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舟會即將舉辦,我也不想生事,否則的話,他必死無疑。”
毛笙看了眼楚默然,然后對魯登峰道:“現在你自斷一臂,就可以走了。”
他這話說得很平靜,就好像理所當然似的。
魯登峰面色十分難看,他好歹是龜蟒學院的首席大弟子,此刻被人逼到這份上,卻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關鍵是,對方太強,他無從反抗。
旁邊的徐凌虛,看到楚默然對毛笙的敬畏,心里也沒底。
不過他畢竟是一方豪杰,心氣也是很高,當即便欲站出來,給魯登峰撐腰。
但他剛要張嘴,耳邊卻聽到楚默然的傳音:“徐院長,奉勸你一句,不要自討苦吃。”
這句話,令徐凌虛心底一顫。
他偷偷瞄了眼楚默然,只見楚默然朝著自己這邊,微微搖頭,眼神凝重,示意千萬不要再開口。
徐凌虛皺了下眉頭,他發現,楚默然對毛笙不是敬畏,而是害怕,甚至連一句話,也不敢得罪毛笙。
沉默了下,他一咬牙,對魯登峰道:“登峰,自斷一臂,向毛大人謝罪吧。”
“啊!”
魯登峰大吃一驚,沒想到院長竟然認慫了。
“院長,我……”
魯登峰還想求助,可是徐凌虛的眼神制止了他的話。
他掃了眼在場三名感應期強者,心里十分難受,一時間,卻是對自己下不去手。
突然,一道掌影,從毛笙手中釋放而出。
掌影鋒銳,宛若刀芒。
噗嗤。
魯登峰還未回過神,掌影便將他的左臂切斷,斷臂砰咚落在了地上。
“唔……”
魯登峰疼得悶哼一聲,連忙運轉真元,將斷臂處的筋脈封鎖,避免血液流失。
他看向毛笙,剛才毛笙出手瞬間,他想閃避。
可是毛笙的實力,遠遠超過了他,他想法產生的時候,手臂卻已經斷了。
旁邊楚默然使了個眼色,道:“魯登峰,還不快謝毛大人手下留情。”
魯登峰心里很是憤懣,但還是微微躬身,對毛笙道:“多謝前輩不殺之恩。”
“你可以走了,另外警告你,別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毛笙冷聲道,然后看了眼楚默然和徐凌虛,微微頷首打過招呼,身形一動,便消失在街頭。
而在他離開剎那,一道真芒釋放,把地上魯登峰的斷臂,打成了粉碎。
魯登峰嘴角一抽,心中憤恨不已,但卻不敢吭聲。
等到毛笙離去,街頭氣氛一片肅殺。
徐凌虛也是憋了一口氣,雙拳緊握,一直忍著沒發作。
他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看向楚默然,問道:“楚將軍,剛才那位毛大人,到底是什么人?”
楚默然知道那位公子不想暴露身份,他思索了下,鄭重道:“徐院長,毛大人是中央大陸來的人,我奉勸你,最好不要招惹他,也別有報仇的想法,不然的話,你肯定會吃虧的。”
“中央大陸來的人!”
徐凌虛面色微變,眼中透露出濃濃的忌憚之色,道:“楚將軍,剛才毛大人所說的他家公子,莫非就是……”
楚默然忙打斷道:“徐院長,言多必失,有些時候,糊涂比聰明更好。”
徐凌虛已是明白了八九分,心里更是震驚,如果不是楚默然出現,只怕他今天也要栽在這里。
他當即對楚默然拱了拱手,正色道:“楚將軍,剛才多謝你出手相救。”
楚默然道:“靈舟大會即將開始,毛大人也不想把事情鬧大,那樣的話,卻是讓郡守大人難堪,畢竟郡守以往在中央大陸的時候,和他也算相識。”
這句話,又透露了一點信息。
徐凌虛暗暗苦笑,心想要讓毛笙不殺魯登峰,自己和楚默然的面子,確實還差了點,毛笙那是看在郡守的面子上,這才手下留情。
兩名感應期強者,聊了幾句之后,徐凌虛便帶著魯登峰,告辭離去。
今夜對魯登峰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先被孟子白打爆了命根子,就已經是夠慘的了。
后又被毛笙斬斷了手臂,變成了一個獨臂俠。
“孟子白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有這樣的強者暗中保護?剛才那老家伙說,我認錯了人,所以放我一馬,這又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剛才跟蹤的那個人,不是孟子白嗎?”
魯登峰心里滿是疑惑,但也沒多想,雖然自己的斷臂已經毀去,但龜蟒學院的高人,卻是有辦法,可以幫他處理。
徐凌虛,就是這樣的醫道高手。
兩人回到赤寅郡安排的住處后,剛一進門。
魯登峰單臂躬身行了一禮,一臉愧疚之色,對徐凌虛道:“院長,是弟子無能,給學院丟臉了。”
徐凌虛對魯登峰十分器重,倒也沒有責怪,沉聲道:“今日之事,你運氣不好,踢在了鐵板上。我也是正巧遇見你,不然的話,毛大人已經把你殺了。對了,你和他家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魯登峰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前因后果,給徐凌虛講了一遍。
聽完后,徐凌虛面色十分難看,沉吟道:“登峰,這件事情,就此揭過,你千萬不要再去找孟公子的麻煩,知道了嗎?”
“是。”
魯登峰應了聲,疑惑道:“院長,他們到底是什么人?”
“過幾天,應該就能知道了,現在不宜多言此事,今晚發生的事情,你也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徐凌虛叮囑了句,問道:“對了,剛才毛大人說,你認錯了人,怎么回事?”
魯登峰道:“我也不知他什么意思,好像是說,我跟蹤的孟子白,和我在玉江之時對戰的那人,不是同一個人。可是,我確定,明明都長得一模一樣。”
徐凌虛沉吟道:“難道有人易容成了孟子白的模樣?”
魯登峰道:“不會吧,玉江上的孟子白,楚默然將軍也見過,難道他也分辨不出來?”
徐凌虛思索了下,道:“龍武學院總院,有一門非常高明的易容術,名為《造化神秀功》,能夠變得和別人幾乎一模一樣,除非非常相熟的人,否則很難發現差異。”
“你的意思,玉江上是龍脊學院的人,假扮孟子白?”
魯登峰詫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