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龍尼與毒液
第二天。
暴雨在下了一夜之后又變成了細細的小雨。
溫潤的小雨滴滴答答，打在身上也不會讓人感到疼痛，反而會有一種別樣的舒適。這時，一陣微風吹過，雨水在臉上蒸發帶來的絲絲涼意讓人恍然醒悟。撐起雨傘，遮擋雨水。
昨夜進行了一場殺戮盛宴的廠房，此時被牢牢的封鎖起來。
封鎖現場的部門似乎并不是警方。這些人使用的工具、車輛、儀器上都印有一個圓形老鷹的圖標。似乎是這個部門的LOGO。
廠房內。
一個個工作人員在滿是血跡的地面上劃線、拍照。還有人拿著一個奇怪的儀器在探測著什么。
“怎么樣？什么情況。”一個西裝革履的光頭白人走了過來，對著現場的負責人問道。
負責人看了眼光頭白人胸前的胸牌。菲爾.科爾森。
“今天早上有人報警，說在這里發現了大量的血跡。血液總量絕對不止一個人。我們的特工發現，這里的情況不同尋常，就上報了。”
科爾森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根據現場的血跡分布情況來看，人數應該是十五人到二十人。現場找到了很多子彈殼和交火的痕跡。我們還原了一下當時的場景。”負責人引著科爾森來到一塊破洞的屋頂下面。
“這十幾個人是站在一起的，是一伙人。現場留有一箱高純度海洛因，這是一伙毒販。”
科爾森接過負責人遞過來的袋子，里面裝有一支裝著海洛因的試管
“我們推測，這伙毒販在交易時遭遇了襲擊。襲擊者從屋頂闖入，在地上翻滾到了這里，而后毒販丟來一顆手雷。”負責人站在昨夜龍尼和毒販交火的地方講解著。
“之后發生了什么就不清楚了。但毒販的尸體全部消失，不見蹤影。而且，根據現場的足跡和其他因素判斷，襲擊者，應該只有一個人。”
“一個人？”科爾森驚訝的看著負責人。一個人滅了十多個武裝毒販，部門里的頂級特工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吧。
“嗯。一個人。”負責人點頭確認。
科爾森壓下心中的震驚，問道：“尸體呢，會不會是被轉移走了？”
“我們做過這種假設，但現場沒有任何轉移尸體的痕跡，也沒有焚燒尸體的跡象。”負責人搖頭說道。
“也就是說，這些毒販的尸體，在這個廠房里，全部失蹤？”
“我想是的，長官。”
科爾森陷入了沉思。
廠房不大，一覽無余，根本沒有藏匿尸體的地方，更何況還是十幾具尸體。十幾具尸體不是個小數目，想要處理也不容易。
“對了長官，這是在現場發現的。”負責人又遞來一份文件。
“這是？”科爾森翻閱著文件問道。
“在現場，我們發現了一種唾液。通過分析、查閱資料，發現這種唾液與地球上已知的任何一個物種都不符合。”
科爾森眼神閃爍了一下。
“我知道了。”
負責人表情有些猶豫，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有什么想要說的嗎。”科爾森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出聲問道。
“其實，這種唾液我不是第一次見到。”負責人猶豫了一下，說道。
科爾森神色一動。“在哪兒？”
負責人看著他，緩緩開口。
“十五年前，第五大道。”
科爾森瞳孔猛然收縮。
……
布魯克林，一處公寓住宅。
龍尼赤裸著上身，系著一條浴巾從浴室里走了出來。精裝的上身肌肉分明，每一塊肌肉上都透露著滿滿的力量感。
從臺架上拿起一個毛巾，擦試著濕漉漉的頭發。
“這一次，你應該吃飽了吧。”龍尼擦試著頭發，照著鏡子說道。
鏡子反射的龍尼的樣貌突然一變，毒液恐怖的形象頓時出現在了鏡子之上。
“吃飽？勉勉強強湊合吧。。”鏡子里的毒液用自己細長的舌頭舔了舔尖銳的牙齒，一幅意猶未盡的樣子。
龍尼無語的撇了撇嘴，，吃了整整十八份一百多斤的肉，居然還湊合？真是個吃貨。
“你和我徹底融合，我就不需要再通過進食生物來補充能量了。”毒液開口道。
龍尼手一頓，停止了擦拭的動作，緩緩放下手掌。
“再說吧。”龍尼沉默了許久方才說道。
“你還在恐懼。”低沉的聲音猶如一記重錘砸在龍尼的心頭。讓龍尼再次陷入了沉默。
是的，他在恐懼。
六歲的那次意外讓他與毒液結合在了一起，成為了一個全新的生命體。十五年過去了，二者的依附關系也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開始，毒液寄生在龍尼的體內，汲取著龍尼的生命力來維持自己的生命活動。待到龍尼徹底死亡，毒液就會更換身體、宿主，重新來過。但是再讀取到龍尼的記憶與一同經歷的眾多事情后，毒液接受了這個和他一樣的異世界來客。
深層依附的毒液與龍尼生命幾乎同構，關系更加密切。任何一方死亡都會對對方造成巨大的影響。同樣，龍尼也獲得了快速愈合的能力，二者的生命力互補。甚至，如果龍尼剛剛死亡，毒液也能通過二者的深層共生關系，將其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
不過，二者也不是不可脫離的。
四千~六千赫茲的磁波或是持續的火焰焚燒都會殺死毒液。
毒液所說的徹底融合，是指它進入到龍尼的血肉，成為龍尼身體的一部分，二者生命完全同構。一方死亡，另一方同樣會隨之死亡。徹底融合后，龍尼將成為一個全新的生命體，二者優勢互補。屆時，毒液將不再懼怕四千~六千赫茲的磁波的威脅。而且能夠變得更加強大。
只是，一旦徹底融合，龍尼將不再是一個人類，毒液也不再是一個共生體。二者將會結合成為一個全新的生命體。
龍尼兩世為人，做了四十多年的人類，這份認同早已深入骨髓。
讓他放棄人類的身份，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