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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干什么?”
“送死么?”
“瘋了……”
“玄難大師手下留情!”
石臺遠處觀戰的玄苦等人,看到方白這自尋死路的舉動,有人目瞪口呆,有人急聲大呼。
就連一直神色淡然的鬼手,也勃然變色。
雖然他對方白有著近乎盲目的信心,也知道方白肉身強橫,可是玄難那一掌之威,連鋼鐵之軀都能打的坍塌下去,方白怎么能承受得住?
就連玄難也大吃了一驚,想不通方白為什么要這么做。
雖說玄難的真元已經達到了收發由心的境界,但這一掌潛發了他自身所有潛能,凝聚了他十二分的真元之力,可以說是他畢生的最強一擊,一往無前,覆水難收。
嘭——
在眾人目光的關注中,方白胸口被重重印了一掌,身體如出膛的炮彈一般高高飛起,掠過石臺,落向十幾米外的雪地當中。
看著趴伏在雪地當中,一動不動的方白,現場寂靜無聲。
“阿彌陀佛!”
玄難高宣了聲佛號,臉上現出遺憾愧疚之色。
他本想過去查看一下方白的情況,但剛才這一擊,他潛發了身體潛能,副作用頓時就顯現出來,整個人幾乎虛脫。
他只好緩緩盤坐下去,運轉功法進行調息。
“師父!”
原地呆立片刻后,鬼手紅著眼睛,疾沖到方白身邊。
他正要去扶方白,卻突然感應到來自方白身上的一股氣息波動,然后臉上就流露出狂喜之色。
武者在遭受重創后,氣息波動應該會很微弱才對,但方白此刻的氣息波動卻異常強烈,這是個反常現象。
鬼手修煉的功法來自于方白傳授,所以他知道這種現象,預示著師父的境界修為將要再次突破晉階。
“原來師父并不是故意挨打,而是要借助玄難大師渾厚的真元之力,來打破自身壁壘,獲得突破契機!只是這種辦法,換成其他武者根本行不通,也只有像師父這樣肉身強橫到一定程度,才敢冒險一試!”
鬼手心中想道。
隨在鬼手之后沖過來的龍驚天和龍女,也感應到了方白的強烈氣息波動,不由暗暗訝異。
龍女不知道這是什么原因,而龍驚天卻一臉的震驚。
“這小子簡直是個瘋子!萬一他承受不住玄難大師那一擊,就是個粉身碎骨的下場啊!”
龍驚天喃喃說道。
“爺爺,方白他……他不會有事吧?”
龍女美眸盯著方白趴在雪地中的身體,一臉的擔憂焦慮。
“他有事?嘿……他能有什么事!”
龍驚天指著一動不動的方白,說道:“這小子不但沒事,反而因禍得福了!不過這是他拿命換的,其他人學不來!”
“因禍得福?什么意思啊?”
聽爺爺說方白沒事,龍女暗松了口氣,只是對于“因禍得福”有些不解。
在她看來,方白傷的很重,那種異常的氣息波動,更像是武者死去前的一種“回光返照”。
“簡單說,就是方白把玄難大師那一掌的真元之力,引入到了自己的體內,并且借助著這股外來力量,一舉打破了自身修煉壁壘……看來用不了多久,他就要晉階了!”
龍驚天低聲解釋道,隨即又喃喃自語:“傳說中有煉體功法,可以讓武者的筋骨血肉練到堅逾鋼鐵的程度,這小子肉身強大,看來一定是修煉過某種煉體功法了!不過能擋得住玄難大師那一掌,也是個奇跡!”
龍女向著鬼手看了一眼,想到他剛才說的那句“我師父是個擅于創造奇跡的人”,原以為他是在拍方白馬屁,現在看來,倒是真的了。
方白以地級中階實力,去挑戰擁有天級武者實力的玄難大師,而且大戰數百招不敗,這本身就是個奇跡。
用肉身承受住玄難大師一掌不死,這又是個奇跡。
借助著玄難大師掌力,打破自身修煉壁壘,獲得破關晉階契機,更是個了不得的奇跡。
龍女原本是最崇拜爺爺的,但發生在方白身上的一樁樁奇跡,給她造成了極大沖擊和震撼,也讓她對方白生出了幾分敬佩之意,甚至把他和爺爺放到了同等的位置。
同一時間,玄苦等老僧也到了玄難身邊,他們看出玄難只是耗費真元過多,調息之后就會沒事,這才放下心來,站在玄難身周,替他護法。
片刻后,玄難調息結束,緩緩睜開眼睛。
他的臉色依然有些蒼白,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疲憊。
剛才那一擊,雖說重創了方白,但他自己潛發身體潛能后,也留下了難以消除的后遺癥,讓他原本就衰落的身體機能更是到了燈枯油盡的地步,原本還能活個三五年,現在也許連一年都難以撐過去了。
“一念佛,一念魔。我一時好勝心起,竟生出魔念……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看著趴在遠處雪地中寂然不動方白,玄難陷入到了深深的自責當中。
他一直在自我調息,到現在身體還處于非常虛弱的狀態,而且和方白距離也遠,因此并沒有感應到來自方白的異常氣息波動,還以為方白已在自己那一擊下隕落。
“大師不用自責,方白死不了!”
聽到玄難在那里喃喃自語,自責自怨,龍驚天的聲音遙遙傳來。
“善哉善哉!”
玄難長眉一聳,神色頓時輕松了幾分。
龍驚天說方白死不了,那就表明方白受的傷并不算重,而且方白肉身強大,遠勝普通武者,應該很快就能痊愈起來。
方白趴伏在雪地中,身體很快就被一層厚厚積雪覆蓋住,鬼手感應到他體內的氣息波動越來越強烈,知道他破關晉階已經到了關鍵時刻,不但不敢替他清除身上積雪,反而后退了幾步。
“你這做徒弟的,一點都不關心你師父啊!沒看到他身上都是雪嗎?”
龍女白了鬼手一眼,猶豫了一下,然后走到方白身前,就要蹲下去替他清除積雪。
“龍女小心!”
龍驚天感應到方白體內的氣息波動陡然變的狂躁起來,心生警覺,輕喝一聲,上前抓住龍女的手臂,帶著她向后急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