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催促道：“有什么遺言，趕快說。”
莫亭山眼中露出復雜的神色，語氣變得沉重，道：“馮劍陽師弟，是你殺的嗎？”
這件事，嚴文卻是不知。
此刻聽莫亭山問起，他是一臉茫然。
陳陽則是點了點頭，直接承認：“對，是我殺了馮劍陽。”
話音剛落，莫亭山的能量陡然外放，饒是福緣亭有陣法守護，整座山峰也是劇烈震顫，搖搖欲墜。
顯然，得到答案的他，幾乎暴走。
他眼神中充滿了怨恨、痛苦，抬手指向陳陽，咬牙切齒道：“你……你竟然殺了劍陽，為什么？”
“他要殺我，我便殺他，這很公平。”陳陽道。
“劍陽，我要為你報仇！”
莫亭山仰天大喊，語氣中充滿了悲情、懷念、痛苦，似乎馮劍陽和他是生死之交。
不過，陳陽從他的語氣中，卻聽到了愛意。
他頓時明白，莫亭山和馮劍陽的感情，絕非想象的那么簡單。
當然，也有可能，是莫亭山一廂情愿。
“看來，我不小心，殺了你的愛人。”陳陽無奈地聳了聳肩，道：“可是沒辦法，我不能讓他殺了我。”
陳陽不歧視男人之間的感情，但這種感情，在西極大陸，卻并不被人接受，并且被排斥、唾棄。
所以一聽陳陽的話，莫亭山和嚴文的面色都變了。
莫亭山是害怕暴露了自己的取向。
而嚴文，則是因為知道了真相而驚訝、擔憂。
“陳陽，你在胡說什么！”
莫亭山怒喝一聲，突然一拳朝著陳陽打過去，大叫道：“劍陽是我的結拜兄弟，你殺了他，我要為他報仇！”
不得不說，莫亭山的實力，的確很強。
他隨手一拳釋放的拳芒，威力就不是尹禾全力一擊能夠相比的，強大的力量，讓嚴文忘了莫亭山取向的事情，而是全神貫注地盯著戰局，目光中滿是驚訝之色。
在他看來，莫亭山如此強大的戰力，陳陽定然不是對手，必敗無疑。
陳陽早就進入了備戰狀態，眼看拳芒襲來，他張開手，使出破虛掌，火龍法則釋放，硬生生將拳芒攔截了下來。
轟隆隆。
拳芒爆裂，能量沖擊，破虛掌穩如泰山。
見此，嚴文面露意外之色，沉吟道：“他的火龍法則，不是六重，而是七重！”
之前，陳陽釋放出火龍法則，都只是六重，而沒有達到極限七重。
現在面對九重地師，他不得不爆發出更強的戰力。
嚴文擔心自己被卷入戰斗中，立刻后撤，遠離了數萬米，這才停下來，遠遠地觀戰。
“你果然不簡單！”
莫亭山雖然早聽嚴文講述過陳陽的實力，但真正見到一名一重地師，爆發出這樣的戰力，他還是感到無比驚訝。
心中的嫉妒、怨恨越來越濃。
而陳陽所謂不爭奪玄蒼弟子之位的話，在他看來，是無視玄蒼弟子。
他極力爭取的東西，被別人無視，讓他更加憤怒。
當然，他對陳陽最大的怨恨，是陳陽殺了他心愛的人。
一聲劍芒響起，馮劍陽取出了一把七紋神器寶劍，劍身通體紫色，閃爍著光芒，仿佛有靈性一般，主動凝聚著馮劍陽的星能。
顯然，這把七紋神器，不簡單。
“陳陽，死！”
莫亭山暴喝一聲，揮劍落下。
他沒有釋放神通，但卻動用了自己的六重大地法則，劍芒帶著大地的厚重感，轟然落下，威力驚天動地。
砰轟。
陳陽被劍芒碾碎，劍芒繼續下落，轟擊在福緣亭上，能量震顫爆裂，掀起滾滾塵埃。
強烈的能量沖擊，就連孤峰周圍的風暴也受到了影響，變得紊亂，往遠處擴散開。
而碾碎陳陽的劍芒，居然沒有傷到福緣亭分毫。
當年在福緣亭獲得機緣的人，在這里布置了陣法，守護福緣亭。
可時至今日，陣法還是第一次顯現出作用。
以往，沒人來這里，更沒人會毀壞福緣亭。
“死了？不會這么簡單！”
莫亭山眼中閃過精芒，隨即提高警惕，神識外放，籠罩了方圓數千米。
在來這里之前，他已經從嚴文那里，得到了有關陳陽的一切信息，知道陳陽不僅擁有火龍法則，還有古怪的鏡像法則，能夠制造鏡像迷惑對手。
之前，陳陽在面對夜魔族曼沙洛爾的時候，依靠這種法則，讓曼沙洛爾無法捕捉他的行蹤。
所以，莫亭山并不認為，自己剛才一擊，便結果了陳陽的性命。
擊潰的十有八九的是陳陽的鏡像，現在要小心陳陽偷襲。
突然，劇烈的能量波動，從身后傳來。
“果然，剛才是鏡像！現在，是那穿梭虛空的掌影嗎？”
莫亭山沒有絲毫遲疑，速度發揮到極致，立刻朝著前方閃避，同時回頭望去，只見虛空裂開縫隙，一道繚繞火龍的掌影伸出來，抓向自己。
這種從虛空中直接攻擊的掌影，十分靈活，防不勝防，讓莫亭山頗為羨慕。
他更是堅定了殺死陳陽的念頭，或許能從陳陽的納戒中，得到神通秘籍。
只要自己練成這種神通，戰力必然更強。
正當莫亭山思索之時，突然，劇烈的能量波動，從前方傳來。
他早已聽嚴文提過，陳陽這種穿梭虛空的掌影，能同時出現兩個，所以他有所防備。
“破獄之擊！”
莫亭山迎著破虛掌揮劍，釋放出大地法則，并且使用了神通，劍芒威力恐怖，竟是連虛空都出現了波動，仿佛要斬裂天地。
從能量波動來看，這道劍芒《破獄之擊》的威力，顯然超過了破虛掌。
結果也在莫亭山的預料中，破虛掌被碾碎。
轟隆隆……
能量震顫，破虛掌瞬間潰散，火龍泯滅，完全無法對抗《破獄之擊》。
見此，遠處的嚴文面露喜色。
這種穿梭虛空的掌法，是陳陽最強的攻擊手段，現在看來，對莫亭山并無用處。
也就是說，只需要破解陳陽的鏡像，便可擊殺陳陽。
之前，嚴文把這個難點告訴過莫亭山，莫亭山明確表示有辦法應對，所以，嚴文看來大局已定。
“不過如此！”
莫亭山冷哼一聲，正得意間，突然，他頭頂、腳下、前、左、右，同時各出現一道掌影，總共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