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懸樓的五名修者無不大驚,立刻取出兵器,調動星能,防備地看向身后的四名金鱗閣修者。
他們都沒有把兵器放在納戒中,而是隨身攜帶。
顯然他們對鏡古世界有所了解,知道異空間在鏡古世界中無法打開,他們之前至少來探索過一次,這次為了龍眼和風喉,有備而來。
“年護法,好久不見。”
垂懸樓領頭的一名老者,手上拿著兵器,嘴上卻在對停下的金鱗閣修者打招呼問好。
金鱗閣被稱為年護法的人,名為年玖,七重天師,是金鱗閣頂尖的人物,在整個十三州,也是頗有名聲。
年玖掀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張毫無表情的臉龐,打量著對面的五名垂懸樓修者,并沒有絲毫意外,沉聲道:“崔護法,我們好不容易擺脫了鷹山殿的追蹤,沒想到,竟然在這里遇見了你們。”
一邊說著話,年護法等四名金鱗閣修者,目光越過垂懸樓的人,觀察著地下宮殿中的情況。
這邊如此大的動靜,他們早料到發生激烈戰斗,此刻定睛一看,竟是兩名大妖在戰斗,且實力比他們還強,他們也和垂懸樓的人一樣,感到無比的驚訝、意外。
不過,一時間,他們倒是沒有發現,宮殿前方有個房間里,陳陽正在拾掇龍眼。
年護法收回目光,沉聲道:“之前我進入鷹王殿,卻不知道,這下面竟然有這樣一處地方。這兩名大妖相斗,只怕寶物就在此地。不過,大妖實力強橫,只怕我們是無法染指寶物了。”
話雖如此說,但年護法是在試探垂懸樓的人,想看看對方是什么意思。
垂懸樓為首之人,名為崔楔,是垂懸樓的護法,實力和年護法在伯仲之間,都是各自宗門頂尖的人物。
雖然垂懸樓和金鱗閣,都在南海道宗的勢力范圍,聽從南海道宗的號令,但互相之間卻摩擦不斷,處于對立競爭的狀態。
他們的關系,就像凌空派和七霞派。
不過,因為一個在海州,一個在曲州,距離遙遠,互相間除了邊界小摩擦之外,并未發生過大的沖突。
這次金鱗閣進入海州,企圖染指龍眼、風喉,崔楔對此十分不滿,認為這是越界的行為。
此刻見年玖試探自己,崔楔心頭冷笑,道:“眼下兩名大妖對戰,除非兩敗俱傷,否則的話,怎會輪到我們得利。龍眼和風喉,我勸年護法還是不要想了。”
“我倒是不打算放棄。”
年玖神色冷漠,往旁邊讓開一步,做了個請的手勢,道:“既然垂懸樓的幾位朋友不打算爭奪寶物,那么你們先走吧。”
“這鏡古世界,地處海州,就算要走,也是你們走。”崔楔面露冷笑,道:“更何況,我們打算觀看戰斗,等結束之后,再行決定。”
“那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誰能拿到寶物,各憑本事。”
年玖定下規矩,但心里卻在盤算著,怎么暗中把幾名垂懸樓的修者干掉。
崔楔點了點頭:“好,希望到時候,年護法可別在背后放冷箭。”
垂懸樓、金鱗閣雙方,互相提防著,等待銀月和黑羽的戰斗結束。
可就在此時,突然有大量修者,從通道中飛速而來,其中步伐七星境界天師。
頓時,崔楔、年玖的面色都變了。
崔楔面露凝重之色:“不好,肯定是鷹山殿的人來了。”
年玖皺著眉頭,低聲自語道:“我明明把他們已經引走,這些人怎么會來的如此之快。”
鷹山殿修者的距離越來越近,通過能量感應,年玖和崔楔確定,對方至少有十名天師,并且其中有兩人的,實力和年玖、崔楔相當。
雖然這些只是鏡像,但他們的力量,在鏡古世界中,卻是真實存在的。
若是打起來,垂懸樓和金鱗閣未必就是對手。
垂懸樓稱霸海州,雖然不知道當年盛極一時的鷹山殿,為何突然覆滅,但鷹山殿的實力,他們還是很清楚。
崔楔作為垂懸樓護法,他深知鷹山殿當年的實力,遠遠超過了現在的垂懸樓。
尤其是七星境界天師的數量,更不是垂懸樓可以相提并論的。
此刻來的人,還不是鷹山殿的全部強者。
等他們齊聚而來,到時候后果更加不堪設想。
若是在地表,地理環境復雜,有宮殿、叢林等可以迂回躲藏,或許崔楔還不懼。
但在這地下通道中,前面是兩名大妖對戰,無法涉足。
垂懸樓和金鱗閣的人無路可走,只能抵御身后追擊而來的鷹山殿修者。
“先聯手,對付這些鷹山殿的人。”
崔楔看向年玖,毫不猶豫選擇了合作,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不然各自為戰,只有死路一條。
年玖也看清楚形勢,點了點頭,沉聲道:“先擋住鷹山殿的人再說。”
就在此時,鷹山殿的人已經沖了上來。
頓時,短兵相接,狹窄的通道中,未來的九人,和鷹山殿的十幾道鏡像打了起來。
這十幾道鏡像,都是天師強者。
在他們后面,還有幾十位地師,并未出手,似乎在等待機會。
可讓崔楔、年玖等人感到古怪的是,那幾十位地師的手中,分別提著一攤黑色物體,看起來像是凝固的污泥,透著十分玄妙的能量。
而且“黑泥”的重量不輕,那些地師居然要運轉星能,才能將其拿穩。
這古怪的一幕,讓崔楔和年玖都心里打鼓,但此刻他們應對天師還捉襟見肘,哪里有空去理會那些六星境界的地師。
眼看鷹山殿的鏡像天師,把垂懸樓、金鱗閣的人壓制,終于,那些手提“黑泥”的地師動了。
他們速度發揮到極致,從通道中穿過,并沒有對垂懸樓、金鱗閣的人出手,而是直奔地下宮殿中去。
“瘋了!”。
見此,崔楔、年玖無不覺得這些地師是瘋了,地下宮殿中兩名大妖的戰斗,別說地師,就算天師也無法染指。
此刻沖進去,那狹小的空間,根本無處可躲,最后不過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