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的話有些道理,在陶商看來,眼下己方各處的兵營都遭到了敵方的襲擊,在某種程度上來看,確實是有些像是蓄謀已久。
陶商輕輕的用手指敲打著城墻的垛子,仔細的琢磨下一步應該做的事情。
少時,卻見他轉身吩咐道:“奉孝兄,火速派出校事府的精銳校事,查探攻打我軍各營的都是敵軍的哪些將校?我要看看對方的這次夜襲,到底是有多大的陣仗。”
郭嘉領命而去,他是校事府的主事,對校事府擁有最直接的調令權,由他親自下令,在速率上來講,自然是可以達到最快的。
命令下達出去之后,陶商仔細的望著遠處的各處營寨的火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地方剛剛糾結大軍抵達自己的地盤,仗也不過是馬超和呂布,趙云小小的斗了一陣而已,可以說眼下無論是對己方還是對敵方來講,都達不到全面進攻的階段。
就算是夜襲,也用不著弄這么大的陣仗吧?
他轉頭看向身后的諸葛亮,司馬懿,魯肅,陳登。
很顯然,這四位目下也正在尋思著這當中的貓膩,但看他們的表情,很顯然這幾位目下也沒想透徹這當中的事情。
而遠處的火光,好似多米諾骨牌效應一樣,燃起的火光不斷的增多,而喊殺聲也越來越響亮,那種感覺就仿佛是四面八方都有敵軍一樣。
不多時,郭嘉便帶回了校事府的消息。
“對方這一次卻是動靜頗大,攻打太史慈營寨的人是文丑,另外還有曹純,曹仁,曹洪,李典,樂進,典韋,于禁,龐德,夏侯淵,黃邵,劉勛等曹將盡皆出戰,另外還有敵方先鋒軍的馬超和閻行也分別在攻擊甘寧和周泰的營寨,荊州方面,劉表手下以蔡氏武將和黃祖等人為首,鄧羲,呂介,蘇飛,劉先等部也已經出動,配合著曹軍在襲擾著我軍各部,不過敵軍似乎并未全力血拼,各部只是游走放火,頗有些疲軍之計的樣子,我軍以在外駐扎的戰將全面出動,目下正各自謹守營寨,與對方周旋。”
陶商挑了挑眉,道:“如此說來,敵軍除了關中諸侯之外,基本上該出來的人,都出來了?”
郭嘉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卻見陳登上前道:“敵軍的兵馬雖眾,戰將雖然多,但我軍亦是兵多將廣,不足為慮,丞相只需要居中調停,并派校事府隨時打探情況,任憑曹操和劉表再是能耐,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來,不過眼下,卻有一處地方,需要謹慎應對防備。”
陶商轉頭看向他,道:“什么地方?”
陳登一字一頓的言道:“就是咱們在戚谷的糧倉。”
戚谷地處曲阜東南方向的三十里處,地處極為隱秘,是陶商目下的屯糧之所,三十萬大軍所需要的糧草軍械基本上都囤在里面,用以為三軍的周轉供應。
可以說,戚谷的安危事關陶商三軍的生存。
陶商點了點頭,道:“元龍說的有理,速速傳趙云過來!”
少時,趙云大步流星的來到陶商的身邊。
“丞相喚我?”
“二哥,你領金陵白馬軍,火速前往戚谷協防,無論如何,不能讓糧倉有失。”
趙云拱手領命,轉身回去點兵了。
而陶商也開始發布軍令,讓曲阜城內主營的將領們紛紛率領本部兵馬前往各處營寨救援。
許褚、徐晃,徐榮,陶基,蔣欽,胡才,紀靈,董襲,徐盛,潘璋,張郃,高覽,郭援等人紛紛領命出征。
而陶商則是坐鎮在曲阜城中,隨時等待前方的戰報,操盤全局,以便隨時做出戰略調整。
就在這個當口,裴錢前來稟報,說是田豐求見。
田豐自打回到徐州之后,雖然名義上成為了陶商的下屬,但卻少獻策,平日里也是深居簡出,基本屬于沒什么存在感的那一類。
陶商知道,田豐之所以還在自己的麾下待著,完全是出于當年和自己達成的條件,因為自己保存了袁氏的一條血脈,僅此而已,絕無別的。
少時,田豐在裴錢的帶領下,來到了城樓上。
老頭子先是看了一下遠處燃燒的熊熊巨火,接著不由長嘆口氣,道:“你們這些人啊,還是年輕氣盛,年輕是好事,但有些時候容易忽略掉一些最重要的東西。”
陶商挑了挑眉,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元皓先生,此言何意?”
田豐認真的盯著陶商,注視了好久,方才長嘆口氣:“陶丞相,您是不是派兵增援屯糧之處了?”
陶商認真的肯了他一會,方才道:“不錯,今夜敵方全面襲擾,我怕他們的兵將也會襲擾到戚谷去,畢竟那里是我軍的命脈之所在,所以我才會派遣趙云前往,協助鎮守在那里的李通鎮守,以防不測。”
田豐搖了搖頭,談道:“這一步,著實是錯招。”
陶商聞言不由一愣。
自己謹守護糧倉命脈之地,哪里還會有錯?
“對方此舉,就是為了探查出你的糧草命脈之所在,只要你派兵前往增援屯糧之所,那便是逃不出敵軍斥候的耳目,如果我所料不錯,從打趙云出了臨淄城前往戚谷的那一刻起,敵方的耳目只怕就盯上他了。”
陶商摸著下巴,淡淡道:“你是說,敵方夜襲我軍的目地,就是為了讓我自己暴露屯糧之所的位置?僅此而已。”
田豐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而且他們一定會派遣一支最精銳的兵馬,乘機燒糧!”
陶商低頭沉思了一會,道:“你為何會這般篤定?”
田豐走到了城墻邊上,指了指遠處的燃燒的火光和各處零星的喊殺聲,道:“火光雖兇猛,喊殺聲雖亦是各處都是,但你可曾真正的接到過某一處營盤的告急?”
“沒有……”
“那就是了,這要是大規模的夜襲,卻沒有任何一個營盤派人來向你求救,這說明什么?說明各部將領目下的防守,都相對是游刃有余,足矣應付,而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就說明對方此次的夜襲不過只是表明攻勢,實則打的并不賣力。”
陶商恍然道:“原來如此,他們只是做做樣子,隨意攻打,并不是想要真的拼命……”
“除非是另有圖謀,否則何須如此?”田豐反問陶商道。
陶商點了點頭,道:“看來我得親自去一趟戚谷了,是我們疏忽大意了,多謝元皓先生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