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頭雷翼金虎——”
張信探手一招,將那墜落在地面的一對骨翼,也取在了手中。這是翼虎尸骨的唯一遺留,也是這頭天域翼虎的一生精華所在。
張信心想這東西倒是不錯,可以作為他接下來即將開煉的第三件法寶的主材。
而接下來的那兩具魔靈尸骸,也同樣在他的觸碰之下,化為粉塵,
其中一具留下了它的獨角,而另一具嵌在墻內的尸骸,卻超出了張信意料。這頭天域魔靈遺留的并非是它的骨矛,而是一枚仿佛玉珠般的事物。
“這又是何物?”
即便是以張信的見多識廣,看了那玉珠狀的事物之后,也感覺疑惑,他不認得這東西。
不過他旁邊,卻另有人認得:“那是骨神珠!”
紫玉天一邊神色平靜的說著,一邊使骨甲覆蓋全身:“此物有些類似于你們的神師舍利,是我們骨系魔靈一脈的精華所聚。可以強化骨骼,增長氣力,也是我們的傳承之物。此物現世之時,往往都是第一時間,就被直屬后裔吸取,主上你沒見過不奇怪。”
“原來這就是骨神珠——”
張信其實也聽說過這事物,卻一直沒見過實物。他接著又打量了片刻,才問紫玉天:“你很想要?”
紫玉天不說話,只默默的微一頷首,并不掩飾她眼里的渴望之意。
張信則是稍作遲疑,須臾之后才試探著問:“此物給你無妨,不過靈契卻需再增三十年。”
他這是按照圣靈級的舍利價值來開價,心想既然這骨神珠與舍利是類似之物。那么價值也該相仿。
可紫玉天卻答得毫不猶豫:“可以!”
接下來她卻是毫不客氣,就從張信的手中,接過了這枚骨神珠,動作近似于搶奪。
張信一陣發愣,感覺自己的報價,似乎太虧了。不過木已成舟,他不打算反悔。
搖了搖頭,張信繼續掃望四周,搜尋那些有價值的東西。
而紫玉天興奮喜悅之余,也好心的開始代張信尋覓四周。
“這個地方,好像是一個小型的秘庫——”
可當紫玉天語落之際,卻見張信,正盯著那云床發呆。她先是不解的微一挑眉,可隨后就又神色微凝,目顯詫異之色。
尤其當張信閉上眼,存神默感之后。紫玉天只覺渾身上下,都寒毛聳立。
她感覺到一股冷凝犀利到了極點的神念,正從張信周身溢散開來。
——那是一種充斥著毀滅氣息的意韻,并且霸道到了無法言喻!使得紫玉天,甚至都不敢動彈分毫。
直到須臾之后,張信口鼻中都溢出血液,從這奇異的狀態中退出。紫玉天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可她卻驚異的發現,自己的渾身上下,赫然已是冷汗涔涔。
“是劍意殘痕!”
張信雖七竅滲血,精神卻是振奮已極。他現在可以確證,自己眼前的‘云床’,才是自己今次最大的收獲!
那位神天上師在身殞之前,必定是常坐于此,修行一種強橫無比的御劍術,且時間達千年計。終使一股劍意殘留于這材質特殊的云床之上,并且歷經十六萬年不散。
有這尊云床在手,自己只需有相應的靈能屬性,并且使用參悟得當,很可能將速成一種無上級的御劍極招。
即便無法悟得,他也可想辦法借助此物,發出兩式天域級別的無上極招——這對他現在的處境,可謂是大有益處!
——不對!
張信忽又眉頭微蹙,忖道這種程度的劍意,真能從十六萬年前存留至今?
他隨即又回憶著剛才自己以元神,接觸這云床中殘留劍意時的過程。那時他就有種模糊的感應,自己的意念,似在與冥冥中某個事物,響應共鳴。可卻一直無法確定方位,似在東南西北,又仿佛在上下左右,難以捉摸。
這位神天上師,莫非還留下了什么?云床上的劍意殘留,是與此有關?
最終張信還是不解的搖了搖頭,轉而看向了紫玉天指出的密室。
那密室之外,有著嚴密的符禁封印,時至如今也仍堅固無比。可張信現在掌握著中樞法陣,只稍使手段,就令那些符禁轟然洞開。
只是當張信往內看了一眼后,他的眸中,卻是忍不住再現失望之色。
這里面全是一些瓶瓶罐罐,且不同于藏儲區那邊,張信可以感應到里面保存的一些丹藥,依舊有著強盛的靈能反應,
——這不是不好,只是相較于外面的云床,劍胚以及雷虎骨翼,這些丹藥的價值,明顯要遜色不少。
且時隔十六萬年的靈丹,張信連辨認都很困難,也完全無法予以信任。
徹底掃蕩了神天上師的主居室,張信就心滿意足的,再次來到了洞府的前廳。
可見這里數千只機械蜘蛛,已經遵照他之前的指令,在那巨大的骨骼之下,挖好了一個深池。里面儲滿了大約三丈深的水,周圍四壁也已砌好了足夠厚實,能防止靈能外泄的石層與瓷板。
張信檢查了一番,就毫不猶豫,將他收取到的虹彩圣泉,倒入了池內。一共三罐,將近三升左右,直到池內的水,徹底變成天藍色,才停止了下來。
而緊隨其后,張信又倒入了幾罐藥液。這都是他臨來之前,特地配制的輔藥,可以用于中和虹彩圣泉的毒性。
可因他并未見過‘虹彩圣泉’的實物,且本身在丹藥上的造詣并不高明,故而采用的配藥,都是一些藥性平和之物。使用之后可能無益。卻也不會有大的害處。
“吞天!”
隨著張信這聲輕喝,小吞天就好似被釋去韁繩的野馬,立時狂奔著踏入池中。
它先是狂喝了幾口,又興奮的在這池內暢游。
可僅僅不到二十個呼吸,這小家伙就顯出了后悔之意,打算游回到池畔。只是此刻,為時已晚,小吞天的四蹄才刨劃了幾次,它那長達近兩丈的身軀,就無力的沉了下去。
“主上是打算利用先祖之靈?”
紫玉天先看了看水中的吞天,又望了望頭頂的巨大骨架。
心想他這位主人,倒真是用心良苦。
‘虹彩圣泉’這東西,使用效果最好的就是第一次。
可正常的情況下,這只雷角魔犀想要吸收這多達三千滴,經歷十數萬年濃縮的圣泉,是絕無可能的。
哪怕只是二百滴,都足以讓這只小魔犀爆體而亡,
可張信卻別出心裁,利用‘虹彩圣泉’的強大靈效,吸引這只雷角魔犀的祖靈附體;再利用祖靈之力,護持它的元神意念,由此撐過‘虹彩圣泉’藥力入體后的最艱難時期,并在這過程中,使二者進一步的交融。
此法如能成功,這只小魔犀的潛力,可一躍而至最頂尖的靈獸之林;甚至可借助魔犀祖靈,擁有比擬頂級神師的實力。
而即便失敗,這吞天也必無大恙,且同樣可以受益不淺。
“自己的東西,當然得自己來心疼。”
張信失笑,眼中微透期待之色。他希望小吞天能夠撐下去,如能真正融合祖靈,這小家伙確將一步登天。
有了這神域級魔犀的精神傳承,這小魔犀日后一直到修成法域,都不會遇到太大的關竅。
其實這些虹彩圣泉,張信是準備等到從這神天洞府中脫身之后,再讓小魔犀吸收的。
可既然這次,自己要在這洞府內等上一個月,那就不妨讓小魔犀提前完成這一步。
一來借助這魔犀祖靈殞身之地,可以達到更好的效果;二來也可令小魔犀,盡早擁有保命之能,甚至可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助他一臂之力。
下一刻,紫玉天也心中微動,抬手一抓,將一個較為細小的瓷罐,以及一張信符抓在了手中。
紫玉天稍一感應,就知這瓷罐之內,正是虹彩圣泉。至于那符,則是張信臨時制成,可以籍此在洞府內外通行,而不被這里的禁法攻擊。
可她卻不禁詫異回望。發現這罐子里面,不止是之前約定的四百滴,而是八百。
這個張信,竟然很大方的給了她超出承諾一倍的數量。
面對紫玉天怪異的目光,張信則不禁莞爾,很是大方的揮了揮手。
“你可以把這些虹彩圣泉當成施舍,是本座看你可憐——”
張信只這一句,就使紫玉天的神色,再次轉為陰冷,目如刀鋒。
那滿溢的殺氣,讓張信也打了個寒戰,很自覺的把后面的話吞了回去。
“玩笑而已,別當真,這算是本座對你玉天太子的投資。”
紫玉天一聲冷哼,將雙手前探出的骨刀收起。
可她隨后,就又眼神怪異的問著:“主上你真就一點都不擔心?”
“擔心能有用?難道可讓外面的幾位,不戰而退?與其擔心那有的沒的,倒不如放寬心,尋思一些應對之策。實在不行,那就拼命,這便是我狂刀的氣概!”
張信笑了一聲,隨后就又抽身揚長遠去。而他行走的方向,正是這洞府的后方。
“我需到后面再布個陣,這看家護院的事情,就暫時交給太子你了。不過只需他們不接近這洞門,那也就不必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