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上,南宮云裳還沉浸在陳陽的詞句之中,只覺詞中透露著一種相思之情,猶如感同身受。
尤其是最后一句:“證候來時,正是何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夜晚月光,半明半亮之時,正是思念最猛烈的時候。
可是,南宮云裳卻不知,自己到底在思念什么?思念何人?
或許,是在思念,自己的真命天子。
可是,真命天子,在何方?
至于這些求親者,南宮云裳皆認為是為了自己的美貌,為了和逍遙閣聯姻而來,絕非自己的真命天子。
她的目光,落在了陳陽的身上,喃喃道:“莫非,他看穿了我的心思,所以才會作出這樣的詞來?”
就在南宮云裳思索之時,街道上傳來華天觴的聲音:“陳陽,你這首詞,和春沒有半點關系,不算破題?”
這一聲大喊,把眾人的思緒,都拉了回來。
華天觴緊張不已,趕緊抓住機會,拖延陳陽。
否則的話,陳陽到了第四題,他想要贏的機會,就更了。
陳陽看向華天觴,反問道:“這首詞,怎么和春沒關系?”
華天觴冷聲道:“你寫的是相思,和春有關系嗎?莫非你以為,和春有關系,是指發`春?你寫這首詞,簡直就是侮辱云裳姐。”
如此好的一首詞,竟然被詆毀,南宮云裳眼中閃過不悅之色,對華天觴心生不滿。
不過,她轉念一想,這首詞,還真的和春沒有什么關系。
她看向陳陽,不知陳陽,會如何回答。
“低俗!”
陳陽不屑地瞥了眼華天觴,道:“這首詞的名字,叫做春思。詞中寫了飛絮,難道飛絮不是春天的嗎?”
華天觴道:“你這是強詞奪……”
他話沒完,一道真氣,擊中第四題卷軸,卷軸嘩啦展開。
閣樓上,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陳陽,繼續第四題吧。”
聽到這話,華天觴啞口無言。
連南宮云裳也認可了陳陽的詞,他還能什么。
“多謝云裳姐。”
陳陽朝著閣樓上拱了拱手,走到了第四幅卷軸前,心里暗道:“徐再思老先生,剛才借用了你的,冒犯了。”
第四幅卷軸,其上寫著:“請將剛才所著的詞,書寫出來。”
趙海趕緊給陳陽準備筆墨,旁邊則是放了一張很長的桌子,上面鋪開紙張。
對于書法,陳陽還是有一定的自信。
他以前模仿王羲之的手跡,已經能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當然,模仿始終沒有靈性。
他的書法自成一派,按自己的方式去寫,他還是相信,能入得了南宮云裳的法眼。
他平心靜氣,拿起毛筆,運筆如風,刷刷刷刷地把剛才的,寫在了紙上。
當他寫完最后一個字,放下紙筆的瞬間,全場齊聲叫好。
即使外行的人,也感覺這幅字,充滿了靈性,十分不簡單。
可是外行,卻看不懂寫的什么,因為陳陽用的是狂草。
“他的行為方式,猶如這幅字,難以捉摸。這幅字中,那份打破常規的狂,和這首詞的憂思,卻一點也不相符,可是,看似背道而馳,但卻有種要改變其中思念之苦的意思。”
南宮云裳從高處,把陳陽的一幅字收入眼底,低聲評論著。
南宮飛碩也略懂筆墨,忍不住贊道:“此人文采絕佳,光是這幅字,以我之見,比很多傳世大家,也差不了多少。”
“既然如此,讓他破第五題吧。”
南宮云裳點了點頭,彈指一道真氣,打開了第五幅卷軸。
此時,大部分人,還在破第一題,少數人到了第二題。
可陳陽卻已經到了第五題,和別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華天觴徹底的慌了,如果陳陽破了第五題,他就輸了。
這場他本以為穩贏的賭局,沒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轉折。
他還沒回過神來,陳陽卻又破了第五題,全場響起一片歡呼聲。
這速度,簡直是快得不可思議。
站在第二幅卷軸前的華天觴,看著前面陳陽的背影,頓時懵了,腦子里傳來嗡嗡的聲音。
“怎么可能,他居然這么快,就破了五題!”
華天觴哭喪著臉,他不止是輸了自己的兩千靈石,還有借來的八千靈石,自己拿什么還給人家。
周靖宇、段吟等借了靈石給華天觴的人,都面露苦色。
他們本想跟著賺點靈石,以為穩操勝券,誰也沒想到,最后居然是這樣的結局。
不是,華天觴文學造詣深厚嗎?
和陳陽比起來,簡直就是渣啊。
大家終于是明白了,陳陽敢賭那么大,是因為別人有那個底氣,有那個底蘊。
“這個混蛋,竟然坑我們。”
周靖宇、段吟等人,是把陳陽給記恨上了。
不過,他們可不管輸贏結果,他們只認華天觴。
他們圍到華天觴旁邊,沉聲道:“華天觴,我們是借給你靈石。現在你輸了,不關我們的事。你可要記得,把靈石還給我們。”
聽到這話,華天觴面色都綠了。
他是皇子,八千靈石,不是拿不出來。
可這也不是一筆數目,回去向父皇要的話,少不了一頓責罰。
“太快了,他已經破了五題,可以參加明日的論武大會了。”
“他的文學造詣,不是后面其他人,能夠相比的。”
“豈止不能相比,完全是相差了好幾個檔次。”
“不知道,他能不能破七題。”
“如果他能破七題,那么他就會獲得,和云裳姐獨處的機會。”
“啊!他破了第六題了。”
“這……太快了吧。”
在一片震驚聲之中,陳陽又是以極快的速度,破了第六題。
此時,全場焦點,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至于那些還在破第二題的人,眾人看也不愿看一眼。
南宮飛碩看著陳陽,道:“姐姐,此人的文學造詣,未免強得太過分了,有種作弊的感覺。”
南宮云裳道:“應該不是作弊,畢竟剛才那幅字,是他自己寫的,可以看出來,他功底深厚。”
南宮飛碩笑道:“我也只是隨口,并沒有懷疑他,不過,還剩最后一題,他肯定沒辦法破題。想要和姐姐你獨處,他們都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