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
茵茵突然驚叫一聲,一臉期待地看著陳陽,問道:“大哥哥,你是修者嗎?”
“修者?”陳陽啞然失笑,搖頭道:“修者飛天遁地,來無影去無蹤,我怎么可能是修者。”
他并不想暴露了自己的來歷,不然的話,會給對方添麻煩。
而且,現在不知道這片區域,是否是在枯玄的勢力范圍之內,萬一暴露,就不是給茵茵爺孫添麻煩,而是惹來殺身之禍。
“不是啊!”
茵茵見陳陽搖頭,小嘴撅起,一臉遺憾的表情,嘟噥道:“你被凍成冰塊也沒死,我以為你是修者,還指望你帶我走上修煉大道呢。”
陳陽訕笑了下,道:“我是從大山里走出來的,修習了點拳腳功夫而已。我家鄉閉塞,只是聽聞過修者,卻哪里能踏上修煉之道。此行走出大山,只是為了見識外面的世界,不料卻遇上了山賊,我千難萬難,跳入河中才脫身,誰知昏迷過去。我都以為自己死了,卻遇上了二位好心人,實在是感激不盡。”
陳陽看似在說修煉的事情,但卻無形之中,把他編造的來歷,告訴了茵茵和爺爺,如此一來,行事會方便很多。
而且萬一遇上枯玄派人來此地調查,也不會聯系到他的身上,同時也給茵茵爺孫避免了麻煩。
茵茵爺孫二人,倒是對陳陽的來歷,并沒有什么好奇,只是關心他的身體狀況。
通過交談,陳陽得知老人姓吳,名濟淵。
這倒是個很溫雅的名字,但老人的氣質、所做的事,和名字似乎差別有些大。
陳陽雖然沒有詢問,但吳濟淵卻把自己的來歷,告訴了陳陽。
原來,他在二十年前,孤家寡人來到本地臨羨城,在城中當了一名普通的教書先生,過著平靜的日子。
他文學素養深厚,知識儲備豐富,教了十五年,在城中已是頗有名望,不少富豪鄉紳都把子女送到他門下學習。
他對學生向來以德服人,可那些富豪鄉紳的紈绔子女,哪里會服他的管教。
有一次,一位名叫王恒的學生遲到,他只是提醒了一句“明日趕早”,誰知那學生便出他。
他年紀一大把了,被打得跌倒在地,氣得直喘氣,終于忍不住責備了王恒幾句。
可誰知道,第二天,他的學堂就被拆了。
王恒母親找上門來,對他是極盡辱罵,認為她兒子受了委屈,吳濟淵不配教書育人,要把吳濟淵打殺。
雖然這個世界修者為尊,但在世俗和修煉界分離的中浩界,世俗中還是要遵循法律,殺人必然是要被處以刑罰。
可是王恒母親,卻囂張之極,完全沒有把殺吳濟淵當成一回事。
因為她的大兒子王力,是一位拜入了修煉門派的修者,不是世俗中人可以招惹,更不是世俗法律可以限制。
正因為王力的緣故,王家實力發展強盛,在整個臨羨城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就連城主也要敬畏三分。
如果不是臨羨城許多人為吳濟淵求情,不然的話,吳濟淵當時只怕是已經被那橫行霸道的兇婦殺害。
雖然性命保住,但王家不允許吳濟淵再在城內教書,把他趕出了臨羨城,住在了荒郊野外。
吳濟淵教書育人,從不多收學費,導致他并沒有多少儲蓄,就連現在住的房子,也是當時自己修的。
原本周圍許多村民,還想幫他出力,但卻都被王家的人制止。
并且王家揚言,誰也不許幫助吳濟淵,否則就是和王家為敵,王家絕不會放過他們。
之后,吳濟淵在城中以寫字畫為生,卻被王家把攤位砸了,不允許他從事任何與文字有關的工作。
王家的種種惡行,可說是把吳濟淵逼到了絕路。
許多人都暗中勸他,讓他離開臨羨城,去別的城市發展,或許會有出路。
對于這話的建議,吳濟淵只是笑笑,并未回應。
最后,他依舊留在了臨羨城,在城外郊區,過著自給自足地清苦生活。
“老先生,你為何不走?”
陳陽看著面前佝僂滄桑的老者,覺得其身為人師,卻落得如此下場,實在是不應該。
吳濟淵笑了笑,并未回答陳陽的問題,道:“陳陽,你剛剛從山里出來,打算去何處?”
見對方不回答,陳陽不再多問,說起了自己的事情,道:“家中長輩說,讓我去一個叫做天南域的地方,我也不知在何處。老先生,你知道嗎?”
陶家就在天南域,所以陳陽現在的第一目標,就是去找陶小桐。
吳濟淵搖了搖頭,道:“我對地理頗有研究,但卻從未聽聞過天南域,至少在唐國及周邊,沒有這樣的地方。另外,修煉界有些書籍,會傳入世俗,我曾經閱讀有關地理的記載,也未曾見提起過天南域。”
聞言,陳陽心想天南域應該不在這顆星辰,不過應該不是太難找,只要找到修煉界的人,想必就能得到有關陶家的位置。
綜合各種信息來看,陶家在中浩界應該比較強盛,并非默默無聞,修煉界中應該許多人熟知。
“陳陽哥哥,你修煉了拳腳功夫,是不是打得過老虎、野豬?”
突然,旁邊沉默了好久的茵茵,開口對陳陽問道。
“打得過。”陳陽笑了笑:“你問這個干什么?”
茵茵興奮地跳了起來,道:“這就太好了,我們可以上山打老虎,可以把老虎送到城里賣錢,皮和肉能賣……”
說到這里,茵茵皺了下眉頭,語氣低落:“差點忘了,王家不讓我們從事任何買賣,若是進城賣老虎,指不定又是被他們搶去,還要挨打。”
說著,茵茵摸了摸手臂,嘴角抽搐,一副很疼的樣子。
隔著棉襖,陳陽雖然看不見,但略一感應,就發現茵茵手臂上有淤青,想必是上次的那些人打的。
這幫人真是可惡,老人小孩都不放過。
“沒關系,我們打些野豬,可以吃肉。”
陳陽揉了揉茵茵的腦袋,安撫道。
茵茵喜道:“好,有肉吃也好。”
哐當。
突然,外面的大門被踢開,一道怒喝聲響起:“不交租金,居然還有錢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