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之下,是熾烈燃燒的火海,茫茫一片,不知到底有多廣闊。
那赤紅色的火焰之中,夾雜著一縷縷白火,洶涌翻騰,似乎隨時要從赤紅火焰中噴涌出來,直竄天空而去。
一縷火焰,席卷而起,在距離陳陽只有十米的地方停下,倏地又收回,淹沒入火海。
雖然一閃即逝,但在火焰接近的剎那,陳陽只覺那熾烈的溫度,似乎要把自己的意識也燒毀。
不過,最可怕的,不是熱量。
而是夾雜的白色火焰,十分刺眼,陳陽只是看了幾眼,就眼睛劇痛發紅,眼淚不斷地流出來。
陳陽避開白色火焰,目光落在赤紅火焰上,咋舌道:“這就是耀天炎,威力不凡,似乎比地球的九幽冥火還強。”
聽到這話,老李不樂意了,在識海中道:“笨蛋,這東西豈能和九幽冥火相提并論,至少差了十萬八千個十萬八千里。”
陳陽皺眉道:“可是,我明明感覺,這火焰更強。”
“就你現在的感知,你能分辨九幽冥火到底有多強?”
老李鄙夷了句,接著道:“九幽冥火是我鎮壓了的,不然的話,通靈的九幽冥火,早就逃走了。
另外,你落入九幽冥火的時候,因為混沌吞噬血脈激活,這才躲過一劫。
如果不是血脈,你早就死了,你還真以為九幽冥火那么好惹。
就這耀天炎,說實話,也就比九幽冥火分出的一縷紫冥炎厲害一點點,根本不能和九幽冥火相比的資格。”
陳陽想了想,就連老李也無法收服九幽冥火,那東西的確是相當厲害。
不過,三昧離火落入了左隱寒的手中,也不知這個家伙,現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收回思緒,陳陽對老李道:“收服這耀天炎,需要什么條件?”
九幽冥火現在不指望能收服,陳陽也就沒提。
當務之急,是要把耀天炎弄到手。
不然留在這里,等白界毀滅,耀天炎一樣會被毀滅,豈不是浪費。
老李道:“這耀天炎,等你進階三星,使用些手段,能夠轉移到蒼穹之怒小世界。要收服的話,只怕還需要達到三星三重、四重才行。”
“既然如此,那我先參悟。”
陳陽也不遲疑,立刻在深淵邊緣盤膝而坐,星能凝聚于雙眸,目不轉睛地盯著深淵下的滾滾火焰,釋放出火龍法則。
一開始,他還需要冰法球抵御火焰力量。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漸漸適應,也就逐步減弱了冰法球的力量,最后徹底將冰法球關閉。
而此時,紫紅的火龍,已經鉆入了深淵下的火海,在其中遨游沸騰。
耀天炎和火龍不是完全相同的屬性,雖然火焰能相容,但陳陽還是耗費了極大的力量,才能控制火龍穿梭耀天炎之中。
赤色火焰還好,在碰到白色火焰的時候,火龍往往會出現傷痕。
甚至碰到大片的白色火焰,火龍會直接分解。
這個過程,雖然陳陽會承受極大的痛苦,神識也有損傷,但他能清晰地感應到,火龍法則在以極快的速度成長。
進階二重法則,只是時間問題,并且花費不了多少時間。
正如陳陽所料,早已達到極致的一重火龍法則,在參悟耀天炎的輔助下,不到一個時辰,就進階了二重。
整個過程,順利得陳陽都感到不可思議。
耗費的時間,也短于陳陽的預期。
“奇怪,以前境界低的時候,參悟九幽冥火,火龍也沒能提升這么快,現在為何這么快法則就達到了二重。”
陳陽看著遨游在火海中的火龍,心頭狐疑道。
“笨蛋。”
老李的聲音,又在陳陽的識海中響起。
陳陽不滿道:“老李,我這么笨,你為何還收我為徒?”
“還不是見你太笨,所以要把你調教得聰明點。”
老李嘻嘻一笑,接著陳陽剛才的疑問,道:“你以前境界低的時候,參悟九幽冥火,得到的感悟自然也低。
并且那時候你的見識淺薄,悟性也就低一些,所以火龍提升慢。
現在,你各方面的水平都提高。
可火龍法則,卻低于你的境界及整體水平,所以提升起來就快。
如果你繼續參悟耀天炎,我覺得,火龍法則提升到三重,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陳陽頗為心動,若是能把火龍法則提升至三重,那么他就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戰勝二星一重修者。
到時候,五行大典上,第一名就非他莫屬了。
“既然如此,那就試試。”
陳陽沒有收回火龍,立刻全神貫注,繼續開始參悟耀天炎。
此刻,在阻隔耀天炎恐怖火力的水幕之外,呂賢無聊地把玩著手中的冰法球,沉吟道:“想必陳陽現在,為了抵御耀天炎的威力,已經把冰法球的力量釋放到極致。他境界畢竟低了些,也許用不了半天,他就會出來。”
定翰殿內,楊定翰一掌將面前的桌子拍成了齏粉。
剛剛從門主那里回來的他,此刻是怒火中燒。
“涂燃,很好,你不止放過陳陽,假裝落敗,竟然還敢出賣我。現在有門主、大長老盯著,我殺不了你,但你涂家的人,都別想活命。”
楊定翰臉上布滿了濃烈的殺意,對跪在下方的文括下令道:“你立刻去涂家,所有成員,一個不留。”
文括心底浮起一絲寒意,雖然覺得殘忍,但還是領命而去。
半日之后,文括返回:“啟稟楊長老,涂家所有人都消失。我打聽之后,得知是少門主、陳陽、涂燃、宣雅、胡東五人去過之后,涂家的人就憑空失蹤了。”
得到這個消息,楊定翰目光瞇縫了下,陷入沉默。
“很好,陳陽、涂燃、黎疏衡,你們既然要與我作對,那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陳陽,你屢次不死,那我就先殺你!
這一次,絕不讓你活命!”
過了半晌,楊定翰眼中閃過冷芒,嘴角勾起猙獰的冷笑,對文括下達指令:“你如此這般……”
等楊定翰說完,文括面色驟變,這個命令,似乎比讓他殺了整個涂家的人,更加可怕。
他慌張道:“楊長老,這……”
“怎么,你不愿意?”
楊定翰目光一冷,殺氣騰騰道:“難道,你也想和陳陽一樣的結局嗎?”
“不,不敢。”
文括連忙低下頭,身體發顫,恭敬道:“弟子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