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陳陽的話一出口,全場一片嘩然。
宗主在場,他竟然說要自己做主,他真把自己當成清幽谷的老大了不成?
更何況,此刻星能耗盡,還如此囂張,簡直就是不知好歹。
“大膽。”
藺元鶴怒斥一聲,指著陳陽喝道:“你這狂徒,身為清幽谷弟子,不遵守門規,卻要自己做主,你把這里當成了什么地方?”
見李驊慎遲疑不定,劉影也沉聲道:“宗主,此子橫行無忌,若是留下,只會是我們清幽谷的禍根。”
藺疾躬身道:“宗主,還請你立即處決此人,以正法紀。”
這幾人一番話說出來,加上陳陽剛才張揚的話語,眾人覺得,以李驊慎古板嚴厲的性子,那是絕不會放過陳陽。
“哈哈哈……”
可就在此時,陳陽卻放聲大笑起來,看向劉影、藺元鶴等人的目光中,充滿了鄙夷。
“按門規處置我?我橫行無忌?我目無門規?”
陳陽接連三個問題,語氣陡然變得更凌厲,冷聲道:“你們欺壓我的時候,門規在哪里?你們要殺我的時候,門規攔住了你們嗎?所謂的清幽谷門規,縱然萬全,縱然嚴厲,在我眼里,也一文不值。”
“大膽。”
一聲怒吼響起,李驊慎終于忍不住,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陳陽,手中的繪山河毛筆能量涌動,就要爆發。
見此,劉影、藺元鶴面露狠色,恨不得李驊慎馬上出手,把陳陽殺掉。
不過,李驊慎終究重視陳陽的天賦,沉聲道:“你身為清幽谷的弟子,遵守門規是分內之事,無論出于什么原因,你殺害同門,這就是你的錯。你如果不知悔改,哪怕事出有因,門規也絕不會饒恕你。”
“開口閉口門規,說得好像很公平似的。”
陳陽面露不屑之色,對李驊慎道:“我倒是想問問,我一個二星三重的弟子,如果不是實力不錯,換做其他人,被藺元鶴、藺疾、劉影這樣欺壓,早就已經死了。那么,門規會幫忙嗎?”
李驊慎怒斥道:“如果他們真的殺了你,自然也會按門規處置。”
陳陽冷笑道:“可如果我已經死了,門規處置他們,又有何用?能讓我死而復生嗎?”
這句反駁,讓李驊慎啞口無言。
陳陽聳了聳肩,道:“所以,我要按自己的規矩來,我要自己做主,不然就得丟命。”
李驊慎身為清幽谷宗主,從來受人敬仰、尊敬,從沒有門內弟子,膽敢在他的面前如此張狂。
如果是受了委屈就算了,可此子接連殺人,目無門規,囂張跋扈,這是李驊慎不能容忍的。
他的面色越發陰沉,眼中浮現出濃濃的怒火,即將爆發。
于騰額頭上直冒冷汗,不知陳陽怎么就如此不上道,竟然去挑釁李驊慎的威嚴。
他連忙上前對李驊慎行了一禮,恭敬道:“宗主,陳陽雖然為人冷傲,但事出有因,并非是他殺人行兇。”
為了避免被藺元鶴等人插話,于騰以極快的語速,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都講了出來。
等他說完,屈熙連忙道:“啟稟宗主,陳師兄之所以殺了藺鵬飛、趙連、卿順、袁成,是因為他們要殺陳師兄,陳師兄是自衛。”
孫璇立刻上前道:“陳陽擊殺邱治闡,的確是為了救我。”
這時,只見又有一人騰空而起,對李驊慎恭敬行禮道:“啟稟宗主,陳陽搶奪熊霆、梁坤、向寧三人納戒,是因為熊熊師兄三人欺騙陳陽的赤星石,他才反擊。”
眾人看向這說話之人,皆是一愣。
因為此人,正是和熊霆等人同行的曾輝。
曾輝實在看不下去,熊霆等人扭曲黑白,所以站出來,為陳陽說話。
見此,熊霆大怒,呵斥道:“曾輝,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明明是……”
“熊師兄,當時欺騙陳師兄、屈師妹的赤星石,我本就不同意,至今依舊良心不安。如果現在我還把說出真相,只怕我這輩子也會有心理負擔。”
平日膽小怕事的曾輝,此刻終于按捺不住,打斷了熊霆的話,態度頗為強硬,顯然是豁出去了。
接連四人為陳陽說話,李驊慎的面色稍稍緩和了幾分,轉頭看向藺元鶴,問道:“他們所言,是真是假?”
藺元鶴額頭上冒出冷汗,行禮道:“啟稟宗主,我兒雖然驕橫,但卻不至于謀殺同門,我……”
“無需多言。”李驊慎打斷了藺元鶴的話,沉聲道:“你只需回答,是真是假。事情真相,調取地葬星的影像記錄便知,如果你隱瞞,我必然重罰你。”
藺元鶴面色難看,陷入沉默之中,不敢回答。
李驊慎面色一沉,冷聲道:“這么說,他們所言非虛,的確是你兒子藺鵬飛行兇在先。”
“宗主,我……”
藺元鶴連忙想要辯解,卻被李驊慎一個眼神打斷了他的話。
見此,一眾不希望陳陽被處分的人,都暗暗松了口氣。
只要真相揭露,大家相信,陳陽就算被懲罰,也不會太重。
李驊慎看向于騰,問道:“那么毛龍星長老之死,又是怎么回事?”
于騰回答道:“毛龍星是藺鵬飛的干爹,他想要幫藺元鶴殺陳陽,卻不敵陳陽,被反殺。”
“嗯。”
李驊慎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惋惜之色。
畢竟一名二星七重的長老,對清幽谷來說,還是頗為重要。
他又看向劉影,問道:“劉副宗主,你在不清楚情況的前提下,又為何對陳陽出手。”
劉影剛要開口,屈熙生怕她扭曲事實,大喊道:“因為藺峰主答應娶劉宗主,所以劉宗主是幫藺峰主。”
聽到這話,李驊慎不禁皺眉。
如此說來,把整件事梳理清楚,就是劉影、毛龍星、藺元鶴、藺疾等人,想要欺負謀害陳陽,卻因為打不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幾人,的確是罪有應得。
“劉副宗主、藺長老、藺峰主,你們真是讓我失望。”
李驊慎搖了搖頭,眼中的冷漠,表明了他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