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扣了。”
何子銘對摳著自己喉嚨，試圖把毒藥給吐出來的烏爾薩說道：“我做的‘糖丸’入口即化，現在已經完全融入了你的血液中，除非你把自己全身的血液放干，才有可能把它從你身體中分離出來……不過，那樣做的話，你也就死了。”
何子銘話音剛落，劇烈的疼痛襲來。
那種如同被潑澆上硫酸，灼燒般的疼痛從烏爾薩的雙手、雙腳傳來，并且很快就傳遍了他全身每一寸皮膚、每一塊肌肉、每一根神經。
烏爾薩注意到自己的手背上，突兀的長出了水泡，而且，這些水泡還是血紅色的。
而最令烏爾薩感覺到恐懼的，并不是水泡血紅色的顏色，而是這些血紅色的水泡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
一個水泡爆裂開，血水濺落在烏爾薩黃綠色的軍裝上，形成點點暗紅色的血跡。
“啊……”
烏爾薩抓著自己的手腕，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水泡爆裂開的位置，皮膚向外翻卷，可以清楚看到皮膚下鮮紅的肌肉組織。
饒是經歷過了“心靈之矛”，看到烏爾薩手背上炸開的水泡，葉蕭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想象過何子銘口中的“腐蝕劇毒”會是什么樣子，但是沒想到會有如此的視覺沖擊感。
烏爾薩手背上的水泡接二連三的爆裂開來，整個塔臺房間里都回蕩著烏爾薩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除了手背，烏爾薩全身都出現了這種血紅色的水泡，并且也都爆裂開來。
先前的鎮定和有恃無恐，被他全都拋到爪哇國去了，他在地上翻滾著，哀嚎著，乞求著。
可是這并不能減緩他身上的疼痛，那種劇痛還在不斷的加劇。
劇毒接下去腐蝕的，就是烏爾薩的肌肉，還有他的內臟。
“這種毒藥用來處置違反族規的族人時，這種血紅色的水泡需要一天的時間，才會爆裂開來。”
何子銘向葉蕭解釋道：“而在這一天的時間內，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上長出一個個猙獰的水泡，看著這些水泡長大、并且碎裂，那種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我加快毒藥發作的速度，等于是縮減了他忍受痛苦的時間，如果按照族規，他估計會把聲帶都喊得撕裂開。”
“那些感染了病毒的人，現在也跟你一樣，忍受著死亡的折磨，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葉蕭走到烏爾薩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臉上也出現了水泡的烏爾薩，說道：“這就是你使用生物病毒武器的代價。”
“救、救我……”
烏爾薩抓著葉蕭的褲腳，哀求道：“不管你們要求什么，我都答應你們！”
“三個問題。”
葉蕭豎起三根手指，對烏爾薩說道：“第一個問題，現在C國出現的病毒……”
“病毒，是我讓人投放到C國政府軍控制的水庫中的，也是我故意造謠是C國政府軍使用了生物病毒武器。”
烏爾薩早就沒有了剛才的強硬態度，忙不迭的回答道：“那些病毒是奧登科克給我的，讓我改變目前‘圣堂骷髏’在戰局上的劣勢。”
“奧登科克？”
何子銘皺眉看向葉蕭，問道：“奧登科克是‘血鴉’的代理人，而‘血鴉’又是布吉爾的手下。可按照你的說法，這種融合病毒應該是‘暗月’弄出來的，這其中……”
“‘死亡商人’布吉爾·溫格特是世界最大的軍火販，是個可以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甚至是制造戰爭的家伙，他跟‘暗月’有關系也不足為奇。”
葉蕭低頭看著烏爾薩，繼續問道：“第三個問題……”
“奧登科克只給了我病毒，沒有給我抗病毒疫苗。”
還不等葉蕭把話問完，烏爾薩就直接給出了交代。
“你再說一遍！？”
葉蕭蹲下身，用膝蓋頂著烏爾薩的胸口，右手腕下袖劍彈出，抵在烏爾薩咽喉處，冷聲質問道：“沒有抗病毒疫苗！？”
“沒、沒有……”
因為腐蝕劇毒造成的疼痛，烏爾薩“嗷”的一聲，嚎了一嗓子，對著葉蕭說道：“奧登科克只給了我三支病毒，并沒有給我疫苗。我用了兩支病毒，還剩下一支病毒藏在墻壁上那副照片背后的柜子里。”
烏爾薩的回答，讓葉蕭的臉色變得難看無比。
原本以為，可以從烏爾薩這邊拿到病毒的疫苗，解除掉龍婧蕓和唐風身上所感染到的病毒，可是烏爾薩的回答，卻是徹底打碎了自己的想法。
沒有疫苗？！
為什么會沒有疫苗！？沒有疫苗，豈不是意味著龍婧蕓和唐風無藥可救，只能等死？！
葉蕭甩了甩頭，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收回了抵在烏爾薩喉嚨口的袖劍，站起身來，走到烏爾薩掛在墻壁上的巨幅照片前，把照片移開，看到了嵌在墻壁中的柜子。
一個不需要密碼就能打開的普通柜子。
把柜子打開，葉蕭找到了那個黑色的低溫保存箱。
打開保存箱，團團白色寒氣散發出來，泡沫塑料襯墊的凹槽中，兩個凹槽已經空了，還只剩下一支P病毒幼體。
紫紅色的液體，顯得那樣的妖冶，那樣的詭異。這種紫紅色猶如惡魔瞳孔的顏色。
咔噠！咔噠！
葉蕭箱子蓋起，鎖好遞給何子銘，朝著房間外走去。
“你們已經知道了想知道的，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是不是也應該把解藥給我？”
烏爾薩強忍著疼痛，咬牙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葉蕭和何子銘。
“解藥？”
何子銘拎著黑色低溫保存箱，向自己身后瞥了眼，冷聲說道：“‘唐門’用來處死族人的腐蝕劇毒，沒有解藥。不管是誰，只要中了這個毒，就只能等死。”
“混蛋！你們兩個混蛋！”
烏爾薩絕望地對著葉蕭和何子銘發出嘶吼，說道：“你們騙我！你們騙我！！啊——！”
烏爾薩抓著自己已經被劇毒腐蝕的血肉模糊的臉，繼續在地上翻滾著，他身上破開的傷口中，沾滿了塵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