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事情,楚肅一點也不認為是自己的錯。
他覺得是國家欠他,是龍庭欠他,是陳陽坑了他。
在他看來,龍庭就應該交給他私人掌管,陳陽這樣比他強的人,也應該死無葬身之地才對。
可惜,這一切他都未能如愿。
而當年自從被敵人所傷,他心頭就滿是邪念,之后徹底地墮入了邪道,前往日本加入了甲賀流。
不得不說,楚肅的天賦的確很高,忍術修煉得極快,如今他已是甲賀流中的高手。
“肅哥,你是華夏人,你是我們所有龍庭成員的圖騰,你難道不能回歸嗎?非要當漢`奸,給日本人做事?”
東方成還在勸說,語氣有些激動,他見到如此墮落的楚肅,感到難以接受。
“華夏欠了我那么多,如今居然要責怪我當漢`奸?”
楚肅冷冷地瞥了眼東方成,凝聲道:“東方成,當年我把你培養起來,你不支持我,卻堅持龍庭隸屬于國家,你如此對不起我,你今天還有臉質問我?”
東方成愣了下,沒聽懂楚肅在說什么。
但很快,他就回想起來,以前楚肅的確對他、南軍、西墨和北簫談起過,說是想要讓龍庭獨立,和黑旗一樣,不受國家的控制。
當時東南西北四人都對此反對,楚肅才就此作罷。
原本東方成以為楚肅只是說說而已,現在聽到楚肅提起,他才發現自己當時似乎是想得太簡單了。
楚肅臉上露出不甘之色,如今他已不把自己當華夏人,也就不介意暴露自己的真實想法了。
聽到他的話,東方成、南軍和西墨都是一臉震撼,心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感到十分難受。
南軍皺著眉頭,喃喃道:“真沒想到,原來肅哥是這樣的想法。”
東方成最冷靜,他盯著楚肅,道:“肅哥,龍庭的建立的確有你的功勞,可那也是國家選拔了大量精英,花費大量財力物力組件,龍庭隸屬于國家,有何不對?更何況,當年龍庭已經完全在你的掌控之下,不必聽從任何人的指令,你為何還想讓龍庭獨立?”
“哼,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下?”
楚肅冷哼一聲,吼道:“當初廣裕省的事件,我主張龍庭出面平息,把所有涉事人員殺掉,為什么沒有聽從我的命令?這也叫在我的掌控之下?”
東方成皺了下眉頭,面色一凝,據理力爭道:“當時那么多人都是無辜,而且如此做法,很可能引起國家動蕩,又怎么能按你的方法做?那樣做,不僅違背國家安穩的原則,更是違背了道德大義!”
“哈哈哈,那些渣滓的性命,與我何干!”
楚肅大笑數聲,雙目一瞪,指著東方成,厲聲喝問道:“好你個東方成,當年你不過是跟在我后面的小弟,現在你成了龍庭之首,就沒把我放在眼里了嗎?”
東方成凌然不懼:“如果你還是曾今那個楚肅,我東方成自然敬重你,可是現在,你變了。”
“我沒有變,我一直就是這樣,只是你們沒有發現而已。”
楚肅目光在鐵網中的六人身上逡巡,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我倒要看看,你們的道德大義,能不能救你們的命。”
說著,他轉身往礦坑下走,木架在他腳下發出嘎嘎嘎的聲音,他吩咐道:“把鐵網放下去,人摔死之后,尸骨全部搜集起來,喂狗!”
楚肅語氣冷漠,沒有半分感情。
聽到這話,鐵網中的龍庭三龍王和青城三詡,都是面露凝重之色。
礦坑下一片黝黑,深不見底,摔下去之后,肯定粉身碎骨。
雖然陳陽就在旁邊,但他們都十分冷靜,沒有聲張,否則暴露了陳陽的身份,這次任務就真的功虧一簣了。
東方成給了陳陽一個眼神,微微點頭,暗示剩下的事情,就交給陳陽了。
可是,陳陽豈會就這么眼睜睜看著他們摔死。
楚肅正往礦坑下走,陳陽上前,用帶著神戶口音的日語說道:“織田君,這些人殺不得。”
“為何?”
楚肅目光刷的落在陳陽的身份,眼中透著殺機,臉上翻開的皮肉顫抖著,猙獰恐懼。
他不允許任何人,忤逆他的決定。
陳陽道:“織田君,這些人,是屬于你的榮耀,只要把他們抓回去,獻給藤原流主,流主必然對你大加贊賞,說不定會把忍道秘術教授給你。”
甲賀流的流主是世襲制,雖然陳陽不知道現在誰是流主,但肯定是姓藤原。
而忍道秘術,則是每個忍者流派的傳承,只要是修習忍術的忍者,就沒有不渴望得到的。
聽了陳陽的話,楚肅冷聲道:“我織田肅郎,不需要任何人的贊賞,不過忍道秘術,對我倒還有點用。”
陳陽壓低了聲音,道:“織田君,其實我一直很崇拜你,我認為你才應該成為甲賀流的流主。”
聽到這話,楚肅臉上露出傲然之色。
陳陽指了指鐵網里的六人,接著道:“織田君,這幾個人都是華夏大有名氣的人,你把他們帶回流派,必然得到更多人的崇拜,只要收攏了人心,對你日后掌控甲賀流,大有裨益。”
楚肅從來不甘居人下,他早就想把甲賀流占為己有,此刻聽到陳陽的話,他不禁有些心動。
沉默了下,他回頭看著鐵網里的六人,冷聲道:“算你們走運,可以多活一段時間。不過等回到甲賀流,到時候你們會死得更加凄慘。”
剛才楚肅和陳陽是用日語交流,鐵網里的人都聽不懂,但這句話楚肅說的是華語,大家一聽不用死了,懸著的心都放了下來。
“你們倆個,把他們守著,其他人跟我下去,把東西帶走。”
楚肅吩咐了兩名忍者看守東方成等人,然后帶著其他人,沿著木架,朝著礦坑深處下去。
把東西帶走?還有別的東西?
陳陽心頭疑惑,按理說東方成等人已經困住,忍者應該出去幫日軍穩定局面,可為何還要繼續深入礦坑?
陳陽心頭暗道:“這里,難道不止是有隕石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