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十分破敗的屋子里,到處都是羊騷味兒,十分刺鼻。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渾身酸軟無力,疼痛無比,自己不知道身子何處,更不知道外面說話的是什么人。
依稀記得,當初自己走出了神農架的原始森林,身體的疲憊已經到了極點,然后暈死了過去,后面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現在這種情況,好像是有人救了自己,就是外面說話的那兩個人。
正想著這件事情的時候,屋門突然被推開,一個長相極為丑陋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此人穿著一身臟兮兮的衣服,小眼睛,塌鼻梁,一臉的麻子,而且還是個駝背,直接奔著陳雨這邊走了過來。
此人一靠近陳雨,陳雨就從他的身上聞到了一股子難聞的味道兒,是混合著羊騷味兒和常年不洗澡的那種腐敗味道兒。
一張丑陋的臉靠近了陳雨,看到陳雨是睜著眼睛的,便沖著她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大黃牙,說道:“你醒了……醒了就好,餓了吧?”
此人雖然長的面目丑陋,可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陳雨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看向了那丑陋男子,客氣的說道:“嗯,剛剛醒過來,是你救了我嗎?”
那丑陋男子再次傻笑著說道:“不是我,是我爹救了你,他一早出去放羊的時候,看到你躺在山溝溝里,就把你帶回了家,你等著,我去給你拿點吃的過來……”
說著,那丑陋男子就奔出了屋子,在門口處有些興奮的說道:“爹,那女人醒了,不是瘋婆子,他剛才還問我話呢。”
“醒了就好,趕緊給她找點東西吃,估計是餓壞了……”門口傳來一個老漢的聲音。
丑陋男子應了一聲,過了幾分鐘之后,便再次折返了回來,手里拿著幾塊煮熟的地瓜,還有一杯水,遞給了陳雨道:“你先吃吧,一會兒你去洗個澡,我給你燒好了水。”
陳雨虛弱不堪,渾身的力氣好像被抽空了一樣,而且全身劇痛,尤其是傷口的位置,稍微一動,就痛的渾身發抖,她艱難的伸出了手,接過了那丑陋漢子遞過來的吃食,一臉感激的說道:“謝謝你……謝謝你們救了我……”
丑陋漢子仔細盯著陳雨看了兩眼,卻也瞧不出個什么模樣來,看起來有些失望,此時的陳雨,渾身臟兮兮的,臉上都是塵土,衣服也是破爛不堪,可能是傷口有些腐爛流膿的緣故,就連她身上此時也散發出了一股臭味兒。
將東西給了陳雨之后,那丑陋漢子轉身便離開了屋子。
陳雨也是餓的狠了,這幾天只顧著逃命,許久都沒有吃東西,當即便將那地瓜塞進了嘴里,大口的吞咽起來,幾乎是狼吞虎咽一般,將那丑陋漢子遞過來的東西吃了一個干干凈凈,然后一口氣又將那一杯水給喝了個干凈。
如此,陳雨盤腿坐在了地上,試著催動靈力,暗自調息了一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屋門再次被推開,弄出來的聲響再次驚醒了陳雨,她收斂了氣息,睜開了眼睛,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去,但見那丑陋漢子再次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身破舊的衣服,遞給了陳雨道:“洗澡水給你弄好了,你趕緊去洗洗吧……太臟了……”
經過剛才的一番調息,再加上又吃了一些東西,陳雨感覺自己的身上已經恢復了一些體力,就連肩膀上的傷也好了很多。
陳雨起身,從那丑陋漢子的手中接過了衣服,感激的說道:“謝謝你……”
那丑陋漢子再次朝著陳雨看了一眼,旋即又從身上摸出了一盒藥,說道:“給你,這是消炎藥,我爹說你身上有傷,都發炎了,趕緊吃點藥吧。”
陳雨接過了藥,剛想要再說些什么,那丑陋漢子轉身直接朝著門口走去,說道:“出來吧,趕緊洗洗……”
陳雨應了一聲,將那藥打開,吃了幾顆,然后便跟著那丑陋漢子走出了屋門。
這會兒已經是下午時分,剛才陳雨呆的那間屋子,陽光十分陰暗,一走出屋子,陳雨還有些不太適應,刺目的陽光讓她有些睜不開眼睛。
身體還是有些虛弱,走動起來的時候,有些搖搖晃晃。
剛一走出屋門,陳雨就聽到了一陣兒狂躁的犬吠之聲,于是瞇起了眼睛,朝著那聲音的來源看去,但見跟著自己一起從神農架原始森林逃出來的那只大黃,此刻正拴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樹上,那大黃狗看到陳雨十分激動,一直叫個不停。
“大黃……”陳雨朝著大黃狗看了一眼,作勢就要朝著它走過去。
那丑陋漢子看起來有些不太耐煩,攔住了陳雨的去路道:“不用管它了,我們已經喂過了,你先去洗澡,洗完澡再出來找它也行。”
畢竟是救了自己命的人,陳雨也不敢多說什么,朝著大黃再次看了一眼,小聲的寬慰道:“別害怕大黃,我在這里好端端的,你等一會兒,我很快就出來找你。”
聽到陳雨的回應,大黃才稍微安穩了一些,不過喉嚨之中依舊發出低沉的悶吼之聲。
這是一個十分破落的院子,院墻是用籬笆圍起來的,四周有幾間土坯房子,低矮陳舊,在院子的一角還有一個羊圈,里面關著七八頭羊,那股子羊騷味兒就是從那邊飄散過來的。
走到了一個陰暗的土坯房旁邊,那個丑陋漢子推開了屋門,甕聲甕氣的說道:“里面有洗澡水,你洗洗吧。”
陳雨應了一聲,拿著換洗的衣服走了進去。
一進入屋子,陳雨便關上了房門,上了門栓,畢竟是一個女孩子,陳雨還是十分防備的。
屋子里有一個很大的水桶,冒著熱氣。
在水桶的一側的破桌子上,放著一面鏡子,臟兮兮的。
陳雨走了過去,對著鏡子一照,自己都嚇了一跳,此刻自己臉上滿是泥土,身上衣衫襤褸,已經看不出之前的顏色了,被林子里的荊棘劃的一道一道的,都成了碎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