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張家的情況,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可科克斯星系會戰之敗,我軍戰艦在戰斗中表現不佳也是事實。此戰中至少有一百三十二艘威嚴船業的艦船,因防御能力不達標而損毀。還有產自威嚴重工的三百九十七門殲星主炮,在激發超過五次之后,就陸續出現故障。”
克勞德的面色無表情,完全看不出喜怒:“這些事先不提,眼下最重要的,還是你張長治的性命!你現在返回聯邦,可知道后果?”
“性命?后果?世叔是說,可能會有人想要我的命嗎!”
張信皺起了眉頭:“確有這可能,可我相信我們張家的保安部隊,可以保護我應對任何風波。”
“是么?”
克勞德嘲諷的一笑:“那么你可知道,就在四個半小時前,你父母的摯友李思雨遇襲重傷。而當時負責李思雨安全的,正是你們張家的神威保全公司。”
張信的面色微變,繼續往后翻閱著最后面的那些新聞。不過他才剛開始,那克勞德就道:“不用去找了,這件事還沒有傳開,現場也被聯邦安全局封鎖。各大新聞機構,也必須等到一天之后,才會傳播這條消息。”
張信頓時停下了動作,隨后若有所思的與克勞德對視:“那么世叔想要我怎么做?”
“現在就遠離聯邦!走得越遠越好!”
克勞德的面色清冷:“我會給你準備一艘聯邦最先進的戰艦,無論任何人都追不上你。如果你怕寂寞,我會給你提供一隊志愿者,作為你的侍從,從今往后都不要出現在聯邦的任何星域。我是你父母的摯友,不想見到你的尸體。”
張信聞言,不禁暗暗冷哂。
這位的言語,聽起來是很為他張長治著想,可這位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有著什么樣的目的,誰都不知道。且如果是使用對方提供的艦船,那也就等于是將行蹤與性命,都交到對方手里。
此外他張信,是受葉若之邀,為解決張氏家族的危機而來,哪有過來轉一圈就逃命的道理?
“我知道世叔的意思,可正因如此,我才要以更快的速度,返回廣成星域!”
張信目光執著的與克勞德對視:“如果我不知家中的局面也就罷了,可如今既已知曉,那就絕沒有棄我父母而去的道理。不知世叔,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幫你?”
克勞德的唇角微勾,眼含諷刺:“整個神威張家,現在都如籠中困獸,你即便返回廣成,又能幫到他們什么?”
“可至少能拖延時間!”
張信一字一句,語聲清冷:“他們襲擊李思雨的目的,應該是為切斷威嚴集團的資金鏈。可如果侄兒我能返回廣成星域,至少可為我們張家,再拖延十天到半個月時間。這對于你們社民聯盟,也是一樣!如果只是為擺脫干系,那么拖延十天時間,與我逃離地球聯邦的結果,似乎沒什么不同?此外我猜你們社民聯盟,也不會愿意見到威嚴集團這個財源,這么容易就倒下?即便是為事后瓜分威嚴集團的資產,你們也該有更多準備才是。”
這些話,明顯讓克勞德意外不已,這位定定的看了張信半晌,才勉力回過了神:“有意思,很有意思!看來我與你的父母,都小看了你。不過你應該明白,這其中的風險?”
“明白!怎么能不明白?可看來也并非是必死無疑?雖然有很多人想要置侄兒我于死地,可我猜所有不愿見到神威張氏倒下的人,也一定會全力以赴來保護我張長治。”
張信十指交叉,笑著回應:“此外,我那位李思雨世叔,雖然能力杰出不錯,可卻是一位真正的君子,眼界也有著局限。可我張長治,卻是在神威張氏這樣的世家長大。世叔就不想看看,在我掌控下的神威張氏,與我那李世叔有什么不同?”
說到此處,他的語聲一頓:“我想副議長大人,即便要與您的敵人交易,那也不該是現在。畢竟時間拖得越久,你們能夠獲得的籌碼越多。”
“真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么——”
克勞德雖是這么說著,可他臉上,卻已現出了幾分笑意:“有人跟我說,張然與李夢琪的孩子,是個無能單純的蠢貨,可我現在卻很想甩他一個巴掌。至少作為一個合作的對象,世侄你還是合格的。不過在此之前,看在你父母的面上,我還是得再問你一句,你現在真的決定這么做?”
接下來他卻并沒等張信的回答,只從后者的眼神,克勞德就能判斷出答案了。
“那就繼續前往S3基地吧!我會把一切都安排妥當,沒有任何人,能夠在這次的身份檢測中動手腳。你返回廣成星域的安全,我也會盡力而為,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干涉!”
等到二人的對話結束,周寧三人都是滿頭大汗的,從張信的艙室內走出來。
其中肩帶上尉肩章的分艦隊參謀長,頓時一聲唏噓:“真不愧是神威張家的嫡脈,剛才我被副議長大人看一眼,腳都快走不動了,可這位居然還能與副議長侃侃而言。”
“畢竟是張家的太子,跟我們這些庶民,根本不能是同一族類。”
夏洛特遲疑著問道:“你們說這位,能不能返回廣成星域?”
夏洛特的反應比兩個上司遲鈍,可此時她的臉上亦毫無血色。
那二位說的話,簡直可以說是直白不晦,透出的信息,也讓人膽戰心驚。便是她這樣對政治遲鈍的人,也知道自己現在處境不妙。
“不知道,可即便這位副議長都這么說了,應該還是有機會。”
那位分艦隊參謀長一陣凝思:“可能不能讓張家轉危為安,我就不知道了。”
這時他二人,才發現周寧的神色有異。這位并沒有聽他們說話,而是面如土色的看著自己的終端手環,已經汗透重衣。
夏洛特有些好奇的斜目偷窺了一眼,隨后就覺毛骨悚然。
那是一連串的呼叫記錄,其中的一些人名,她都耳熟能詳。那要么是政府中的高官,要么就是參議院與眾議院中的重要人物,此外還有幾位大財閥的首腦。
可這些在二十分鐘內打過來的通信請求,無一例外都被周寧拒接了。
應當是這終端手環,被克勞德副議長借用與張長治通信,所以周寧沒能查知。
可此時的夏洛特,卻升不起絲毫幸災樂禍之意。記得剛才她的手環,也在震響,可由于是在克勞德副議長面前,她不敢去看究竟,所以直接就打開了手環的靜音設置。
夏洛特幾乎是第一時間,也打開自己的終端系統,隨后她也哭喪起了一張小臉——只因這里面,也是一連串的呼叫記錄。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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