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
聶賢氣得怒罵，他不把陳陽放在眼里，卻不料被這個二重地師給算計了。
他藏匿于此處多年，培養千體之合，只為有朝一日，能夠以千體之合把自己的哥哥聶君殺了，然后登上正玄教教主之位。
所以，千體之合與他的行蹤，都絕對不能暴露。
“不行，必須攔住他們。”
聶賢一咬牙，終于取出了兵器，對千體之合攻上去。
他不再有所保留，戰力頓時是提升巨大，一道神通落下，千體之合被打得連連后退，身體四分五裂。
千體之合這種特殊的怪物，并沒有血液，他重傷之時流出的是粘稠的綠色液體，透著血腥、惡臭的氣息。
看著散落了一地的軀體，有人手、牛頭、精靈耳等等各種器官，聶賢是一陣心痛。
雖然他知道，這樣的傷勢，千體之合還死不了，但如此重傷，對千體之合的影響極大，只怕又要多花幾十年，才能恢復過來。
“哼！”
聶賢冷哼一聲，把仇恨都算在了陳陽、侯悔的頭上，身形一動，朝著上方追擊而去。
在他離開崩裂的是時候，散落的軀體，都朝著只剩雙腿的千體之合靠近過去。
明明已經崩裂的千體之合，很快又恢復了原樣。
它雖然看起來有些虛弱，但依舊兇悍無匹，眼神中滿是殺意。
石室中已經沒有了活人，千體之合四處張望，最后目光落在了姚蕓婷碎裂的尸體上。
它沖過去，把尸體踩得粉碎，然后開始對周圍的石壁進行破壞，仿佛是想從這個密閉的空間沖出去。
根據陳陽的判斷，雖然他們身處地底，但距離地面的距離并不是很遠，頂多不過千米。
千米的距離，對他和侯悔來說，不過是眨眼之間，便可穿越。
可奇怪的是，明明是直線往上飛行，這千米距離，怎么也無法到達。
“不對。”
陳陽突然停下來，眉頭緊鎖，看著上方的土壤，沉吟道：“這里有陣法，我們只怕不是直行往上，而是在地底繞圈。”
侯悔面色凝重道：“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感受到的重力是陣法造成的假象，我們以為是往上飛行，事實上是在橫向移動？”
“應該是這樣。”
陳陽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眼下方剛才開辟出的長長通道，道：“聶賢很快就會追上來，我們必須盡快想辦法破陣。”
侯悔一臉無奈，他對陣法一竅不通，只能把希望放在陳陽的身上。
陳陽分析道：“此刻還未見到陣紋，更別說陣盤、陣旗、陣眼了。要想破陣，短時間肯定不行。所以，我們得先想辦法，拜托侯悔的追擊。”
“如何擺脫？”
侯悔一籌莫展，對方是九重圣師，自己二人豈能甩開。
陳陽開啟小世界之門，對侯悔道：“你先進去。”
見此，侯悔這才反應過來，陳陽隨身攜帶小世界，可以暫時先躲進去。
“你呢？”他對陳陽問道。
陳陽道：“我得想辦法，對侯悔造成誤導，不然他感應到空間能量波動，很可能守在這里，我們就沒辦法出來了。”
情況緊急，侯悔原本還想問陳陽怎么做，卻閉上了嘴巴，立刻進入了小世界中，叮囑道：“陳師弟，你小心。”
接著，陳陽釋放出三道鏡像，全都陷入地底泥土之中，分散在三個不同的方位。
然后他與每個鏡像切換，留下殘留的能量，再回到原地，釋放出一道破虛掌，以破虛掌的空間裂縫擾亂小世界空間之門的能量波動，最后才進入小世界，將門關閉。
也就在陳陽進入小世界之后，不到幾秒鐘，聶賢便追了上來。
奇怪的是，聶賢并非往上飛行，而是保持水平前進的姿態。
顯然如陳陽所料，他們陷入陣法中，重力感應失常。
而陣法，卻不會影響到聶賢。
“咦？”
見前方的道路突然中斷，卻不見陳陽二人，聶賢停下來，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奇怪，那兩人還能突然消失不成？”
聶賢雖然驚嘆陳陽的陣法造詣，但卻不相信陳陽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破陣。
更何況，就算破陣，也得從上方破土離開，而不是憑空消失。
聶賢活了這么多年，身為九重圣師，也是見多識廣。
可今天，屢屢被算計，他也是有些發懵。
陳陽的手段，著實是超乎尋常。
盯著前方中斷的通道，聶賢極力感應，終于有所發現。
“空間能量？難道他們帶著傳送門？”
聶賢心頭一驚，但身為高階陣法師的他，能分辨出傳送門的殘留能量波動，和他所感應到的并不相同。
“像是虛空撕裂，而非傳送門。”
聶賢陷入沉思，暗道：“奇怪，那兩個人，難道是遁入虛空？以他們的境界，橫渡虛空肯定不可能，那么他們墜入虛空中，只會墮入永恒黑暗，永遠不見天日。所以，他們絕不會這樣做。可是這里，明明是虛空裂縫的殘留痕跡。”
聶賢越想越覺得奇怪，他可不相信，陳陽二人為了不被他抓住折磨，而選擇墜入虛空中。
就算尋死，也有一萬種干脆利落的方法，反而墜入虛空才是承受折磨。
“混賬，難道連兩個小家伙，我也抓不到嗎？”
聶賢憤怒不已，立刻放開神識，感應更遠的區域。
終于，他有所發現。
在他的左側、右側、上方，分別有三道淡淡的能量波動。
這地方除了自己和千面之合，還能有誰？
聶賢心頭暗喜，以為發現了陳陽，但卻又覺得不對勁，陳陽和侯悔明明只有兩個人，為何現在有三道能量波動。
他再仔細感應，發現三道能量波動雖然微弱，顯得若有若無，且和陳陽十分相似。
“到底怎么回事？”
聶賢有些抓狂了，整個正玄教，除了聶君之外，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可現在，他卻找不到陳陽和侯悔。
他冷哼一聲，彈指三道星芒，開辟了三條通道，分別通往那三道微弱的能量波動所在區域。
終于，他看到了三個人。
可這三個人，居然全是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