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鰲瞥了眼還沒回過神來的楊書儀三人,然后看向陳宏懿、陳柏、陳陽、陳怡,沉聲道:“誰先說,怎么回事?”
陳柏低著頭,不敢吭聲。
陳宏懿并不了解事情的具體經過,自然也無從說起。
至于陳陽,也是身處局中,不便多言。
最后,陳鰲的目光,落在了陳怡的身上。
陳怡主動開口道:“啟稟父皇,事情是這樣的。”
接著,她把事情前因后果,毫無隱瞞地給陳鰲說了一遍。
當然,她避重就輕,有意袒護陳陽。
這一點,陳鰲自然聽了出來,但并沒有拆穿。
等她講完,陳鰲面色一冷,看向陳柏,沉聲道:“剛才你皇姑說的話,可有其事?”
陳柏嚇得一哆嗦,連忙道:“皇爺爺,鐘勇豪濫用職權,想要殺這三人,我是救她們,至于牢房中發生的事情,我……”
沒等陳柏把話講完,陳宏懿一耳光抽在了他的臉上,喝道:“你簡直是丟盡了皇家的臉,竟然還敢辯駁。”
陳柏愣了下,低下頭道:“父王、皇爺爺,我錯了。”
陳宏懿冷哼一聲:“哼,見色心起,還好沒侮辱了別人。我罰你三個月不準出家門,每天在家閉關修煉。你給我好好悔悟,若是還有下次,我定然不會輕饒了你。”
陳柏的錯誤,就這么被陳宏懿抹了過去。
的確,陳柏沒殺人放火,就算是強`奸,那也是未遂,這個處罰,的確還說得過去。
處罰了陳柏,陳宏懿話鋒一轉,對陳鰲道:“父皇,柏兒固然有錯。陳陽闖入紫龍軍救人,也情有可原,可是他殺了兩名紫龍軍將領,又對柏兒窮追不舍,想要擊殺柏兒,此子戾氣實在太重,還請父皇定奪。”
有陳鰲在場,陳陽的罪,自然輪不到陳宏懿來定。
不過,他可以把陳陽的罪狀數出來。
對于陳陽的兇戾,陳鰲也是有些意外,他瞥了眼楊書儀三人,心知這三人,肯定和陳陽關系匪淺,否則的話,陳陽也不會如此憤怒。
沉默了下,他暗暗嘆息一聲,雖然他無心責怪陳陽,但畢竟一碗水要端平,不能只斥責陳柏,而放過陳陽。
他望了眼遠處的紫龍軍,對陳陽道:“陽兒,你殺害紫龍軍將領,的確是有些過分了。”
陳陽面色不變,道:“皇爺爺,紫龍軍當中,有人濫用職權、助紂為虐、貪贓枉法,剛才我若是慢了半分,不殺鐘勇豪的話,只怕我的兩位女性朋友,已經被陳柏給玷污了。”
陳宏懿冷聲道:“陳陽,就算那些人有錯,也應該由紫龍軍自行處理,哪里輪得到你來殺人。更何況,你明明可以將他們打傷,卻為何要殺人?”
陳陽冷笑一聲,道:“三皇叔,紫龍軍治下不嚴,幫陳柏擄掠女人,這件事,你也脫不了干系。”
他掉轉矛頭,攻擊陳宏懿。
陳宏懿面露慍色,便要反駁,陳鰲開口道:“行了,你們還想把事情鬧得多大?”
眾人閉嘴,陳鰲接著道:“此事你們都有錯,罰柏兒到煉心堂悔過十日,出來之后,禁足半年,不得外出。”
聞言,陳柏面色刷的就白了。
禁足半年還好說,可那煉心堂,是皇室處罰罪人之地,是一座幻陣,身處其中,每日都要受到精神煎熬,十分痛苦。
陳柏還想求情,陳宏懿瞪了他一眼,他趕緊領命:“是,皇爺爺。”
陳鰲看向陳宏懿,接著道:“老三,你紫龍軍內部大有問題,我勒令你即刻整改。若是再發生今天這種事,你紫龍軍都指揮使的職務,我不介意交給別人去做。
陳宏懿恭敬道:“是,父皇。”
最后,陳鰲的目光,落在陳陽的身上,道:“陽兒,你為了救人,闖入紫龍軍營,情有可原。不過,你戾氣太重,需要修身養性才行。把你交給其他人,我不放心,你就跟在我身邊幾日,由我親自訓導。”
聽起來像是處罰,但誰都看出,陳鰲是偏袒陳陽。
陳宏懿和陳柏心里不服,但陳鰲已經做出了決定,沒有人敢去質疑。
陳鰲道:“各自退下吧,陽兒,你先把自己的朋友安頓,然后到皇宮見我。”
“是,皇爺爺。”
陳陽應了聲,給陳怡和楊書儀三人使了個眼色,告退朝紫龍軍營外走去。
臨走的時候,他瞥了眼陳柏。
陰冷的眼神,令陳柏不由打了個寒戰。
他感覺到了陳陽眼神中的殺意,顯然是不打算放過自己。
可是,陳陽要怎么做?
雖然陳陽最近一直沒修煉,但是一般沒修煉神識的超凡三重,無法抵抗他的神識擾亂。
要殺陳柏,他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眼看陳陽走出十幾米,陳柏突然發覺神識中出現了外來的神識體,比他的神識更加強大。
他還沒反應過來,識海就被攪亂,失去了自主意識,眼神變得一片空白。
他身子一歪,便朝地下倒去。
正打算離開的陳宏懿,趕緊把他扶住,皺眉道:“柏兒,怎么了?”
陳鰲也停下腳步,目光看向陳柏。
“柏兒,柏兒……”
他們一直呼喚陳柏,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陳宏懿趕緊檢查陳宏懿的身體,發現一切正常,可就是沒有意識。
他和陳鰲,都沒有聯想到,這是神識攻擊。
因為在場,沒有符文師。
更何況,整個大夏王朝,雖然有修煉神識的符文師,但卻并沒有誰掌握了神識攻擊的手段,他們自然聯想不到這里來。
這時,陳陽已經走遠了,頭也沒有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下定決心殺陳柏,就一定做到。
“陳陽,怎么回事,陳柏怎么突然倒了?”
陳怡回頭望了眼,向陳陽問道。
她看到陳陽嘴角的淡笑,總覺得有些古怪,但又想不出來哪里古怪。
陳陽轉頭對陳怡笑了笑,道:“或許,陳柏壞事干多了,老天爺看不下去,把他的靈魂給收走了。”
陳怡搖了搖頭,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不過她看著陳陽的笑容,總覺得,陳陽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