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言瞪著田候,沉聲道:“不是教訓你,我只是說出一個事實。難道現在當務之急,不是先找到父親嗎?你繼承家主之位,比父親更重要?”
這一番責問,雖然田言沒有聲音不大,但卻給人聲嘶力竭的感覺,仿佛是要和田候拼命了一般。
正是這種態度,也激起了不少人心中對田候的不滿。
雖然田家內部并不太和睦,但大部分人,對田步洐還是有很深的感情,此刻都覺得田候所做,的確是頗有不妥。
不過,之前半個月,田候已經把眾人整治得服服帖帖。
縱然有人不滿,也不敢像田言那樣,膽敢公然和田候作對。
畢竟,田步洐就算找到,早晚也會死。
而田候,才是未來田家的掌舵人。
“田言,你是在質疑我這個家主嗎?”
田候緩緩站起身來,眼眸深處隱含殺意,心思一轉,已是決定拿田言立威。
讓在場之人知道,他田候的威嚴,不容冒犯。
田言只覺背脊發寒,但卻挺直了身子,道:“誰做家主,我無所謂,但對父親的孝義,是田家子孫最基本的品德。你如今……”
“公然污蔑家主,挑釁家主威嚴,田言,你找死。”
田候怒吼一聲,突然爆起,一掌朝著田言打去。
眾人大吃一驚,都沒料到,田候竟然會如此瘋狂,一言不合就出手。
田言的境界是一星五重,實力和田候差距甚大。
田候掌影襲來,他連反應也來不及,就被擊中,口中噴出鮮血,倒飛而去。
砰轟。
田言撞破了柱子,落在了院外,這才停下來。
他臉上滿是憤恨之色,硬撐著站起,身上鮮血淋漓,一雙猩紅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田候。
見此,田家之人都于心不忍,覺得田候做的太過分了。
“大哥,阿言他也是為了父親,你又何必……”
老九田歸開口相勸,話沒說完,就被田候狠狠一瞪,那眼神中的凌厲,讓田歸心底咯噔一顫,卻是不敢再多言,訕訕地閉上了嘴巴。
“哼!”
田候冷哼一聲,對眾人道:“我是家主,誰若是違抗我,就是與整個田家作對。下場,就和田言這個叛背叛田家的人,一模一樣。”
“背叛,你竟然說我背叛,哈哈哈……”
田言嘲諷地大笑起來,抬起血淋淋的手臂,指著田候,怒罵道;“田候,你自私自利,不孝不忠不義,你會不得好死。”
“阿言,快退下。”
老九田歸連忙勸道。
其他幾人,也紛紛對田言出言相勸,不想看到他再被打。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田候冷哼一聲,猛然出手,力量比剛才強了至少五成,一道強橫的掌影,將田言籠罩。
見此,眾人無不大驚。
大家只以為田候頂多教訓田言,以此立威。
沒想到,在這會議上,田候竟然要直接殺了田言這個弟弟,這簡直是狠毒之極。
就連投靠田候的田忠,也是心底一顫,暗想若是自己日后違逆了田候,是否也會是這般下場。
雖然眾人心中不忍,但卻來不及救田言。
不少人都閉上了眼睛,不愿去看田言死亡的一幕。
不過,就在這時,突然一道身影,閃現到了田言的面前,然后抬手擋住了田候的攻擊。
強大的能量亂流震蕩開,眼看會議室就要夷為平地,出手救下田言的那人,再次使出神通,將能量全都禁錮下來,避免對田家的人造成誤傷。
眼看能量彌漫,眾人雖看不清出手的人是誰,但都暗暗慶幸,還好田言活了下來。
田候面露慍色,只等那人一現身,立刻殺了對方。
可當能量散盡,露出那人的身影,他卻是一愣。
因為擋住他攻擊的,是張順。
不止是田候,在場田家之人,無不露出意外之色。
誰也沒想到,這個和田步洐一起失蹤的人,竟然會在此刻出現。
接著,眾人便都對張老行禮道:“張老。”
雖然張順只是一名侍衛,但這名侍衛卻是除了田步洐之外,整個田家的最強者。
而且,他在田家多年,其威嚴不比田步洐差多少。
張順對眾人淡淡點頭招呼了下,然后目光落在了田候的身上,眼眸中閃過一抹冷色。
他雖然長相陰沉,但向來對田家之人溫和,眾人還從未見過他這種森然的目光。
尤其是田候,更是心底咯噔一跳,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正欲上前,卻見張順看也沒看他,而是將田言扶住,和藹道:“言少爺,你做得很好,這才是真正的田家兒郎。”
“張叔,我父親呢?”
田言已是語焉不詳,說話時口中涌出鮮血來。
張順給田言服下丹藥,然后將其放在地上,道:“你先躺著別動,你的傷勢很重,待會再給你好好救治。”
說完,張順回頭看向了田候,一言不發,就那樣冷冷地盯著。
田候皺了下眉頭,上前問道:“張叔,父親他在何處?”
張順一動不動,仿佛雕塑一般。
眾人看出來,這局勢,似乎有些不對勁。
田候目光瞇縫了下,面露擔憂之色,又上前了一步,道:“張叔,難道我父親他已經……”
說到這,田候面露哀嘆之色,對張順道:“張叔,你放心,我田候必然竭盡全力撐起整個田家。希望張叔,能輔助我,將田家發展壯大。”
見田候迫不及待表態,張順更是心生厭惡,把頭轉開,連看也懶得看田候。
田候愣了下,暗道不好。
眾人見此,正欲上前詢問田步洐的情況,卻聽一道聲音,從張順后面的小徑傳來:“田候,你所說撐起整個田家,就是通過下毒,暗害自己的父親?
將田家發展壯大,就是殘害自己的兄弟?
擔當家主,就是欺上瞞下,橫行霸道?
是嗎?!”
最后這一聲“是嗎”,聲色俱厲,那強大的威嚴,讓在場田家之人,都是心神一震。
尤其是田候,簡直是呆若木雞。
因為,所有人都聽出來,這聲音,正是他那神志不清的父親田步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