訝,合著夏輕塵對皇朝上層的勢力分布并不熟悉,完全是猜測?
他有些不信,道:“有能力,也有膽魄叫板太子的皇子,可不止大皇子一個。”
夏輕塵淡淡一笑:“但是,能夠吩咐你當說客的,卻只有一個人。”
天星城的城主是何等緊要的位置?
一般的皇子,豈有資格號令段湛龍前來辦事?
除非段湛龍對其極為敬畏!
而縱觀皇室,除卻太子之外,唯一能讓段湛龍如此的,只有那位僅次于太子的大皇子了。
段湛龍當真吃驚起來,凝視著夏輕塵的目光,竟有種躲閃的沖動。
他覺得,那雙眼睛太可怕,好似一切在那雙眼睛面前都難以隱藏。
其神色凝重起來,道:“不瞞你,的確是大皇子托付我詢問你的意思,若你愿意,現在就可以加入大皇子的麾下。”
“我拒絕。”
夏輕塵毫不拖泥帶水,直截了當的道出了三個字。
段湛龍怔了下,還沒反應過來夏輕塵這么快就做了決定。
“不再考慮?”
“不用。”
夏輕塵知道,攙和進皇朝的政治斗爭是多么麻煩的事,一旦加入,從此往后都要陷入麻煩的漩渦,拖累他的武道修煉。
段湛龍眼神一暗,嘆道:“你的決定沒有出乎意料,對此,我只能表示遺憾了。”
終究還是沒能完成大皇子的囑托。
可就在此時,夏輕塵卻道:“不過,你可以告訴大皇子,一張修煉卷,可以為他辦一件事。”
段湛龍聞言,不由道:“這個恐怕不行吧?大皇子麾下能人無數,渴求修煉卷的人不計其數。”
“大皇子會為了一個空頭承諾,把麾下爭搶的修煉卷給一個局外人嗎?”
他心底暗暗搖頭,再怎么想大皇子都不可能同意。
甚至還可能斥責他糊涂,轉告這種沒有用的廢話。
夏輕塵淡然道:“眼界不同,思考問題的方式截然不同,你的看法未必就是大皇子的看法。”
是嗎?
段湛龍還是覺得不太可能。
怎么看,大皇子都沒可能將修煉卷交給夏輕塵。
沉吟片刻,他心底一嘆,道:“好吧,我現在就替你轉告給太子,稍等。”
起身,來到外面,他硬著頭皮聯絡大皇子。
很快天訊器里便投射出大皇子雄武的身軀,前者眉宇間帶著一縷訝色:“這么快就確認了?”
段湛龍不敢看大皇子的眼睛,硬著頭皮道:“回稟大皇子,夏輕塵志在武道,或許不愿加入皇權之爭。”
大皇子眉宇間的訝色斂去,目露思索之色,不久后緩緩頷首:“和預料差不多,他并非大皇子的人。”
“可是他拒絕了您呀!”段湛龍道。
何以見得到吞噬,夏輕塵就一定不是太子的人?
大皇子嘴角一撇,一絲不屑流露:“我那皇弟可是一位精于算計的主,若夏輕塵真是他的人,早會預料到今日,并指使夏輕塵加入我麾下作為內應。”
“如果夏輕塵爽快答應加入我麾下,那才是有問題。”
竟然是這樣?
段湛龍仔細品味,覺得非常有可能,那位太子的城府實在沉得讓人發寒。
“既然此人不是太子的人,那,可以放心使用了。”大皇子露出一絲笑容:“你,不惜代價,把他請到DìDū與我見一面。”
段湛龍頓時為難,頭低得更深了,艱澀道:“回稟大皇子,夏輕塵讓我轉告您一句話。”
“哦?”大皇子目露好奇:“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