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信你敢!”
五十步外,宮翼目眥欲裂,似乎因眼前的情景太過震撼之故,他語句都有些含糊不清,近似于囈語:“你,你TM瘋了!你竟,竟敢再次斬傷公子?可惡!可惡!”
那宮沛的面容,也是一陣扭曲,不過他卻還能勉強維持著鎮定:“張信,你到底意欲何為?”
“意欲何為?你們該不會以為,四天前的事情,會就這么結束?我那兩個同伴,可還有一個臥床不起,一個被記大過,扣了千分!”
張信搖著頭,語聲嘲諷:“我狂刀張信,可非是什么寬宏大量之人。你們難道是要讓狂刀,就此忍氣吞聲?”
他腳下一踏,赫然又是一道青芒橫掃而出,頃刻間那百丈之外,就有十數人影,被這風刀一斬為二!
“我殺了你!”
宮翼的雙眼赤紅一片,語聲歇斯底里,整個人近乎瘋狂的,往張信方向狂撲而去。
只是下一剎那,隨著又一道青色風刃閃過,宮翼的頭顱,也被強行削飛。
“嚴殺盡兮棄原野,出不入兮往不反!”
張信再次大笑,神態狂傲不羈:“何需如此急不可耐?今日你們宮氏獵團自宮靜以下,所有人等,都殺無赦啦!”
可此言落時,周圍之人就已拼了命的向北面逃奔。四日前的公示亭,張信以一人之力,以披靡之勢屠戮數百入試弟子的駭人氣勢,他們至今難忘。
而今日這位狂刀方一現身,就先聲奪人,首先就將身為眾人之首的宮靜斬殺,隨后又干脆利落,取了宮翼人頭。使得此間諸人,都提不起絲毫反抗的勇氣。
而這狼狽奔逃的諸人之中,就有著皇甫誠。此時的他,心情則是惶恐之至!
四日之前,他的身軀亦被張信斬斷。此時不但元氣大損,更欠下了整整二百貢獻值。
其實再‘死’一次倒沒什么,就是疼痛一陣,事后自有養生堂靈師恢復。可元氣的損耗,卻會使他靈能與功法修行停滯,在第二試中落后于人。而貢獻點的損失,也會直接導致他在最后的第三試出局。
在千頁峽中,二百貢獻值已是一筆巨款,相當于二十頭一階靈獸的靈源。再考慮到提煉時至少六到七成的損耗,則是六十頭以上的靈獸邪獸。
此時的他,都不知自己該如何將這個坑補上,實在不愿再死一次。
可那張信,卻也是說到做到,身化狂風,在人群之中肆意揮刀,掀起一片腥風血雨。幾乎是三步一人,血濺百丈!
而僅僅一百息時間不到,這片密林中就躺下了近九十余具‘尸體’,便是那皇甫誠,張信亦未手下留情,直接將之一刀梟首!
不過剩下還有十余位,不但掌握有靈步術與各種靈遁之法,更選擇了與他相反的方向,深入密林之內,人已蹤影難見。
張信倒也沒太在意,追殺了幾人之后,就已回到了原地。發現那宮沛居然未逃,依舊定立原地,面色蒼白如紙,眼神陰冷憤慨的注目張信。
“為什么不逃?”
張信微覺意外,于是他出刀之前,就又好奇的問了一句:“我聽說你的遁法,還算不錯。”
“別人能逃,我宮沛卻是一定逃不掉的!遁法再好,能好過你的十級風行?”
宮沛唇角冷挑,眼含自嘲,隨后反問:“你這真是要與我們宮家,不死不休?可知后果?”
“四日之前,你們做出那樣的事情,難道還不是不死不休?”
張信長袖拂動,語氣嘲諷:“你們這位靜公子,只怕也沒準備善罷甘休吧?既是如此,那還有什么后果,能夠壞過現在?”
宮沛氣機凝噎,幾乎無言以對,而后他又一聲搖頭:“廢話少說!你要如何才肯罷手?”
“罷手?你說了?”
張信一聲輕笑,語氣激昂,而后他手中秋瀾,瞬時帶起了一片清冽刀光,將這宮沛的人頭,也一并斬下。
“與我狂刀為敵,是你們的不幸啦!”
宮沛頭部離體,頓覺一陣暈眩。可他眼眸之內,卻透出了釋然之色。
而隨后張信,又看那宮靜。早在半刻之前,就已有養生堂靈師出手,為宮靜施展了大回生術。此時這位,身體已大致完好,正依靠著樹干躺臥著,雖是氣息虛弱,可他那雙眼,卻是仿佛刀鋒般刺向張信。
張信心想視線如能殺人,自己只怕已被斬為千百段。他卻沒說話,只無聲的沖那宮靜比了幾個口型。
宮靜先是不解,可當他學著張信的口型嘗試說話,卻只覺氣怒攻心,一口郁血猛然吐出。
那只有九字——不死不休,我還會再來!
※※※※
用了小半個時辰,將宮靜麾下的獵團血洗,隨后張信就開開心心的,將那金靈力士招出,毫不客氣就把那十六頭短尾狼尸占為己有。
隨后他也不管這滿地狼藉,直接駕馭著自己的金靈力士,往那天柱村的方向行去。
此時的張信,已是魔靈的身份,因那魔靈令的緣故,渾身都縈繞著淡淡的紅光,按說他這樣的人,在這邊該是人人喊打才對,可這一路中,張信雖也撞到了一些入試弟子。卻無人敢上前來尋死,更有些人已經聽聞了不久前發生的事,神色就更是戒懼至深。隔著老遠看張信,就好似在看魔王。
張信也沒興趣對這些人動手,他們魔靈確實可以肆意‘斬殺’入試弟子不錯,每殺一人,也有貢獻值一點。可也沒強制他們魔靈,必須見人就殺不可。
可張信既不愿欺負弱小,也不打算靠殺人來賺貢獻值,故而他對這些路遇到的入試弟子,完全視如不見。
而待他來到天柱村前的時候,就見那墨婷,果然守約等在那村口處,旁邊則是她那尊兩丈高的寒冰傀儡。
張信只看那傀儡上的一大堆的行禮,就知墨婷的心意了,不禁啞然失笑,迎了下去。
“墨婷你還沒改主意?還是要加入我的獵團?”
“我說話一向算數。”
墨婷放著自家的寒冰傀儡不理,卻一個縱身來到了金靈力士,然后仰望著立在這尊力士頭頂上的張信。
“難道張師兄是想要反悔?”
“怎么會?有你加入,我歡迎都來不及。”
張信大氣的揮了揮袖,不過隨即就又語氣一轉:“可剛才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仍要跟我走么?”
“你說的是宮靜,我聽說不久前,你才剛把他們一鍋端了。不但宮靜被你再次斬首,還有九十余人重傷垂死,必須入養生堂療養。”
墨婷面頰微紅,語氣盡量平靜的問:“這就是張師兄你讓我等四天的原因?感覺張師兄真是個坦蕩之人,四天前你明明可以借機,將我與你綁在一起的。”
張信不說話,只靜靜無言,傾聽墨婷答案,僅須臾之后,墨婷那清冽悅耳的聲音,就再次響起:“可我不怕!之前也說了,磨難艱險,正我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