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桐抬頭朝著門口看去,只見連鼎帶著韓凌霄、古慳等人,走了進來。
除此之外,還有一人,與連鼎并肩而行,陶小桐卻是從來沒見過。
她看不出對方的境界,但從對方的氣場來看,卻是比連鼎,還略強了幾分。
這些年在黑火教,陶小桐已經受了不少磨礪,她極力保持鎮定,看向連鼎,沉聲道:“連教宗,你帶這么多人來,所為何事?”
韓凌霄站出來,冷喝道:“陶小桐,你別裝傻了,你難道還看不明白情況嗎?”
“大膽韓凌霄,你竟敢直呼教宗名諱!”
司徒航站出來,指著韓凌霄,怒喝道。
韓凌霄正欲反駁,連鼎抬了抬手,道:“韓圣火使,現在教宗并沒有讓位,你自然不能直呼其名,知道嗎?”
“呵呵,說得也是。”韓凌霄面露譏諷之色,對陶小桐道:“教宗大人,你可能當不了多久教宗了,還是好好享受最后的時光吧。”
見對方洋洋自得的模樣,令司徒航氣得怒火中燒,指著連鼎等人,沉聲道:“你們到底想干什么,以下犯上嗎?”
“司徒圣火使,請你不要亂說話,小心禍從口出。”
連鼎狠狠地瞪了眼司徒航,眼神中閃過殺意。
對他來說,司徒航比陶小桐更麻煩,被他列在了必殺名單之上,只要奪得教宗之位,他就會想辦法,把司徒航除掉。
司徒航面色難看,視線越過擋在門口的眾人,心里疑惑,不知為何眼下鬧出這么大動靜,另一名副教宗辜鈺和圣火使梁策,到現在還沒露面。
見司徒航如此神態,韓凌霄冷笑道:“司徒圣火使,你在等辜副教宗和梁圣火使嗎?”
司徒航心頭咯噔一跳,看向韓凌霄:“難道,你們把辜副教宗和梁圣火使殺了?”
連鼎開口道:“我和他們已經上千年的交情,豈會把他們殺了。我只是,讓人封鎖了消息。并且把沿途而來時,那些想要偷偷溜去通風報信的家伙都攔下來。所以,辜副教宗和梁圣火使,大概還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
黑火教的強者,便是黑火教的力量,連鼎想要當教宗,自然不愿減弱黑火教的力量。
所以之前他才會采取漸漸蠶食的策略,因為他不想殺太多的人。
司徒航面色更難看了,道:“這么說,現在只有我和教宗兩個人,與你們幾百人對壘了?”
“司徒圣火使,你這話,說得有些難聽了。”
連鼎搖了搖頭,道:“我帶大家來,是給教宗大人請安的。畢竟,教宗大人率領黑火教數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們還是很感激他的。”
司徒航怒不可遏道:“連鼎,有什么話,你直說,別拐彎抹角的。”
“司徒航,你注意自己的態度,你可是在對未來教宗說話!”
站在連鼎身后的一名凝魄中期的副堂主,趁機拍了連鼎一記馬屁,對司徒航吼道。
“我們是來和平談判的,大家都別發火。”
連鼎回頭瞪了眼說話之人,臉上露出笑意,顯然對剛才的馬屁很受用。
司徒航還想說什么,陶小桐將他拉住,站出來,對連鼎道:“連副教宗,你覬覦教宗之位已久,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既然今天你前來逼宮,那你也別等了,把我殺了吧。不過,我希望,你能放司徒圣火使一條生路。”
“殺你,那可不行。”
連鼎搖了搖頭,道:“如果能殺你的話,我早就把你殺了。可是現在黑火教民心所向,大家都被你蠱惑,以你為首。若是殺了你,我就成了眾矢之的,就算得到教宗之位,也無法掌控黑火教,又有何意義。”
這也正是,連鼎進來后,沒有動手的原因。
陶小桐皺了下眉頭,道:“那你想怎么樣?”
連鼎道:“很簡單,你召開魔碭大會,將圣山上所有的黑火教成員聚集起來,宣布把教宗之位傳給我。如此一來,我名正言順,那些人,自然得聽我號令。”
“不行。”
沒等陶小桐同意,司徒航立刻就否決道。
連鼎怒目而視:“司徒航,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如果你再開口多說一句,我保證,你會變成尸體。”
司徒航凌然不懼,喝道:“連鼎,你……”
“司徒圣火使,請退下。”
陶小桐開口道,制止了司徒航。
司徒航咬了咬牙,沉聲道:“教宗大人,你好不容易,才令黑火教改變,如今大家都喜歡這種改變。并且,大家修煉魔功的方式,也變得正確。雖然進階慢了些,但不用殺人嗜血。若是讓連鼎成為教宗,那么這一切,就功虧一簣了。”
“我知道怎么做。”
陶小桐神色平靜,顯露出成熟的一面。
她看向連鼎,道:“傳位給你,可以,不過,你必須答應我兩個條件。”
“什么?”連鼎問道。
陶小桐道:“第一,我更改之后的黑火教教規,以及教義,不得有任何的改變,并且,我們之間的約定,必須在傳位之時,加在教規之中;”
“第二,傳位之后,你不得與任何人清算恩怨,不得傷害任何人;”
聽了陶小桐的條件,連鼎毫不猶豫,點頭道:“很好,我答應。”
陶小桐面露無奈之色,沉吟道:“既然如此,那你召集魔碭圣山的所有成員,到魔神廣場集合,我會宣布傳位。”
“韓凌霄、古慳,你們在此服侍教宗大人。”
連鼎春風得意,吩咐一句,然后和夜黎走出了大殿。
韓凌霄和古慳,則是帶領了一半的人,依舊堵在大殿門口,不給陶小桐和司徒航離開的機會。
門外,傳來夜黎的聲音:“我還以為,對方有強烈的反抗,會發生大戰。可是沒想到,居然進行得如此順利。”
連鼎道:“的確有些出乎意料,不過,還是不能掉以輕心。萬一他們在聚會之時發難,屆時有梁策和辜鈺,終究是麻煩。”
夜黎道:“有我在,他們不足為慮。”
連鼎道:“我不是怕戰斗,而是擔心死傷太多,導致黑火教實力受損。若不是因為這,我早就把陶小桐暗殺了。”
這句話,連鼎沒有絲毫掩飾,傳進了房間。
“這連鼎,實在可惡。”
司徒航怒罵一句,一掌拍碎了桌子。
可是,面對大勢,他卻又感到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