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瀚宇說信上有毒,王心劍心頭咯噔一跳。
但瞬間,他就鎮定了下來。
剛才侯湘的一番話,已經讓他對陳瀚宇的崇拜,產生了動搖。
他心里思索著,自己所知的陳師兄,會不會真的是個偽君子?
要想確認,此刻手中信件,就是最好的證據。
“陳師兄,為了證明你的清白,我還是把這封信,取出來看看吧。”
王心劍說著,取出了信件。
他旁邊周鷹等人,紛紛聚了過去,目光落在了那張潔白的信紙上。
整個龍脊學院的人,此刻都寂靜下來,看向王心劍。
王心劍握著信紙的手顫抖了下,看了眼站在下方的陳瀚宇,然后緩緩開口道:“筆跡,的確是陳師兄的,而且,有他的印鑒,殘留了真元印記!”
“這么說,信件是真的了。”
“信件內容是什么?”
“王心劍,你可別弄錯了,真是陳師兄的信?”
全場一片嘩然。
王心劍皺緊了眉頭,道:“信件上寫著,陳師兄讓侯湘、侯濤,聯系暗殿殺手,刺殺陳陽,其中言辭激烈、陰狠……”
沒有接著說下去,王心劍此刻是心神巨震,因為他不敢相信,自己崇拜的陳瀚宇,居然是這樣的人。
“假的,這封信是偽造的。”
陳瀚宇已經慌了,聲嘶力竭地吼道。
可是眾人看著他,目光中都透著質疑,那些原本仰慕他的女弟子,此刻都皺緊了眉頭。
陳瀚宇的形象,深入人心。
此刻不少人心里,也希望那封信是假的。
可是,王心劍是陳瀚宇最忠實的擁躉,就連他也說信件是真的,那么就絕不會有假。
侯湘看著陳瀚宇慌神的模樣,冷聲道:“陳瀚宇,就算信件是假的,那你毀去我面容,捏碎我咽喉,此事總不是假的了吧?”
“不,不是我干的,是陳陽毀了你,你休想嫁禍在我的身上。”
陳瀚宇指著侯湘,一臉憤恨之色,怒道:“我待你不薄,你卻千方百計害我,湘兒,你簡直不是人!”
此言一出,龍脊學院的弟子,突然覺得,眼前的陳瀚宇有些陌生。
在大家的印象中,他沒罵過人,沒有表現出憤怒的情緒,從來都是溫文爾雅,不驕不躁。
但此刻,他形象完全顛覆,和往日判若兩人。
如此一來,他的辯解,反而顯得蒼白無力,有種被人揭穿真面目后的瘋狂。
“陳瀚宇,你害怕了嗎?”
侯湘雙目中透著興奮的光芒,她就是要讓陳瀚宇身敗名裂。
她接著道:“對,陳陽的確是斷我雙臂,他也是我的仇人。不過那毀我面容、碎我咽喉,還想將我置于死地,卻是讓我看清了你這個人渣。還好那天有證人,如果不是林柔在,我早就死了。若是你想辯解,那你先和林柔去說吧。”
見侯湘說起林柔,眾人目光,無不朝著林柔看去。
林柔秀眉緊蹙,點了點頭:“的確如此,我們在中央大陸歷練的時候,侯湘來找陳師兄,被陳師兄毀去面容、捏碎咽喉。當時我看她太凄慘,便讓陳師兄放過了她。陳師兄說,她是邪魔外道,我卻沒料到,她居然是侯湘。”
“謝謝!”
侯湘望向天空中的林柔,遙遙地鞠了一躬,鄭重致謝。
“林師姐淡泊名利,絕不會污蔑陳師兄,如今是證據確鑿了。”
“虧我還把他當成自己追趕的目標,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骯臟的偽君子。”
“他如此歹毒,簡直是人面獸心。”
“和陳陽的爭鋒就算了,畢竟他們本就有仇怨。可侯湘對他死心塌地,身心皆是付諸于他,他卻如此對待侯湘,實在是毫無人性。”
“說得沒錯,他就是個偽君子。”
“沒想到,真的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人……”
當林柔站出來作證后,全場一片驚呼議論的聲音,所有人都望著陳瀚宇,表情憤恨、遺憾、鄙視、痛惜……
陳瀚宇站在死籠挑戰臺,此刻是面色慘白,眼神飄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就跟丟了魂似的。
他的形象,經營已久,可說是萬人崇敬的偶像,沒有人不被他的風姿所折服。
可現在,一切都崩塌了。
原本的崇敬,變成了唾棄;
原本的仰慕,變成了鄙夷。
對陳瀚宇來說,形象崩塌,比要了他的命還難受。
“侯湘,你該死!”
突然,陳瀚宇發出一聲怒吼,手握霜魄劍,猛地朝著侯湘攻了上去。
他是真府后期境界,但此刻爆發出的真元波動,堪比真府巔峰,甚至比一般的真府巔峰,還略高一籌。
他不愧是龍脊學院第一人,天才之名,卻是擔得起。
“這是我和他的恩怨,都別插手。”
見陳瀚宇氣急敗壞地攻來,侯湘大喊一聲,樹枝化作的臉上,露出激動之色。
她就是要揭穿陳瀚宇,然后再將其殺死。
讓這個人,身敗名裂,死后還被萬人唾棄。
剎那間,森然的紅色妖氣,從侯湘體內洶涌而出,竟是達到了真府巔峰,境界比陳瀚宇還高了一重。
她右手往前揮出,手臂上的樹枝猛然伸長,化作幾十條樹枝,迎風亂舞,朝著陳瀚宇纏繞而去,擋住了霜魄劍的攻擊。
霜魄劍也不愧是七紋天器,將枝條前端凍結后,能量一震,枝條都斷了一截。
嗖的一下,枝條收縮,回到了侯湘的手臂,又變回了原來的形態。
不過,手掌卻斷了一截。
但侯湘并無大礙,妖氣凝聚在手掌前端,樹枝生長,瞬間便將手掌修復。
眼看兩人打起來,眾人都是一陣唏噓。
原本是未婚夫妻的兩人,現在卻反目成仇。
只是可憐了侯湘,被陳瀚宇,害成這副模樣。
執事堂首席長老丁可,目光一轉,看向了禹青鋒,想要知道,此刻的局面,應該怎么辦。
原本是死籠挑戰,誰知道侯湘突然出現,和陳瀚宇先打了起來。
禹青鋒沉默了下,道:“先讓他們,把恩怨解決吧。”
既然院長如此說,丁可當即騰空而起,飛到了空中。
見此,陳陽看了眼侯湘,沒打算插手這場戰斗,也飛了起來,在空中觀戰。
死籠雖然沒開啟,但是戰場,此刻屬于陳瀚宇和侯湘兩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