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伸出右手，攤開掌心，只見一只小螃蟹把他的星能困在掌心之中，不能動彈。
他出手速度之快，也不知道，他何時把姚蕓婷身上這只小螃蟹抓住的。
盯著小螃蟹看了幾眼，黑袍人握緊拳頭，小螃蟹頓時粉碎。
“機關魂獸，除了巫貢山之外，西極大陸還有人在研究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東西嗎？”
黑袍人終于開口，他的聲音十分低沉、沙啞，聽起來刺耳。
接著，他看向陳陽二人，冷笑道：“哼哼，我道是誰，居然知道永恒之井，原來是侯家的人。不過，你如果想把永恒之井拿走，卻未免異想天開了。”
姚蕓婷道：“前輩，我先前警告他們，說你在這里，讓他們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還出言侮辱你，非得要拿走藍心橙玉。”
雖然明知姚蕓婷這是污蔑，但陳陽和侯悔都沒有反駁，因為沒有意義。
神秘黑袍人也不為所動，頭部微微轉動了下，黑霧籠罩的臉上，看不到他眼睛注視的方向，但能感覺到，他的神識鎖定了陳陽。
他對陳陽道：“你的陣法造詣很高明，只是看到了極少部分的陣紋，就發現了煉精養神陣。
而且，你見多識廣，知道千體之合。
不得不說，你是個人才。
不過，你太冒失了，居然輕易涉險，這種地方，豈是你們能來的。”
話音落下，神秘人身體周圍釋放出一縷縷的星能，雖然看似纖細，但能量強度極高，完全不是周真徽、劉恒等圣師可以相提并論的。
他雖然沒有表露出殺意，但陳陽、侯悔卻明白，對方斷然沒有，讓他們活著離開的可能。
“且慢。”
陳陽大喊一聲，沉聲道：“前輩，我們反正就要死了，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你的身份？”
對方出沒于正玄教，卻沒有任何阻礙，似乎是正玄教的人。
可他在這種古怪的閣樓之下挖掘地道，培養千面之合這種兇戾、殘存的嗜血怪物，行為和正玄教的教義并不相符。
而且正玄教的陣法師中，并沒有這樣的人存在。
這個神秘人的身份，顯得撲朔迷離。
陳陽之所以詢問，一方面的確想知道，另一方面是拖延時間，思考對策。
“必死之局，你還想拖延時間？哼哼，難道你以為，就憑你們二人，還能逆轉嗎？”
神秘人冷笑一聲，道：“不過，既然你們想知道，我也不妨告訴你們。”
聞言，陳陽、侯悔、姚蕓婷三人，都目光一凝，三人皆是想知道，神秘人到底是誰。
神秘人接著道：“我是聶賢！”
聶賢？！
聽到這個名字，陳陽都是一臉茫然。
因為整個正玄教，都沒有一個圣師叫做聶賢。
“時間過得太久，現在的弟子，就連我的名字也沒有聽過了嗎？”
聶賢語氣中透著淡淡的不滿和感慨，面部的黑霧漸漸消散，露出了他的真容。
而當陳陽三人看到他真容的剎那，都驚呼道：“教主！”
眼前這位名叫聶賢的神秘人，他的面容和正玄教教主完全長得一模一樣，幾乎沒有差別。
但很快，陳陽三人就反應過來，此人并不是教主。
他的氣質，和教主截然不同。
教主慈祥、和藹，他陰森、兇戾。
尤其是聶賢那雙眼睛，里面充滿了怨恨、殺意、憤怒，似乎他是個瘋狂的兇獸。
可是，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么和教主長得如此相似？
見陳陽三人震驚不已，聶君冷聲道：“教主，哼哼，你們說的人，是那個搶走我教主之位的哥哥嗎？”
哥哥！
陳陽三人面色驟變，侯悔回過神來，低聲對陳陽道：“教主的名字叫聶君，看來，此人應該就是教主的弟弟。可是，我們從未聽說過，教主還有個弟弟。”
“沒聽說過？”
聶賢聽到侯悔的話，冷笑道：“那個假仁假義的家伙，就連當年的事情也徹底封鎖了信息嗎？果然，論手段、陰謀，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如今，我聶賢在正玄教，竟然成了無名之輩！”
陳陽問道：“前輩，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聶賢眼中閃過回憶之色，或許是太久沒有人傾訴，他竟是給陳陽等人講起了往事：
“當年我和聶君拜在師傅門下，我各方面都更出色，師傅卻不喜歡我。
聶君天賦、實力都不如我，卻假仁假義，得到師傅的肯定。
之后師傅對他傾囊相授，卻對我留了一手，導致他的實力逐漸超越了我，變得比我更強。
后來師傅把正玄教教主之位傳給他，便歸隱山野。
這件事，我至今也不服氣。
你們說，我明明更出色，為何師傅卻終是聶君，不培養我？”
說到后面，聶賢的語氣中已滿是怨氣。
姚蕓婷有心逢迎，開口道：“前輩天賦、實力都在聶君之上，按理說，當然是應該受到尊師的重視和培養。可那聶君卻心思狡猾，懂得逢迎尊師，這才壓制了你。不得不說，聶君就是個小人。如果沒有他，你現在已是正玄教教主。”
“你說得對。”
聶賢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看向陳陽、侯悔，陰惻惻道：“你們呢，如何看待我剛才所言之事。”
侯悔心里是十分敬重教主聶賢，他不愿說壞話，干脆閉口不言。
陳陽一副贊同的表情，點頭道：“前輩你說得對，在當年，你的天賦、實力的確比你哥哥都高。”
見此，侯悔面露意外之色，沒想到陳陽居然沒有骨氣，對聶賢服軟。
姚蕓婷冷喝道：“陳陽，你剛才還說前輩是垃圾，如果他出現，你要把他捏碎，怎么現在又改口了。”
“那番話，我有沒有說，大家都清楚。”
陳陽白了眼姚蕓婷，不再理會，轉頭對聶賢道：“前輩，剛才的話，我還沒說完。”
聶賢眉毛一挑，沉聲道：“接著說。”
陳陽上前一步，正色道：“天賦、實力，固然是人的一部分。但一個人并非只有這兩樣東西，還有人品、性格、管理能力等等方方面面。你的天賦、實力或許比你哥哥高，但你哥哥在其他方面勝過你，所以，尊師才會培養他，而，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