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藤原井邊草的怒喝,曹正對陳陽使了個眼色,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然后,他抬頭看向空中,面露恭敬之色,道:“井邊草副門主,今日之事,可能有些誤會。鬼老之死,我愿意向葵山門主進行解釋。至于少門主的傷勢,我也一力承擔責任。希望井邊草副門主,能夠先放了陳陽。”
“哼!”
藤原井邊草冷哼一聲,指著陳陽,怒道:“少門主被打成那樣,命根子也廢了,連后代也無法延續,就這樣,你還想讓我放了他?曹正,我看你是沒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作為我們藤原家的狗,居然幫外人咬主人,你這條狗,可不盡職呀。”
聞言,曹正面色驟變。
他本以為,憑自己長老的身份,還能和藤原井邊草談一談。
可是沒料到,對方的態度,和藤原村吉是如出一轍。
要知道,以前在斷劍門里,雖然依舊是藤原家掌權,但各位高層,還算給他面子。
可是今日,為何會這樣?
就在曹正驚疑之時,空中的藤原家眾人,交談了起來。
他們的語言,曹正、申致遠和禾穗都聽不懂,臉上露出茫然的表情。
不過,陳陽卻知道,藤原井邊草等人,在說什么。
因為,他懂得日語。
“副門主,殺了曹正吧,如果繼續放任下去,不知會弄出怎樣的麻煩來。”
旁邊一名超凡八重的斷劍門長老,對藤原井邊草道。
藤原井邊草沉吟道:“斷劍門的功法,還沒有弄到手,如果殺了曹正,我們就找不到功法了。”
“可曹正如此過分,我們實在看不下去。”
“我們現在修煉的功法,也不比當年斷劍門的差,何必再留曹正的性命。”
“我也同意,殺了他!”
“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今天正好將他殺了!”
“門主之前不是也說,如果曹正有異動,就直接將其斬殺,今天,正是時機。”
眾人七嘴八舌,皆是認為應該殺了曹正。
藤原井邊草的眼中,閃過冷厲的寒光,沉吟道:“既然如此,那么今日,就殺了他吧。不過,在此之前,要先把村吉救下來才行。”
眾人的議論停下,目光都聚集在了曹正的身上。
陳陽已是聽出來,曹正的身份,有些復雜。
不過,曹正皺了下眉頭,嘀咕道:“這幫家伙,又說些聽不懂的語言,他們到底,講了些什么。”
這時,藤原井邊草開口,對曹正道:“曹長老,我們商量之后,決定放了你身邊的人。不過,要先讓他,把少門主交出來。”
聞言,曹正暗暗松了口氣,對陳陽道:“陳兄弟,你先把藤原村吉放了吧。”
陳陽看向曹正:“曹兄,你可知道,剛才他們在說什么?”
曹正愣了下,疑惑道:“什么?”
陳陽瞥了眼空中眾人,沉聲道:“他們剛才說,要殺了你。”
曹正眼皮一跳,驚疑地看著陳陽:“你聽得懂他們的話?”
陳陽點了點頭。
曹正身體一顫,雙拳緊握,看向藤原井邊草,沒想到,自己竟然被耍了。
他對藤原井邊草道:“井邊草副門主,陳陽的話,可是真的?”
藤原井邊草等人,也都面露疑惑之色。
他們的語言,是祖上傳下來的,只有藤原家的人,才能夠學習。
眼前這小子,怎么會聽得懂?
不過,藤原井邊草并沒有承認,而是指著陳陽,怒道:“小子,你休想挑撥離間。你現在立刻把少門主放了,看在曹長老的面子上,我們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但若是你自尋死路,我們倒是要看看,你一個人,打不打得過我們這么多人!”
“立刻放了村吉,不然我動手了。”
“竟敢與我們斷劍門為敵,簡直是不知死活!”
斷劍門其他人,也紛紛取出兵器,指著陳陽,怒喝連連。
他們一個個,都氣勢外放,將變成廢墟的院落籠罩。
申致遠、曹正、禾穗,都感到氣血凝滯,壓力猶如實質,令人喘不過氣。
見陳陽毫無動靜,藤原井邊草臉上露出冷然之色,以為斷劍門眾人的氣勢,把陳陽給震懾住了。
他眼中閃過不屑之色,對陳陽道:“你自己看看實力的對比吧,如果不想死的話,那你就放了少門主。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你立刻遠離少門主二十米,否則,我們就動手了!”
陳陽抬頭看了眼藤原井邊草,神色毫無波動。
“陳陽,還不快滾開,難道你想死了嗎?你就算再強又如何,你不是整個斷劍門的對手!”
身體和意志都受到打擊的藤原村吉,終于在此刻,發出了憤怒的吼聲。
在他看來,有藤原家的高手在,陳陽不敢拿他怎么樣。
這時,藤原井邊草開始讀秒:“一。”
沒等藤原井邊草數“一”的聲音完全停下,一道劍芒閃過,藤原村吉的腦袋沖天而起,脖子飚射出一道血柱,艷紅的色彩,十分顯眼。
噗通。
他的腦袋劃過一道拋物線,跌落在廢墟之中,咕嚕嚕地在灰塵中滾過,血液和泥土沾染在了一起。
最終停下時,藤原村吉的面部朝上,眼神之中,還留著臨死前的猙獰得意之色。
他卻沒料到,下一瞬間,自己便身死當場。
全場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在陳陽的身上。
只見他手握一把黑色極品地器寶劍,站在藤原村吉的無首尸體旁邊,神色之從容,仿佛剛才殺了藤原村吉的人,并不是他。
無論空中的藤原家人,還是地面的曹正、申致遠、禾穗,所有人都愣住了。
出乎眾人意料,面對三名超凡九重、六名超凡八重,以及十幾名超凡六七重的威脅,陳陽居然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把藤原村吉的腦袋給斬了。
難道,他就如此有恃無恐嗎?
難道,就連斷劍門高層的聯手,他也絲毫不懼嗎?
這個年輕人,很強!
可是,他太狂了。
曹正和申致遠對視一眼,兩人都面露苦色,此刻這局面,又該如何破解?
就在所有人驚詫之時,陳陽緩緩抬起了頭,看向空中的藤原井邊草,淡然道:“不是說,五秒嗎?你怎么不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