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的話,一下子就給吳景提了個醒,卻見他重重的一拍手,爽快的言道:“對啊,這里是丹陽郡,丹陽精兵震天下啊!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丹陽郡的山民風氣彪悍,自古就是盛產強軍的地方,在這里招募一支強軍,還不容易?”
“府君英明,就是這個道理!”郭嘉陪笑道。
吳景此刻是越來越欣賞這個年輕機敏的從事了,他拍了拍手,夸獎道:“郭從事此言甚善,多虧了你提醒,不然吳某還置身夢中呢,不過吳某對這丹陽之地,卻是并不熟悉,我眼下若是要招募丹陽精兵,應該怎生去招募的好?”
郭嘉皺著眉頭,裝模作樣的尋思了一會,方才緩緩道:“丹陽精兵,皆出自各縣周邊的部落山民,韓江有一支流過咱宛陵之北,那里有不少的山民村落,府君不妨先去那里招募一下,如何?”
“甚好!”吳景點了點頭,贊同道:“既然如此,我便親自率兵前往,招募一支屬于我自己的丹陽精銳。”
郭嘉沖著吳景深深的一鞠躬,言道:“府君英明,若能招募得丹陽強軍,從此之后,府君您便可以縱橫南境,無有所敵也。”
說出發就出發,吳景留下一半兵馬守住宛陵,又領一半兵馬,攜帶糧草輜重前往韓江支流招募丹陽精兵。
對于如何招募丹陽精兵,吳景有些吃不準,便攜帶郭嘉一同前往,郭嘉也是樂不得的,一到了韓江,便立刻請纓,親自去韓江周邊的各部山民村落視察情況,并宣布吳景前來募兵的消息。
吳景見郭嘉如此上道,且辦事這般賣力,心下很是滿意,對這個年輕的宛陵從事是越看越覺的順眼。
數日之后,郭嘉便回到了吳景的軍營,并給他帶回來了一個好消息。
有一個山民部落的領頭人,愿意誠心投軍,且此人在韓水諸部中聲望頗高,若是有他出面協助走訪,定能招募到不少的山民加入。
吳景一聽,不由的來了興趣,隨即讓郭嘉領那名山民進帥帳來看。
少時,便見郭嘉領進帳內一個鐵塔般的巨漢,身材寬大,膀大腰圓,望之極為魁梧。
一看那巨漢的外貌與輪廓,吳景和他手下的幾名校尉不由的張口結舌。
這哪是人啊?這不分明就是只狗熊嗎?
丹陽山民,都長這個樣?難怪丹陽精兵震驚天下!難怪!
“這、這便是你說的那名愿意投軍的山民首領?”吳景哆哆嗦嗦的指著那名大漢,詫然的看向郭嘉道。
郭嘉點了點頭,笑道:“正是,府君,您看他怎么樣?值得一用嗎?”
吳景回過神來,一邊砸吧著嘴一邊感慨:“好啊,好啊!丹陽出精兵,果然是名不虛傳,值得用!太值得一用了!當真是好一條大漢,一看就是天生神力能打的主呀!,壯士,你叫什么名字……”
大漢吸了吸鼻子,憨聲憨氣的道:“我叫許……許能耐。”
吳景聞言一愣:“怎么起了這么個賤名?”
許褚心中暗罵老子哪知道那大公子發什么瘋,假名都不好好起,非得起這么個破名調理某家!
郭嘉無奈的道:“丹陽山民野蠻,多是大字不識一個,又常與百越雜居,跟不歸教化道統的蠻族差不了多少,賤名起的都似驢非牛的,能耐就能耐吧,府君聽個樂就行。”
吳景雖然是出身于吳縣,但卻沒和丹陽山民打過什么交道,不過他倒是曾見過百越,許能耐的情況,倒是頗為符合郭嘉的形容敘述,便也不再在意,隨即道:“許壯士,聽郭從事說,你愿意投軍!”
許能耐拱了拱手,憨厚道:“族中以打獵撈魚生計,饑一頓飽一頓的,實在難活,大官若是能給飯吃,你讓我上戰場殺人,那我便去殺!不過飯卻要管飽。”
吳景哈哈大笑,滿意道:“這個你不用擔心,飯自然是少不了你的,聽郭從事之言,你在韓水這邊素有威望,若是你協助他出面募兵,卻是能給我招募多少山民?”
許能耐豪氣道:“我們這些部族,吃不上飯娶不上婆娘的漢子,多了!大官你只要答應管飽,我替你召一兩千人,那指定是不成問題!”
“好!”吳景重重的一拍桌案,道:“那我就給你一千人的名額,由郭從事配合你,給我召一千丹陽山民,若是事成,我給你個軍司馬當,如何?”
許能耐聞言疑惑的抓了抓頭,憨聲憨氣的道:“軍司馬是多大的官,一頓能給吃多些?”
郭嘉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能吃死你。”
吳景對這個相貌兇悍魁梧,但又呆頭呆腦的漢子很是喜歡,心下也不由得對這次招募丹陽兵,寄予了更多的期望,并充滿了信心。
若是招攬過來的丹陽山民,都跟這許能耐是一樣的身板子,吳景估計他憑這一兩千人就能殺進洛陽直取董卓的首級了。
許能耐果然是不負眾望,數日之后,卻是為吳景召集來了兩千人眾的丹陽精兵,比吳景跟他約定的,還多了一千人。
這一下子,差點沒給吳景給樂屁了。
吳景親自檢閱這兩千人。
看這兩千人,雖然不及許能耐那樣的身材魁梧高大,但卻也是極為精壯的,有些人渾身還似有些殺伐之氣,端的是一支可重點打造的精銳。
吳景心下喜不自勝,又派手下從這兩千人中抽出一部分詢問附近地勢,卻被他們說的明明白白,絲毫沒有差錯,一看就知道確實是本地的丹陽山民出身。
這一下子,吳景可是徹底的樂翻天了!
蒼天助我,從此以后,這好山好水以及大好的山民,就都是我吳某人的了。
當天晚上,吳景就在帳內設宴,稱賀郭嘉此番立下了大功勞,若是沒有他善意的投誠指引與任勞任怨,又如何能在短期之內一下子就招募到“兩千精銳的丹陽山民”。
吳景心中實在是太高興了,高興的都不能自已了。
又是掌管了丹陽十八縣,又是招募到了天下聞名的丹陽精兵。
吳景現在多少有點飄了。
飄了的人,一般會有一個毛病,就是愿意多喝幾杯。
當天晚上,吳景就醉在了帥帳內,但即使是醉倒了,他的嘴角依舊是掛著甜甜的笑意。
痛快啊!
“殺啊!!”
一陣震天響的喊殺聲將吳景從睡夢中震醒了,他艱難的支撐起了身體,使勁的揉了揉太陽穴,醉眼蒙松的向著帥帳外看了過去。
只見漆黑的夜空下,己方的屯營卻是火光沖天,到處都是人的驚呼與馬匹的廝鳴,讓人聽了只感覺心中毛毛的。
吳景的酒一下子就醒了!
這是怎么個情況?
他連衣服都沒穿,便匆忙跑出了帥帳,正逢一個軍司馬匆匆忙忙的跑到他的面前,焦急道:“府君,不好了,丹陽兵造反了!”
“什么?”吳景聞言,頓時瞪大了兩只眼睛。
那軍司馬慌張道:“丹陽兵造反了,燒了咱們的糧車和行營,現在正奔著您過來,府君,快跑吧!那些山民極為善戰,我們的軍士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根本就擋不住啊。”
吳景聞言不由得癡了。
“怎么回事?我們的士兵擋不住那些山民?沒道理啊,他們縱然再是兇頑,但畢竟沒經過正軌訓練,如何會戰的過正規軍?”
軍司馬慌張道:“太守!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快隨我走吧!”
吳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可是,我這還沒穿褲子呢……”
“哎呀!都這時候了,還穿什么褲子!”那軍司馬也顧不得禮儀了,抓起吳景就奔著后寨跑。
這一路下來,吳景身上就穿著一件單衣不算,涼颼颼的不算,屁股還很是兜風。
眼看就要跑到后寨的密林里,卻見一個壯漢突然從側面飛躍而出,一下子就攔在了吳景和那名軍司馬的面前。
還不得二人反應,壯漢便是當頭一拳,直接打在那軍司馬的天靈蓋上,直接給他敲昏了過去。
吳景呆立在原地,驚恐的看著突然沖出,并一招秒掉他手下的許褚,渾身不由得打著擺子,哆哆嗦嗦的道:“許能耐,你這山野莽漢,你敢動朝廷命官一下試試……”
話音未落,便見許褚猛然蹲下,一記掃堂腿橫掃而出,直接給吳景放倒在了地上。
吳景仰面跌了個大馬趴,哼哼唧唧的半晌都站不起來。
“你那是什么招數?”
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從密林里傳了出來,卻見一個臉戴青銅面具的漢子慢慢的走了出來,疑惑的看著跌倒在地上的吳景。
許褚嘿然一笑,解釋道:“大公子教我的……叫散打!”
“哦!”徐榮的恍然的點了點頭,道:“原來是他教的,難怪我原先沒見過,那就不奇怪了。”
吳景費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抬頭一看戴著半截面具的徐榮,在這漆黑的夜空下顯得格外瘆人,頓時差點沒把尿嚇出來。
“你……你是什么人?別,別殺我!不然我姐夫定會為我報仇的!”
徐榮的聲音依舊是冷冰冰的,道:“你姐夫是誰?”
提起自己的姐夫,吳景似乎是有了底氣,將胸脯挺了一挺,道:“我姐夫乃是剛剛就任的豫州刺史,孫堅孫文臺!”
話音落時,徐榮的獨眼在面具下,驟然變得分外凄厲,陰狠莫名。
“你姐夫是孫堅,那孫策是你什么人?”
吳景不明所以,不知道這青銅面具人問孫策干什么。
“他,他是我外甥,怎么了?”
話音落時,便見徐榮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吳景的,回身將他扛起,然后重重的向著地上一撂。
好一記漂亮的過肩摔!
吳景腦袋著地,直接就昏死了過去。
許褚驚詫的看著被徐榮過肩摔倒在地昏迷的吳景,張口結舌的看向徐榮,好奇道:“你這又是什么招數?”
徐榮撲了撲說,語氣依舊冷如冰霜。
“也是大公子教的……叫擒拿!”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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