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搖頭笑道:“客官你說笑了,畫靈兒姑娘豈會如普通樂師那般長期演奏,若是如此,那她還不得把手給累壞了。那樣的話,玉泉樓的老板,還不得給各位心疼畫靈兒姑娘的貴客給打死。”
這小二說話頗有意思,陳陽給了一塊九靈石,道:“給我上一壺好酒。”
九品靈石,雖然不是稀罕物,但也絕對價值不菲。
小二一看九品靈石,眼睛一亮,立刻吹捧道:“預祝公子能抱得美人歸。”
“歸哪去?”陳陽笑道。
“客官不是為了畫靈兒姑娘來的嗎?”
小二擠了擠眼睛,一副我懂你的表情,退出房間,準備酒食去了。
陳陽聽著音樂,心頭不禁覺得有意思。
大梵界、星橋界、即摩界,全都是修煉狂,以實力為尊。
至于唱歌、樂器、跳舞等,都被認為是邪門歪道,很少有人會喜歡,更不會去學習。
可觀這大彥國,卻是有所不同。
那畫靈兒姑娘,雖然是青樓女子,但顯然不是陪酒嬉樂的那種,而是一名樂師。
而且看樣子,這些大彥國的人,還被她迷得神魂顛倒,頗有追星的架勢。
和別的地方比起來,這大彥國倒是有幾分意思。
“聽樂喝酒,這悠閑的日子,已是多久沒過上了。”
陳陽喝著小二送上了的美酒,瞇縫著眼睛,聽著外面的樂曲,只覺這清閑的日子才是舒服,可自己被諸多事務牽絆,難尋安寧。
正當他聽曲聽得舒服,琴音戛然而止。
他放下手中酒杯,看向環形樓宇中央舞臺后的房間,只見陰影下人影退去,卻是樂師離席了。
樂師離開,那么接下來,想必是那畫靈兒姑娘登臺演出。
一名姿色嫵媚的少婦緩步走上舞臺,語氣嬌滴滴地說了一通客套話之后,這才步入正題,道:“自去年畫靈兒姑娘在玉泉樓駐場,已經過去了一年,畫靈兒姑娘姿色自不必說,那一手樂器更如,天下無處可尋……”
似乎是老板身份的少婦,把畫靈兒吹噓了一番。
聽了后,陳陽才知道,原來畫靈兒不是玉泉樓的清倌樂師,而是在此地駐場。
畫靈兒能迷得眾生顛倒,不知玉泉樓花了多大的價錢,才請來此人。
而從老板的言辭中,陳陽也聽得出來,整個大彥國的高手、高官、才俊,可謂都對畫靈兒頗有傾慕之心。
如此一來,陳陽對畫靈兒也多了幾分好奇。
嫵媚的老板娘還想說下去,卻被隱藏在一個個雅間中的貴客催促,不得不賠笑道:“諸位貴客稍等,畫靈兒馬上就登臺。
老板娘下了舞臺,后面的房間打開,有花瓣從空中飄落,一縷淡淡的幽香彌散,氣氛烘托之下,倒是更讓人對畫靈兒期待。
那房間之中,走出一名身著素衣的姑娘,年約二八,身材嬌小玲瓏,但身姿卻挺拔,那張巴掌大的瓜子臉,略施粉黛,明亮的眼眸一片清明,但卻又隱含風韻。
她頭發披散在背后,發絲筆直順滑,頭頂挽了個小小的發髻,其上插著一支珠釵,走動的時候珠釵隨之抖動,頗有幾分俏皮。
此女端的是個大美人,關鍵是這副打扮、模樣、眼神,讓人忍不住便想好好愛護。
就連見過不知多少美女的陳陽,此刻一看,也微微愣神。
“畫靈兒姑娘,還記得我嗎?我是北河張偉,上次送了你一張圖譜呢,上面畫得是……嘿嘿,你看了嗎?”
“畫靈兒,我是龍保印,此前大雨傾盆,在后院等你半個月,落得感冒的書生就是在下。”
“哼,我李歡為了畫靈兒姑娘,就連祖屋也賣了,你們誰有我瘋狂?”
“我茍熙連老婆都休了,你們誰比我有誠意?”
陳陽正欣賞美人,周圍的雅間卻已是炸開了鍋,傳來陣陣呼喊的聲音。
旁邊的小二給陳陽講解之后,他才知道,周圍雅間坐著的都是有實力有名望的人,并非那些人嘴里所說的書生。
至于賣祖屋、休老婆,更不可能。
周圍一片嘈雜,卻見畫靈兒懷里抱著琵琶,目不斜視,步履緩慢地走到了臺上,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旁若無人地開始了彈奏。
當音樂響起的瞬間,周圍的聲音頓時安靜了下來,只有那悠揚的琵琶聲在院子里回響。
陳陽定了定神,臉上露出意外之色,發現這畫靈兒奏樂的確有些本事。
而且這音樂之中,仿佛有種特殊的力量,能夠讓人放松下來。
不知不覺,陳陽沉靜在音樂中,目光落在那畫靈兒的身上,只覺這世間仿佛只有這一個人,只有她彈奏出來的音樂。
“不好。”
陳陽心頭一跳,猛然回過神來,暗暗心驚道:“好高明的神識術法,寄托在音樂之中,能夠讓人迷失神智。”
運轉《煉神訣》,平靜心神后,陳陽從二樓俯瞰舞臺上的畫靈兒,對這姿色、氣質皆是絕頂的女子,不禁產生了一絲警惕。
可她如果真的另有目的,在這玉泉樓中奏樂,是為了誰?為了何事?
一曲作罷,畫靈兒起身斂衽行禮,懷里抱著琵琶,壓在不挺的胸脯上,朝著后面的房間走去。
原來眾人等了良久,卻只等來這么一曲,不少人還意猶未盡。
不過,不止是對樂曲,還是對人。
“這些家伙還真是瘋狂。”
陳陽環視周圍的雅間,沉吟了句,便欲付了酒錢離開。
突然,一道聲音從對面名為‘云月’的雅間中傳出:“畫靈兒姑娘樂藝高明,可卻只這么一曲,我覺得遠遠不夠。不如我為你贖身,請你進我的府中,成為我的專屬樂師如何?”
“哈哈哈,這土包子,難道不知道畫靈兒姑娘并未賣身,而是再次駐場嗎?”
“還想贖身,真是蠢貨。”
“要想贏得畫靈兒姑娘的青睞,得你有本事才行,有錢算個屁啊。”
那云月雅間中聲音剛落,周圍頓時響起嘲諷的聲音。
那云月雅間中人,等眾人漸漸安靜下來,這才輕笑道:“呵呵,不知我大彥國三皇子的名頭,夠不夠資格邀請畫靈兒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