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嗎？
楊真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高深莫測的就像是一個活了上萬年的糟老頭子。
我蔚藍星球博大精深的文化傳承，豈是你能理解的？
“小破劍，凝形！”
楊真對著劍靈眨了眨眼睛，臉上盡是打趣的神色。
什么？
聽到楊真的話，洛山陽一口老血差點飚出來。
你也凝形？
一個劍靈而已，如今已經凝形成柳心劍，怎會再次凝形？
洛山陽方要嗤笑，眼角忽然狂跳起來。
剛剛凝聚成柳心劍的劍靈，忽然一扭，變成了大缺劍的模樣！
“這不可能！”
洛山陽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變了模樣的劍靈，怒吼一聲：“不可能，你明明已經認可了我，為什么，為什么還要認可楊真？”
這話說的就有點沒水準了，楊真搖了搖頭，有些失望的看著洛山陽。
劍癡又能怎樣，除了在劍道上有點造詣之外，做人的基本禮貌都不見了。
誰規定劍靈認可你了，就不能認可別人了？
認可你，那是看得起你，你不是應該高興嗎？
反正劍靈挺高興的，嗖的一聲來到了楊真身邊。
看到這一幕，洛山陽更狂怒了，柳心劍上爆發出一團光芒，劍指楊真，說道：“我癡迷于劍，對于劍道沉浸多年，難道比不上你臨時起意練來的劍道？”
楊真嘆息一聲，沒打算和洛山陽辯道，這樣的劍道，不過是小道罷了。
洛山陽卻不自知，怒發噴張，臉上盡是瘋狂的神色，忽然將手中柳心劍一扔，哈哈大笑，狀若癲狂。
半空中，殘留的劍意凝成了一柄柄柳心劍的模樣，看的楊真大吃一驚。
這劍癡不愧是劍魔的弟子，這種情況下，仍舊能夠爆發出如此驚人的天賦來。
怪不得劍靈已經認可他了，如果今日楊真不在此處的話，劍靈說不定就會被洛山陽收服了。
九龍和天山圣主兩人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對視一眼，又轉身向著洛山陽看去。
“頓悟？”天山圣主遲疑的說道。
九龍點了點頭，說道：“此子天賦，果然非同尋常，劍魔這老家伙，倒是找了個好徒兒。”
天山圣主遲疑片刻，向著劍魔看去。
一身黑衣的劍魔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點了點頭，說道：“手中無劍，心中有劍，這是劍道最高造詣，壓力之下，你能夠抗住心魔提升劍心，總算沒有辜負老夫潛心栽培。”
洛山陽哈哈大笑之間，頗有劍魔的幾分模樣，渾身上下每一處無不散發著陣陣劍意，便是連背后的虛影，都凝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劍芒！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洛山陽笑完之后，喃喃自語，恍若癡迷，盯著楊真面前的劍靈說道：“我心中有劍，手中便是無劍又能如何？待我再上一步，便是萬物皆可為劍，這份天賦，難道比不上楊真修煉而來的劍意？他連劍心都沒有！”
楊真連劍心都沒有！
這句話字字珠心，聽得眾人心中一凜，齊齊向著楊真看去。
楊真確實沒有劍心，實際上此時眾人也都已經反應過來，楊真實際上并沒有欺騙眾人，他是真的才剛剛練劍而已。
洛山陽表現出來的天賦，已經讓在場巨大多數人都感覺到震驚了。
然而，即便如此，劍靈仍舊只是緩緩漂浮在楊真身邊，并沒有再次轉回到洛山陽面前。
“不，這不可能！”洛山陽臉上漸漸露出猙獰的神色，盯著劍靈說道：“這不公平！”
萬物皆可為劍，這的確是傳說中劍道最高境界，這一點在場每一個人都明白或者聽說過。
尤其是在場劍修之中，此生最大的目標便是能夠達到劍魔的劍道造詣層次。
洛山陽也是一直向著這個方向前進的。
可是如今……劍靈好像并不鳥他！
連劍魔的弟子都無法超越劍靈對楊真的認可，楊真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楊真身上，盡是驚疑不定的神色，尤其是劍魔，一雙眼睛幾乎瞇成了劍形，盯著楊真，沉聲問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楊真看了劍魔一眼，老實巴交的說道：“我說過，我只是來收服劍靈的，沒有要和你們比劍的意思，劍道……我是真的不行！”
劍靈身上嗡鳴聲起，大缺劍金光大盛，一時間，整個山頭，都好像被劍靈籠罩其中一般。
“不，你騙人！”洛山陽神色間盡是陰郁的神色，盯著楊真說道：“如果你不通劍道的話，劍靈為何選擇你，而不是我？”
楊真隨口說道：“因為你錯了！”
錯了？
聽到這話，洛山陽蹬蹬瞪退后三步，像是被一柄巨大的錘子擂在了心口一般，臉色蒼白，一臉茫然的向著劍魔看去。
如果楊真在一刻鐘之前說起這話，洛山陽一定會嗤之以鼻，可是現在，劍靈選擇了楊真，楊真再說起這話的時候，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重重的落在了洛山陽的心中。
眼看著洛山陽目光閃爍，心魔漸起，劍魔冷哼一聲，盯著楊真說道：“小子，你是在懷疑老夫？”
聽到這話，洛山陽頓時松了一口氣，感激的看向劍魔。
洛山陽的劍道師承劍魔，楊真說他錯了，豈不是說劍魔也錯了？
劍魔是中庭劍道第一人，誰敢說他錯了？
整個山頭，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楊真是第一個質疑劍魔的人。
一個是劍道第一人，另一個是得到劍靈認可的年輕修士，這兩個人，到底誰錯了？
所有人都轉頭看向楊真，楊真一邊想著劍靈招手，一邊搖頭對劍魔說道：“我不是懷疑你，而是你真的錯了！”
此話一出，楊真都覺得自己的逼格瞬間提升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劍靈像個活潑的孩子一樣在楊真手掌中跳躍，變成了一朵小花，鮮紅鮮紅的，看上去沒有任何氣息，就像一朵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花。
“劍意凝形？”劍魔臉色一變，沉聲說道：“難道你覺得，萬物皆可為劍不全，還應該加上劍可為萬物？”
楊真直嘬牙花子，什么萬物皆可為劍，什么劍可為萬物，你咋不上天呢？
就是劍！
劍只是一種兵器，也是一種信仰，更是一種態度。
哪里是什么萬物了？
在楊真心里，劍不能為萬物，萬物也不能為劍。
劍，就是萬物，萬物，也就是劍！
只有真正將之看做是劍，而不是當做是劍，才能夠真正領悟到劍這種百兵之王！
這就是主觀意識和客觀意識的差別，眼前這個糟老頭子，顯然不知道哲學和唯物的區別。
媽的，感謝我蔚藍星球上的文化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