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嗎?”
羅昊解開安全帶,走到身后那排座椅上,跟葉蕭并排而坐。
“你也知道,我是不會回國的。”
葉蕭輕輕搖頭,說道:“至少暫時不會。”
“還是因為蕭家?”
羅昊快速組織了一下語言,嘗試著勸解葉蕭,說道:“他們現在已經默認接受了你和你的父親,也對當年的事情心有愧疚,不然,也不會允許你的母親如此頻繁的跟龍家人往來,你總不能讓他們拉下面子,跟你這個小輩道歉吧?”
“我不是要他們跟我道歉,我也不屑于他們的道歉。”葉蕭對著羅昊搖了搖手指,聲音略顯冰冷的回答道:“我要他們向我的父親道歉,這是蕭家欠我父親的,必須要還!
如果不是因為蕭家,我父親也不會被迫去到青陽縣,靠小商鋪來維持聲音,也不會遭遇斯科京斯恰的襲擊,成為植物人,至今昏迷不醒!
所以蕭家必須向我父親道歉,這點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只要我的父親沒醒,他們沒有道歉,我是不會回去的。”
這一刻,坐在葉蕭旁邊的羅昊,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從葉蕭身上傳遞出來的決心、意志和氣勢。
當這股氣勢向自己涌來的時候,羅昊感覺到就像是驚濤駭浪朝自己撲打而來,竟是有種讓自己的呼吸都是有些不暢。
羅昊拍了拍葉蕭的肩膀,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椅上。
這家伙就是屬牛的,犟的時候,別說是勸了,拉都拉不回來。
在返回自己座椅的時候,羅昊留意到葉蕭放在他前排座椅上的背包,眼神快速變換著,思考著要如何把這兩瓶P病毒拿回來。
此刻,大家都坐在這架飛機上的時候,無疑是個好機會;一旦等到飛機落地,哪怕是整個戰術中隊,加上機場方面的安保力量,也不可能從葉蕭這家伙手中,把背包拿到手。
而靠坐在椅子上的葉蕭,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羅昊的盤算,拿了個眼罩戴在頭上,沒有去理會自己放在前排座椅上的背包,直接小憩起來。
因為航程的關系,這架A340客機在東南亞某國機場做了一個短停。
短停需要接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客機上,除了羅昊和云熙外,其他人都選擇下機去航站樓放松、休息。
十幾個小時蜷縮在狹窄的座位中,并不是件舒服的事情;而且在航站樓中,還能喝杯咖啡。
雖然這里航站樓中的咖啡口味未必會很好,但也要比飛機上的速溶咖啡好。
等到機艙中的人走的差不多了,羅昊想起葉蕭此行的目的地,想要向他詢問清楚的時候,卻發現最后那排座椅上,早已不見了他的蹤影。
這家伙肯定是不可能從飛機上跳傘離開的,只能是在剛才飛機落地后,從飛機上離開的,可卻沒有人留意到他的離開。
葉蕭人是從飛機上離開了,但是那個裝著兩瓶P病毒的背包卻是被留在了飛機上。
是這家伙離開的時候忘記了嗎?
不可能的,這么重要的東西,這家伙是絕對不可能忘記的。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故意留下的。
羅昊把葉蕭留下的背包拿到自己手中,抱在膝蓋上,靠在椅子上,輕嘆了口氣。
云熙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說道:“蟄龍心中有心結,就跟當年的你一樣,只是他的心結要比你深,等到什么時候他自己把心結解開了,他也就回去了。”
“在他父親醒來之前,他的心結想要解開,很難!”
羅昊回答道:“他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他得到了很多人得不到的東西,但是也失去了很多東西。”
“事情總算是沒有往我們所擔心的方向發展。”云熙心有余悸的說道,“否則后果真的會不堪設想……”
“回去后,或許我們可以幫著這家伙,把他的心結解開。”羅昊眼神微凝,沉聲說道,“裝睡的人,不可能指望他自己蘇醒,既然如此,那么就只能由別人把他從床上拉起來。”
航站樓,葉蕭看了眼停在登機廊橋邊的A340客機,壓低頭上棒球帽的帽舌,走向售票臺,重新購買了一張去往G國的機票。
龍隱部隊特種作戰基地,龍穴。
參加完孫遠、張子濤、沈飛三個人的葬禮后,趁著趙國邦還在龍穴的機會,羅昊找到了趙天宇和趙國邦兩人。
“我剛才所說的,就是這次攔截西倫科特,拿到P病毒的全部過程。”
羅昊把發生在大西洋貨輪上的情況,詳細地向趙天宇和趙國邦兩個人進行了說明。
“這次能把這兩支新型P病毒順利帶回國,完全是因為蟄龍那小子的關系?”趙國邦對羅昊問道。
“是的。”
羅昊點頭回答道,“如果不是因為蟄龍和毒牙的出現,我們當時無已經無法扭轉局勢。而且……”
略作思考后,羅昊繼續說道,“蟄龍在拿走這兩支新型P病毒之后,原本的打算是自己留存的,并沒有想要交還給我們。”
“他自己留存?這小子想干什么?難道想要拿去黑市賣錢?”
“拿去黑市賣錢倒不至于。”羅昊搖頭否認道,“他現在擁有的不動產和收藏品就價值超過幾十億美金,而且還有拉斯維加斯賭城的股份,那可是個印鈔機,日以繼夜的再給他送錢,他還真看不上賣掉P病毒能賺到的這點‘小錢’。
更何況,他手握光學迷彩系統,這套適應于未來特種作戰的迷彩系統是什么價值,難以估量,如果想要拿出來賣錢,有的是人搶著買,而且他還可以坐地起價。”
“那這小子留下P病毒是為了什么?”趙國邦不解道。
“根據我跟小熙的分析……”羅昊看了眼趙國邦,又看了眼趙天宇,說道:“他留下P病毒的目的,應該是為了向蕭家施壓,讓蕭家徹底恢復他母親的自由,并且向他父親道歉。”
“這混蛋小子,想造反嗎!?”趙國邦怒聲道,“用P病毒向蕭家施壓,虧他想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