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刻四人皆是年輕一代一等一的高手,可是,在吳暢釋放出元氣后,卻被全面壓制,他們怎能不感到驚駭?
其中,林刻正面應對吳暢的元氣和氣勢,壓力比封小芊、鳩靈鷲、張頡加起來都要更大。在他眼中,吳暢的身形,猶如是在不斷拔高,越來越龐大,最后化為一座人形的山岳,氣壓天地。
雖然只是一種錯覺,卻依舊令人壓抑無比,難以喘息,只能仰視。
不過,面對如此壓力,林刻卻并沒有被擊倒,甚至沒有露出一絲膽怯。全因,他修煉出了元神,曾經更是比吳暢強大的高手,什么風云沒有見過?
眼看吳暢的雷霆一擊,就要向林刻攻擊過去
“唰!”
封小芊的倩絕清麗身形閃移,化為一股香風,擋到林刻身前,正好迎上吳暢最巔峰的氣勁。
神霄元氣從她掌心噴薄而出,化為十數道雷電,擊碎了吳暢的元氣沖擊,也將他身上的巍峨氣勢瓦解撕碎。
“大師兄,不如我們先過過招?”封小芊那雙靈動的秀目,變得銳利懾人。
很顯然,她對吳暢,已不滿到了極點。
林刻盯著封小芊那柔美動人的背影,心中涌出一道暖流。
當他落得天下人人喊打的時候,已少有人,還能如此為他。只要是一個人,又怎能不感動?
同時,也在暗嘆,相比于數天前和蠶心交手時,封小芊的修為,又有不小的提升。剛才她化解吳暢元氣的那一擊,堪稱驚艷,已經有白劫五公子那個級別強者的七八成韻味。
如果封小芊再和蠶心對上,絕不會向當日那么狼狽。
果然,在他進步的同時,別的武者也在進步。
吳暢沒想到,封小芊護林刻到了這種程度,而她的眼神,更是堅定不移,顯然不會有絲毫的退讓。
這讓吳暢感到無奈,最終收起元氣,轉身就走。
“你好自為之。”
這話,也不知他是對林刻講,還是對封小芊講的。
鳩靈鷲緊跟了上去。
兩人越走越遠,一路上,一言不發。
突然,吳暢停下腳步,喟然長嘆一聲:“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故意在針對藏鋒,嫉妒他和小芊的親密關系?”
鳩靈鷲沉默不語。
吳暢苦笑:“不答,那就是承認了。”
鳩靈鷲忍不住開口,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像二小姐那樣的天之驕女,誰能不心生愛慕?大師兄為此做出一些偏激的事,也是能夠理解的。只不過”
沒有繼續說下去。
因為,就連鳩靈鷲都感到,無法說出口。
“只不過,我做得太過分,不辨是非,不分善惡,如同入魔了對吧?”
吳暢輕輕搖頭,眼神忽的變得銳利似劍,道:“如果你知道藏鋒的真實身份,與他曾經做過的事,那么,你只會做得比我更加偏激,甚至已經不顧一切,出手將他拿下。”
鳩靈鷲心驚,道:“藏鋒什么身份?”
吳暢深吸一口氣,眼神復雜難明,道:“此事,府主只對我一人講過,我絕不可能告訴第三人。總之,這是我必須要阻止他接近小芊的原因,他的身上,充滿太多不確定的因素。”
緊接著,吳暢蹲下身來,細細觀察腳下的這片草地,眼中有一道道奇光閃爍,道:“你覺得我先前說的那些話,都是冤枉他?”
鳩靈鷲道:“至少,藏鋒前后幾天的實力跨度,的確太可疑。就算這幾天,突破了一個大境界,也不可能擁有擊敗魔道四大高手的實力。”
吳暢手指,指著地上的幾處痕跡,道:“藏鋒、戰奴、艷婢,曾在這里逗留了很長時間,并且應該有過很親近的接觸,卻絕不是在戰斗。”
“空氣中,殘留有他們三人的氣味。”
“通過地面上三人的腳印,甚至可以推演出,三人當時的站位。”
緊接著,吳暢又發現了一些痕跡,道:“戰奴和艷婢,曾向藏鋒下跪行禮。”
鳩靈鷲仔細觀察,卻什么都看不出來,也什么都嗅不到。
但是他卻知,吳暢所說的話,絕對是千真萬確。因為,吳暢是一個心思細膩入微的人,眼力更是明察秋毫,站在街道上,可以通過行人一些最細微的動作和眼神,確定那人曾經做過惡事。
鳩靈鷲提起一雙鐵錘,道:“藏鋒肯定是幽靈宮的臥底,而且是高層,他應該沒有走遠,我去將他擒來。”
吳暢輕輕搖頭,道:“未必。”
“戰奴和艷婢都向他下跪行禮,難道還能有錯?”鳩靈鷲怒道。
吳暢重新站起身,道:“如果他真是幽靈宮的臥底,為何不將姚妃月和徐東林一起放走?”
“的確很奇怪。”
鳩靈鷲感覺到自己似乎很愚蠢,什么都想不通透。
“我放他離開的原因,就是想要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我猜得不錯,戰奴和艷婢,肯定還會與他聯系。”吳暢目露思考的神色。
半晌后,封小芊走了過來。
吳暢示意鳩靈鷲,不要將他的推斷說出來,開口問道:“他呢?”
“他不肯雪簌園。”封小芊感覺到很難理解,不知道林刻為什么要這么做。
就算吳暢排擠他,至少她封小芊還堅定不移的與他站在一起。
吳暢絲毫都不奇怪林刻的決定,道:“我們先去吧,或許可以從姚妃月的口中,問出不少有價值的東西。”
林刻和張頡從城門,又返白帝城。
剛剛進城不久,就有一輛車架,停到他們的面前,車身上顯示有“張”家的標記。由此也能看出,張家的眼線,肯定遍布白帝城。
不愧是十大家族之一。
二人登上車后,張頡笑道:“我很少佩服人,但是,能夠讓我心悅誠服的人,青河圣府的內門只有兩個。”
“其中一個,必定是吳暢。”林刻道。
“沒錯。”
張頡點了點頭,道:“其實,也不怪大師兄那么多疑,就連我都沒有想到,藏鋒兄弟能夠擊敗姚妃月、徐東林、戰奴、艷婢四人。這一戰如果傳出去,藏鋒兄弟之名,必定又會提升一截。”
“難道我現在已經很出名?”林刻道。
張頡大笑一聲,道:“還記得我們剛離開雪簌園時,我曾說過,如今的白帝城,有好幾件事,藏鋒兄弟應該都會感興趣。第一件,自然是大愚長老的那件事。第二件,卻是直接和藏鋒兄弟你有關。”
“愿聞其詳。”林刻已經產生了興趣。
張頡道:“千機商會的名俠夜宴,不僅僅只是讓大愚長老一戰成名,也讓藏鋒兄弟成為如今白帝城,津津樂道的神秘人物。”
林刻若有所思,道:“是因為,我向謝知道出招題,難到了他?”
“足足難了一天一夜,謝知道才解出來。”張頡嘿嘿一笑,又道:“但是,破招題的人,卻不止謝知道一個。有人比他早三個時辰,破了你的招題。”
“誰?”林刻問道。
張頡道:“白家的那位麒麟兒,號稱白云三杰之首的白云天。”
林刻啞然失笑:“白云天修煉的就是戟法,對戟法的了解,肯定遠勝謝知道,要破我的風雨訣戟法,自然要容易一些。并不能說明,他比謝知道高明。”
張頡道:“但是,一個毫無名氣的武者,出的招題,卻引得兩位年輕一代的拔尖人物去破解,已經是相當了不得,你想不出名都難。”
“而且,破了招題后,謝知道曾公告天下,稱對武學的理解,遠不如你,算是輸給了你,今后再也不會靠近二小姐一步。并且,愿意拿出兩百萬兩白銀,買下劍侍的舌頭,與向陽輸給你的承諾。”
“據說,在趙茹的慫恿下,大愚長老答應了謝知道,已經從他的手中,拿走了兩百萬兩銀票。”
林刻臉上沒有任何波動,道:“能用錢解決問題,自然是最好,誰又愿意真正得罪謝知道和千機商會?再說,出力的本來就是大愚,銀票自然該屬于他。”
似乎不想再談論這個問題,林刻問道:“我想購買一枚靈血丹,原始商會不可能沒有吧?”
張頡皺眉,道:“靈血丹是高階上人丹,也是煉體武者,用來沖擊境界的丹藥。”
“對于白劫星的煉體武者而言,使用靈血和靈血精,已經是綽綽有余。除了徐東林那種級別的煉體武者,誰能承受得住靈血丹的藥力?原始商會有沒有靈血丹,還真不好說。”
“要不我們先去一趟丹藥互市,原始商會最大的丹藥專屬名氣總店,丹云軒,或許會有靈血丹。就算沒有靈血丹,也肯定有別的頂級煉體丹藥。”
林刻點了點頭,道:“白帝城的丹藥互市,號稱天下第一市,說不定能夠尋覓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寶物。”
無論是對付蠶心,還是天晟,以他現在的修為,都遠遠不夠。
必須變得更強。
林刻想到的第一步,便是先修煉出第十八道煉體烙印,完成戰王圖的第二階段,到時候,力量必定大增一截。
若能得到靈血丹,他有自信,在一夜之間突破。
到時候,又是另一個嶄新的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