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離恨天離去,殿中的的甄九城,則是若有所思的望著張信:“真君莫非是以為,這次太一神宗,很可能會直接插手,甚至出動神域?”
此時在場諸人,也都已想到了此節,神色皆難看無比。
“我不能確定,可此事不可不防!”
張信微瞇著眼,目光陰冷:“總之有備無患。”
那太一神宗,如果真準備直接干預,也就意味著他們日月玄宗,將再多四位神域大敵。
不過張信估計對方這次動用的神域,應不會超過兩人。
畢竟那太一神宗,雖是統一了整個太一大陸,可他們在那邊,也不是沒有任何威脅。
據說那些被逼入地下的魔靈,以及一些海島上靈獸勢力,依然活躍。且一直都有著三位神域,聯手對抗太一神宗,使得后者,一直無法剿滅這些殘余勢力。
且這次犯境的神域,如果真超出三人以上。那么對方也無需示弱,將鞏天來引向邊境了。四人聯手,直接就可將鞏天來擒殺,
即便是三位,其實也很危險。
不過這對日月玄宗而言,也并非全是壞事。
無論是神相宗,還是太一神宗,都是他們日后必須面對的大敵。
而太一神宗這次的直接干涉,展露獠牙。固然會令日月玄宗的處境更為危險,卻也同樣會使北地的各方勢力,更為警惕。
而隨后張信又繼續問道:“那么神教,北神玄宗與無上玄宗,又有何異動?”
他相信這次問非天的動手,并非是神相宗的單獨行動,而是周圍各方勢力的聯合。
這次不等方龍子答話,那景天上師,就已搶先出言:“根據我們暗堂打探來的消息,這兩家也都在糾集強者。無上玄宗規模稍小,只有天域五人,法域二十四人,神師七十五人,戰力都至少在上位法域以上;而北神玄宗,則是天域七位,法域四十以上,神師數量則至少百位。”
這并不是說后者的實力,勝過了前者。北神玄宗背靠冰原,外患較少,能夠更從容的調動門中力量。
不過這家雖也有十一位天域,可質量比之日月玄宗,又要遜色數籌。
“且除了北神宗的那位之外,預計無上玄宗,也會動用一位偽神。”
“也就是說,他們只是天域,就是十二人了!”
原空碧一陣磨牙:“是否需動員道軍?”
她預計這次神教與北漠荒原等等,動員的實力也定非同小可,
只是她這句話,卻未得各人的響應。
帝流漿固然是雪崖上師在近期突破天域的唯一機會,可也是底層弟子們,提升修為的絕佳良機。這個時候,估計誰都不愿自己被征召,錯過了這一機會。
且即便下面的人沒有怨言,此策也不絕可取。
對于那些基層的靈師弟子而言,這次帝流漿如果利用的好,可以相當于至少十到十二年的修為。
而一旦錯過,也就意味著他們的修行進度,會被其他宗派的弟子,甩下一大截。
這對日月玄宗的整體實力,也有著巨大的影響,
在帝流漿這個時節,所有人都在忙碌準備著。也只有他們這些天域法域與頂級神師,沒法依靠帝流漿得益,可以任意的行動,
“動用道軍是下下策!”
張信微一拂袖,繼續發號施令:“我想請玄照,皇極師伯,蕭神意三位上師前往藏靈山坐鎮,助月靈上師鎮壓藏靈山一帶。靈感,莊嚴與景天三位,則坐鎮北境,震懾北神玄宗。再令歸源真人與李思海上師,一同前往鎮壓徹地神淵,防止地淵魔國異動。”
他說的歸源與李思海,一為神靜峰峰主,一為神思峰峰主,都是天域圣靈。
這二人之外,宗主與神玄峰主歸真子,神照峰主元神機與其師弟蕭神意,皇氏蒼天峰主皇極,神海峰主離恨天,神天峰主莊嚴上師,神血峰元天照,神善峰靈感上師,神源峰雪崖上師,以及隸屬神雷峰一脈,坐鎮藏靈山的月靈上師,加起來總數十二位天域,
而張信語中的景天上師,身為暗堂之主,一身實力在日月玄宗內亦是超倫軼群。這位雖為法域,卻有著天柱級的根基,與幽都軍主凌鐵軍二人齊名,是鞏天來之下,日月玄宗諸法域中最強的兩人之一。被宗門上層,寄予厚望。
不過現在,天柱級的法域,還多出了一個萬俟天藏,
“那么本山怎辦?”
皇極語含蹙眉質疑:“我覺本山這邊,才是重中之重。”
張信此次調用了諸多天域,卻唯獨未涉及歸真子,以及神照峰主元神機與神血峰主元天照二人。
難道這位不清楚,那位潛伏于日月玄宗內的‘神尊’,很可能就是這三人中的一位?
此時也不止是皇極,諸人中的靈感上師,亦是眼神微凝,看向了張信。
數年之前,他的幾個親傳弟子叛門而出,牽連到了靈感本人。
這位不但需承擔教徒不嚴,放縱弟子作惡行兇的罪責,其本身的立場也被懷疑。
且直至如今,這位都沒能完全擺脫嫌疑,且刑法堂給予的刑期,也未結束。
所以靈感今日雖列席會議,可始終都是如木人一般,毫無反應。
可在聽了張信的安排之后,即便是這位,也再無法維持淡定。
“本山之內,除掌教歸真子,與兩位元師伯之外,還有本座與雷山月平潮坐鎮,可保證萬無一失!”
張信將大袖一拂,語聲自信:“說到月平潮,本座還有一提案。如今我日月玄宗,正值用人之際。而散修月平潮,不但戰力高絕,獨步天北,為人也足夠可靠。我想仿造一萬三千前,玄霜真人之故例,援引這位天東第一散修入門。”
早在大半年前,月平潮就已尋到了他,表示了想要加入日月玄宗的意圖。不過張信一直未有動作,直到如今他升任了第一天柱,又恰逢他們日月玄宗再次面臨危局,才將此事拋出。
而眾人聞言,也是一陣嘩然。有人驚喜,有人意外,有人皺眉,也有人不解。
不過其中的絕大多數,都未流露出明顯的反感。張信見狀,不禁心神一松,唇角也浮現出一絲笑意。
在場人等只有楚悲離,直接提出了異議:“真君之意,是想要現在,就接納這位月上師入門?可我等如何知曉,這位是否可靠?且月平潮身為天東第一散修,聲震北地。我宗如欲顯示誠意,那就勢必要為這位,開出相當的年俸與位格。可這又將我宗諸多勤勤懇懇,屢立殊勛的同門,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