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甄宓留在了陶家吃飯,一家人喜氣洋洋的享受著這股祥和的氣氛。
不得不承認,甄宓這女子別看年輕,但執掌甄家的產業數年,這公關能力當真不是一般的高。
給陶商的家人挨個送禮不算,然后又蜜糖似的用語言吹捧他們,她的馬屁技巧非常純熟,不但讓人聽起來非常的舒服,特別是她的聲音,非常的動聽,讓人聽了渾身舒坦。
那這感覺也僅僅只是限于其他人,對于陶商來說,他就是感覺甄宓的馬屁很虛偽,而且一點水平都沒有。
這些古代人還是太淳樸了,對于抵抗馬匹的能力那真是相當的弱。
貂蟬夾個菜,甄宓會說她的舉止大方美麗。
糜貞和她交流家族的生意心得,她會夸糜貞聰敏伶俐,不愧是徐州糜家中的女中英杰。
陶寂亂跑踢翻了酒甕,甄宓夸他聰明靈巧,活潑好動。
劉曦挑事不吃飯干坐著,她夸他年紀小小,卻沉穩干練。
陶謙喝了三盞酒趴在桌案上,甄宓說老人家千杯不醉。
王允喝高了,下場表演了一段舞蹈扭了腰,甄宓夸他老當益壯。
陶商實在看不過眼,他走到甄宓身邊,低聲道:“差不多得了!”
甄宓笑盈盈的站起身,道:“怎么樣?你的家人,是不是都特別的喜歡我?”
陶商干巴巴的笑了兩聲,沒搭腔。
甄宓轉頭看了看遠處的呂玲綺,語氣頗是幽怨:“我現在倒還真是羨慕這位呂妹妹。”
陶商很是疑惑的看著她,道:“她有什么好羨慕的?”
“你這不是要去見她父親了嗎?他如何不值得被羨慕……”
陶商實在是整不明白這些娘們的想法。
不過就是去見她的爹而已,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嗎?
著實是奇怪的邏輯。
陶商搖了搖頭,不再多說,他覺得他跟這些古代的女人們實在是溝通不了,有一千八百多年的代溝。
第二日,呂玲綺便在徐州一隊兵馬的保護下,向著九江壽春的方向行去。
呂玲綺非常著急,一路上她不停的催促著保護她的士兵們加快行進速度,以求早日抵達。
幾日之后,呂玲綺到達了壽春城后,便馬不停蹄的往家里趕。
沖進了院子里,就聽見呂玲綺高聲喊道:“父親,娘親,你們在哪里,女兒回來了!”
一邊喊,她一邊往院子的深處走。
少時,卻見嚴氏匆匆忙忙的從內院出來,一看到呂玲綺,這婦人頓時淚流滿面。
她上前一把抱住呂玲綺,抽噎道:“你這瘋丫頭,這么久了,也不曉得回來看為娘的一眼,你不知道為娘的有多想你嗎?”
嚴氏思女心切,說到傷心處,居然嗚嗚的哭了出來,而且還淚流滿面。
呂玲綺在內心深處本來也是極為思念他的父母的,如今被嚴氏的表現勾起了心中的傷心處,也是不由得在親娘的懷里痛哭。
哭夠了之后,嚴氏將呂玲綺的臉蛋捧了起來,道:“讓為娘的看看,胖了還是瘦了。”
仔細的看了一會之后,卻見嚴氏露出了笑容道:“胖了!這就好,說我女兒在外面沒遭罪。”
呂玲綺抬手摸了摸眼淚,低聲抽噎:“母親……”
“哎呦!女兒回來了!”
嚴氏的身后傳出了一道洪亮的聲音。
兩女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卻見一個最少有兩百多斤的大胖子男子,頂著大圓臉,撐著雙下殼,身著錦緞華服,一扭一扭的如同大狗熊一樣,分外魁梧。
呂玲綺疑惑的看著那個胖大男子,轉頭看向嚴氏,奇道:“母親,這個人是誰?”
男子臉上溫暖的笑容一下子就僵硬了。
嚴氏使勁的推了一下呂玲綺,道:“胡說什么呢?連你父親都不認識了?”
“啊?父親!”呂玲綺的下巴差點沒驚訝的落在地上:“我父親什么時候變成這么個大胖子了?”
其實當年呂玲綺離開壽春的時候,呂布就已經開始發福了,只是沒有現在這么嚴重。
如果說那時的呂布是有些胖……那現在的呂布就只能是稱為相當胖了!
純粹的就是一個球。
天下第一的飛將,如今人到中年,差不多變成了一個飛豬。
歲月是把殺豬刀啊。
呂布聽了呂玲綺的話,一雙眸子中露出了兇光,他呼喊了一聲,讓手底下人將他的方天畫戟拿了來,然偶遙遙的對著呂玲綺一比劃,道:“好個逆女,來啊!來單挑啊!”
呂玲綺當年最是熱衷和呂布單挑,雖然次次失敗,但卻樂此不疲。
打敗那個偉岸的男子,一直是她的夢想。
但今日看見父親變成了一個胖大男子,昔日那股想跟父親決戰,并將之戰勝的心理反倒是變弱了許多。
她搖了搖頭,道:“您都這個樣子了……還是不打了。”
呂布的臉變得通紅,他現在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他胖,自己親姑娘也不行!
誰他娘的敢說我胖?
“我、我……我揍死你這不長進的!”呂布邁步上前就要抽她,卻被嚴氏攔住。
“都一把年紀了,怎么還拿孩子撒氣?人家孩子說的也是好話,你看看你現在都變成什么樣了?再不控制你豈不是完了?”
呂布的看著嚴氏嚴厲的樣子,深吸口氣,隨即轉頭問呂玲綺道:“聽說陶商收服河北回到徐州了?”
呂玲綺乖巧的點了點頭。
“那你不在徐州待著,跑回來干什么來了?莫不是陶商攆你回來的?”
呂玲綺使勁的跺了跺腳,道:“父親,你看你說的是什么話!什么叫我被攆回來,是那……那個人想要見你。”
呂布肥嘟嘟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道:“誰要見我?”
“陶,陶商、丞相。”
“陶商?”呂布疑惑的道:“陶商想見我干什么……他該不是來年想斷了我九江的糧秣吧?那可是萬萬不行的。”
這些年來,九江之地在呂布的管轄下,內政進展緩慢,呂布麾下的并州將軍都是一群好殺嗜血的蠻人,對于治理郡縣,那水平可謂是低的相當可以。
只有一個陳宮夠格,還偏偏不被呂布重信。
整個九江郡這些年來,屢次陷入經濟危機,多虧了金陵方面一直在為他們提供資助,因而才能勉強過關。
如呂玲綺見呂布一張口就說這些事,心中要多堵得慌有多堵得慌。
她嘟著嘴對呂布道:“你就記著你那些糧秣的破事,絲毫不關心我,我的終身大事,你早就忘到腦后去了!”
呂布這些年可能肉吃多了,影響腦回路,思路不甚通暢。
“什么終身大事?你有什么終身大事可言。”
嚴氏抬手使勁的打了呂布一下,道:“這都想不明白,枉你還是一郡之首,想來是咱們玲綺和陶丞相之間的事有眉目了!”
呂布一開始有點沒反應過味來,“哼”了一聲,半晌后才恍然而悟。
他猛然轉頭看向呂玲綺道:“你真的勾搭上陶商了?”
呂玲綺氣道:“什么叫勾搭?父親!您說話文雅一些行不行?張遼將軍和高順將軍就不像您那樣!”
呂布搓著手笑呵呵道:“陶商這一次找我……莫不是要提親?”
呂玲綺紅著臉,低頭輕輕的“嗯”了一聲,呂布頓時大為興奮,仰頭哈哈大笑。
“來人啊!來人!準備禮物,納彩之禮,還有紅袍!大大的紅袍!本將這次會面陶商,要打扮的威嚴而不失喜慶也……哈哈哈,好!”
而與此同時,在徐州的陶商卻正在琢磨著……
這一次會面呂布,應該用什么樣的辦法來勸降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