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贓有的,陷害沒有!”
張信神色淡淡:“葛秋山服用圣陽酒之時,會與高元德在一起,這實為意外之喜,我事前沒想到。不過葛秋山是高元德的親信部屬,又是當年指正我背叛師門的人之一,所以葛秋山只需服用了那圣陽酒,宗法相就必然會對高元德起疑。”
葉若卻依舊疑惑:“那么高元德為何要殺人滅口,這不是更惹別人的懷疑?”
她跟隨張信日久,已經知曉了‘靈契’與‘禁誓’之類,對靈師的約束力非同小可。
“葛秋山指正我,那是必要測謊的。有諸位圣靈的法眼觀照,即便是祖師堂的人,也無法為他遮掩。所以我推斷,葛秋山必定是使用了某種秘術,且多半會導致他元神出現一定的破綻與損傷。靈契與禁誓在他身上,只怕已起不到多少效果,”
張信不屑的一笑:“所以我斷定,葛秋山一旦被擒,他幕后的那些人,要么是想辦法殺人滅口,要么就是任由葛秋山,把他們招供。”
葉若恍然:“原來如此!所以主人,根本就不擔心別人懷疑葛秋山,是被人陷害是么?”
——這次哪怕是在她這個不甚通曉人情世故的人工智能看來,張信的栽贓方式,也實在太粗暴了,很難不使人生疑,
之前的林厲海就是如此,當時就向他們表示了疑問。
“葛秋山的隨身之物,也一定會留下線索。”
張信冷冷一哂,隨后他又神色古怪道:“可我沒想到,今次會這么巧,這二人剛好在一起。如此一來,我的一些謀劃,就必須重新設定不可了。”
不得不說,這高元德的運氣,實是太差。
導致他現在不得不首先防范,這位的魚死網破,狗急跳墻。
葉若卻很不解:“可高元德不是已經被禁閉了么?而且統領右翼別部的,也已經換成了那個第六天柱甄九城。”
“高元德被緊閉了,可他身后那些人卻沒有。至于第六天柱甄九城我不知道這人是否可靠,所以對他與右翼別部,不抱任何的期待幻想。”
張信語聲淡淡的說完,隨后就見葉若神色有異:“怎么這么看著我?我臉上有花?”
“若兒只是只是——”
葉若遲疑了半晌,還是實話實說:“只是不敢相信,主人忽然這么陰險哦喵,以前的主人,不是這樣的喵。我剛才幾乎就相信主人的說法,說你是奪舍轉世。”
張信聞言,不禁笑著反問:“如果我真不是你主人,葉若會否離我而去?”
“剛開始的時候是可以的!”
葉若認真思考著回答:“可現在若兒的核心數據庫已經更新,重新認證了主人的基因與腦電波頻率,已經辦不到。即便是回到了聯邦,也會以若兒提供的數據為準。不過若兒需得先經歷聯邦的智能排查——”
“原來如此!”
張信對那什么回歸聯邦,完全沒興趣,隨后他又問葉若:“你那個天基防衛系統,進行的怎樣了?上帝之杖有了多少?”
“天基防衛系統已經初步完成部署!”
葉若回答道:“上帝之杖一共部屬了二十四枚,由十二顆同步軌道衛星搭載。可以在任何時候,穹星北方的任何地段,保證六枚以上的使用數量。且若兒特意做過調整,把重點集中在了黑殺谷。可以在此地,轟擊十六枚以上的上帝之杖。”
張信卻仍覺不滿足:“能否加快?那個什么透鏡炮與激光矩陣,暫時停下也是可以的。”
“可產能是分開的啊。”
葉若繼續解釋:“三者的生產互不干擾,停下透鏡炮與激光矩陣,并不能讓上帝之杖的生產數量增加。”
“是么那就算了。”
張信不禁有些失望,隨后又微一搖頭,準備專心致志,繼續修煉九天雷動。
葉若卻疑惑的問:“這次主人,就準備動用這套武器系統么”
“只是以備萬一!”
張信已經使體內,再次電流蔓延。只是須臾,他的渾身四肢,就漸漸有了麻癢之感。
“如果沒有這套系統,我會采用更保守一點的做法,確證宗法相能攻下黑殺谷就可。可有了這套上帝之杖,我卻能做得更多。”
說到此處,張信也再次瞇起了眼,一聲呢喃:“有了若兒你的幫忙,我又豈能甘心就此而止?這一次,我定會讓他們痛徹心肺的。”
也只如此,自己才能使他們玄宗迫在眉睫的危機,稍稍緩解。
同一時間,位于碎星號尾段的一間暗室之內。
高元德在這室內正中央肅穆盤坐,而他身外則是一只禁法深嚴的牢籠。外面還有四位頂級的神師,各自坐鎮一方。
而每隔一段時間,還有一道強橫靈念降臨此間,來回掃蕩。那正是碎星號上二位法域圣靈的神意與法域,結合此間的布置,可以使高元德沒有任何的可乘之機——
這已分明是將他,當成真正的叛逆囚徒般對待。可高元德的神色,卻是頗為平靜,并無多少沮喪之意。淡然自若,連續一個多時辰,都無變化。
直到一個女人聲音,在他的腦海深處,發出幽幽嘆息,
“我沒想到,事情會突然惡化到這個地步。”
“彼此彼此,我亦未曾料到。”
高元德面無表情的在意念內答著:“我再問你,葛秋山到底有沒有融入過妖魔血肉?他又是否有其他的途徑獲得。”
“沒有!”
那女聲斬釘截鐵的回應:“我可確證,絕無任何類似的法門到他手上。指正上官玄昊為叛逆,此人又怎可能是邪魔?那幾位絕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
高元德不由挑起了唇角:“那就可以確定了,那個人,他已回來了。”
“你說上官玄昊”
那女聲微微一嘆:“可我不知,他到底是如何辦到的?這實在是匪夷所思,他到底是何時下的手又是什么樣的方式?不以相應的功訣與靈藥馴化,尋常靈修,在妖魔入體的一個時辰,就會肉身崩潰。可那葛秋山,不但沒死,還似乎對自身變化全無所覺。”
“你忘了他是夢隨風的至交?那人的研究,可能遠不止你我所知。”
高元德冷然回應:“那么又是何人向我那宗師兄建言?宗法相總不可能無緣無故,想到要所有人喝一杯圣陽酒。至少在軍議之時,那位可全無此意。”
“此事仍未查知。”
那女人的語音驟冷:“不過卻可判定,那是宗法相周圍的親近之人,且只能在軍議之后,單獨與宗法相接觸。我們已將人選,縮小到九人之內。可現在,還未有足夠的證據判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