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方洲是為陳陽而來,徐源等人驚訝之余,心中開始猜測對方的來歷。
如果是垂懸樓的人,肯定是從正常渠道與他們交流,并且不會悄悄潛入凌云殿。
而統領海州、曲州的南海道宗,絕不會親自派人來凌空派。
那么眼前的黑衣人,既然調查陳陽,那么只有一種可能,他是極陰宮的人。
得出這個結論,徐源、商政等人都是心頭咯噔一跳,背脊冒出冷汗。
極陰宮統領十三州西部六州,可說是整個十三州最強大的宗門,沒有任何宗門可以單獨與之對抗。
以往,極陰宮不會和身處海州的凌空派,有任何的交集,所以他們并不忌憚極陰宮。
可現在,當一名極陰宮修者,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才感覺到可怕。
不僅僅是對方的實力、境界深不可測,還因為有關極陰宮的恐怖傳聞,讓徐源等人心底發怵。
極陰宮陰狠毒辣,這是毋庸置疑的。
可怕的是,極陰宮滅人滿門的事情干了許多,無論面對任何人,都不會手軟。
現在,極陰宮修者就在眼前,徐源不得不擔心,滅門的事情,會不會出現在凌空派。
他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對方洲道:“前輩,陳陽的事情,我們略有耳聞,但我們從未見過他,也不知道任何與他有關的信息,你……”
“不用緊張,我只是來調查,又不是來殺人。”
方洲打斷了徐源的話,臉上露出微笑,但卻看起來十分滲人。
徐源訕笑了下,忙道:“晚輩并非此意,還請前輩交代,是否需要我們尋找陳陽?”
“當然不用。”
方洲微微搖頭,道:“現在陳陽的事情鬧得不小,我的兩位同門都死在了海州,只怕南海道宗的那些道士,現在正防備著我們。
所以我們都是悄悄潛入海州,沒有大張旗鼓。
若是你們公開尋找陳陽,豈不是暴露了我的行蹤。
另外,我雖然喜歡殺人,但為了隱藏行蹤,我也絕不會大開殺戒,所以,你們可以放心。”
這番話,聽得凌空派眾人心臟狂跳,只能點頭附和,生怕惹得方洲不高興,被對方給殺了。
方洲神色平靜,接著道:“根據我們極陰宮的消息,陳陽最近出現是在唐國。
不過,唐國那邊有強者鎮守,我暫時不會涉足。
所以,一路趕過來,就先到了距離唐國最近的云國。
凌空派,是云國唯一的門派,你們是我的第一站。
希望,你們能讓我,有所收獲。”
“希望如此。”
徐源順著方洲的話說下去,但他心里卻疑惑,唐國有什么強者鎮守,居然讓極陰宮的人忌憚。
難道之前擊殺兩位極陰宮天師的人,就是方洲口中所說的強者?
可是整個唐國,除了七霞派之外,并沒有別的門派,強者又是來自哪里?
垂懸樓不可能,因為垂懸樓也不知道,是誰除掉了極陰宮修者。
難道,有南海道宗的人,在唐國隱居?
正想到這里,方洲的話,把徐源的思緒拉了回來:“我也不指望,能在你們口中得到陳陽的消息,不過,你們必須暗中幫我打探,若是得到有關陳陽的信息,立刻向我匯報。當然,這件事不能暴露,否則,我就把凌空派的人都殺光。”
方洲的語氣十分輕松,但徐源、商政等人,都感到巨大的壓力,知道方洲不是開玩笑。
徐源點頭道:“是,前輩。”
“記住陳陽的樣子,若是有發現,用這個云音螺給我消息。”
方洲取出云音螺扔給徐源,然后指尖凝聚星芒,在虛空中繪制了一張畫像。
畫像是極陰宮陰主枯玄交代下來的,方洲是原封不動地畫出來,不會有絲毫不同。
而當徐源、商政、秋璇垠等人看清楚畫像的時候,無不是心頭咯噔一跳,大吃一驚。
因為畫像上的人,正是前幾日大敗七霞派的陳爾。
他們都沒料到,陳爾居然就是陳陽,那個被極陰宮追捕的人。
頓時,他們也就明白過來,為何陳陽能夠擊敗冷怨。
能被陰主枯玄點名追捕的人,能簡單嗎?
他擊敗冷怨,不過是理所應當的罷了。
雖然震驚,但徐源等人都是老油條,只要徐源沒有表態,其他人也都默不作聲,假裝沒有見過畫像上的人。
虛空中星能凝聚的畫像,漸漸消散。
徐源一副認真觀看的模樣,最后對方洲點頭道:“前輩放心,我已經記住陳陽的模樣,一定吩咐門外之人暗中搜捕,若是找到,第一時間給你線索。”
“嗯。”
方洲點了點頭,道:“陳陽剛到中浩界的時候,是二星境界,現在應該是三星境界。另外,他擅長隱匿修為,為人十分狡詐,戰力也比同階強許多。總之,你們也小心些,不到四星境界,若是遇到他,或許會死。”
“多謝前輩提醒。”
徐源感謝道,心里卻是疑惑,陳陽明明是四星境界,為何到了方洲的口中,就是三星境界呢?
關于陳陽的事情,他也不了解,只能都先應承下來。
“事情就交給你們,我要去水仙閣了。”
方洲沒有多停留的意思,站起身來,邁步朝著外面走去。
徐源等人連忙讓開一條路,卻沒見方洲從中間走過,等回過神來,方洲已經不知所蹤。
也不知方洲是否真的走了,徐源給眾人示意不要吭聲,過了好一會,這才愁眉不展道:“真沒想到,陳爾就是陳陽,這個消息,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枯玄點名追捕他,甚至出動天師,陳陽絕對不簡單。”
“四星三重,就能擊敗戰力達到九重的冷怨,他能簡單嗎?”
“他倒是個天才,但現在對我們凌空派來說,卻是個燙手的山芋。”
“掌門,你真的要隱瞞下去,保住陳陽?若是被極陰宮知道,我們凌空派就完蛋了。”
眾人議論起來,最后目光都落在了徐源的身上。
徐源面色凝重,一時間也無法做出決斷,因為這畢竟涉及到整個凌空派,他無法做出這么大的賭注。
沉默片刻,他一咬牙,正色道:“陳陽幫了凌空派,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出賣他。”
聞言,站在人群中的商政,眼中閃過一抹陰冷之色,暗道:“與極陰宮作對,真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