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診時間還沒到,病人們就已經在一張張診桌前排起了長龍,帶著病態和愁容的臉上,滿懷著希望。
這些病人,很多是患了疑難雜癥、四處求醫無果的,想來這里碰碰運氣。
也有不少人是聽說燕京醫院有個年輕的“方神醫”,妙手回春,能治百病,就是沖著他來的。
因此,方白這張診桌后面雖然坐診的都是一幫實習生,但是排隊的病人卻最多。
在其他診桌坐診的專家們雖然心里妒忌,但也不得不承認方白的醫術確實厲害。
方白到針灸推拿室實習前,那里是無人問津的“清水衙門”,里面的幾位醫生,也都是清閑的很,偶爾有去看病的,幾乎都是一些上了年紀、腰頸不太好的老人,更多人的會選擇到西醫科室去診治。
而方白的到來,卻讓這個“清水衙門”在短短幾個月間,變成了整個燕京醫院最炙手可熱的科室,甚至有很多其他科室的醫生想方設法要調往針灸推拿室工作,為了就是能得到方白的指點。
雖然針灸推拿室創造的經濟效益并不大,但是卻給燕京醫院掙到了好大的名聲,甚至就連許多外國友人,都慕名前來求醫。
可以說現在的針灸推拿室,已經成了燕京醫院享譽華夏、走向世界的一張名片。
而方白雖然只是個實習生,但在很多人眼里,他卻是針灸推拿室甚至是中醫部的無冕之王,就連中醫科室的人員調動、儀器配置等等方面的一些問題,院領導都要先向方白請教一下,表現出了對他的足夠尊重。
當然,院領導尊重方白,不僅僅只是因為方白醫術高明的原因,更因為他的身后站著陸家這么一個龐然大物。
八點半左右,義診正式開始。
一個個病人坐到診桌前,訴說自己的病情癥狀,然后由醫學專家們進行簡單檢查、作出判斷、開藥送藥。
有的病實在沒辦法在現場進行診斷的,醫生則讓病人盡快入院檢查治療。
西醫那邊的專家,基本上都是憑借經驗和儀器來診治,而中醫這邊的醫生,則是以望聞問切四法。
看病是個耐心細致的工作,馬虎不得,因此其他診桌,十幾分鐘半個小時看好一例,就算是快的了。
可方白這張診桌上,卻平均五分鐘就能看好一個,堪稱神速。
吳天等人各有分工,一個人輪流在診桌前坐診,其他人則現場用針灸推拿等中醫療法為病人進行治療。
遇到一些復雜的病癥,吳天等人會先給病人寫個單子,讓他們改天到燕京醫院針灸推拿室去接受治療,并且承諾一定會治好。
吳天等人在中醫上面的造詣,經過方白指點后,都已經登堂入室,小有成就,只要不是太難的病癥,他們基本上都能準確診斷出來,并且給出合理的治療方案。
方白坐在一旁看了一陣,頻頻點頭,隨口夸贊了幾句,讓吳天等人激動不已。
雖然沒有拜過師,但吳天等人心里,早就把方白當成了醫學路上的恩師,每次見到方白,他們都會先給方白鞠個躬,然后恭恭敬敬的稱呼一聲“老師”。
眼看著快到中午,方白正準備帶著吳天等人去附近吃飯,忽然間接到了已經升任華夏衛生部長的陸興平的電話。
“方神醫,快快快來救救劍鋒劍鋒快不行了”
按下手機接聽鍵后,話筒另一端傳來陸興平焦慮不安的聲音。
“陸叔,別急,慢慢說。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劍鋒怎么了?”
方白眉頭挑了挑,知道陸興平說陸劍鋒快不行了,那就說明陸劍鋒已經到了生死關頭。
“今天劍鋒在路上看到兩個男人欺負一個女孩,就替那女孩出頭,結果被兩個男人打傷,當時就吐血昏死過去劍鋒現在在家里,錢國醫和華國醫已經趕了過來為他診治。兩位國醫說,劍鋒幾乎被震斷了全身經脈,生機幾乎完全斷絕”
陸興平說話的語速很快,中間幾乎沒有停頓,接著又道:“錢國醫和華國醫聯手,算是暫時吊住了劍鋒的一口氣,不過兩位國醫說劍鋒的情況很不樂觀,隨時都有可能可能會”
“劍鋒在家是吧?好,等著我,十分鐘后到!”
方白知道事情緊急,不等陸興平把話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后和吳天等人打了聲招呼,也顧不得驚世駭俗,立即施展身法,向陸家方向飛掠。
他全力掠行,速度快的匪夷所思,街道上的行人,也只能看到一道虛影而已,根本不知道那是個人在飛掠,眼神不好的,還以為只是一陣風從身邊吹過。
十分鐘后,方白準時出現在陸家的莊院內。
“劍鋒呢?帶我去看他!”
見陸興平、李玉潔夫婦在別墅外迎候自己,一個臉色陰沉凝重,一個眼角帶著淚痕,方白也不和他們廢話,直接說道。
“劍鋒在他床上方神醫,一切拜托你了!劍鋒這孩子命真苦,之前車禍差點死掉,多虧你救治。這次又被人打傷”
李玉潔兩句話一說,眼眶發紅,再次哭了起來。
陸興平深吸了口氣,知道現在不是寒暄的時候,肅聲道:“方神醫,請跟我來!”
他和妻子在前面引路,方白隨后跟著,一起進入陸劍鋒的房間里。
錢好多和華天和正在房間里的床前皺眉苦思著醫治之法,看到陸興平引領著方白進來,目光都是一亮,向著方白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救人要緊,方白懶得多說話,目光從錢好多、華天和兩大國醫身上掃過,然后大步走到陸劍鋒的床前,凝目細看。
陸劍鋒臉色慘白如紙,雙眼緊閉,口鼻間還留有一些血漬,氣若游絲,只余一線生機,顯然傷的極重。
他頭上身上插著十幾根銀針,含著兩片百年野參片,顯然是錢好多、華天和兩人剛才合力,替他延命。
“還好來得及時,再晚個十分鐘八分鐘的,就神仙難救了”
方白替陸劍鋒診了診脈,神識在他體內過了一遍,長長舒了口氣,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