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什么樣的仙家?”周鳳塵疑惑問。
“仙家”的定義太模糊了,不可琢磨的,科學無法解釋的怪事,或者精怪、鬼魅,在普通人嘴里都可以亂七八糟的喊做“仙家”,往“仙家”身上扯。
孫妙依她哥說道:“阿依上次不是遇到了你嗎?后來對你念念不忘,來東海市后又見到了你,我們都覺得隨她的心,你倆真能處到一起也好。
再后來不知怎么回事,阿依不太開心,加上以前鬧過那事兒,我媽就合計著讓她去拜拜佛……”
大概兩個月前,也就是周鳳塵去荊楚找黃施公煉制本命法寶后,有次孫妙依和她媽、北方過來的嫂子一起去杜云山、柳水寺拜佛。
因為是下午去的,在寺廟里念了佛經、唱了梵語佛歌,又請教高僧一些問題,和一些別的居士嘮嘮嗑,回來時天已經快黑了。
半路上下起了小雨,孫妙依心急超近路回去的,半道到了一處荒野時,忽然看到一只野貓不急不慢的從前面路心經過。
怕壓著它,孫妙依停下車子,和她媽、嫂子好奇的看過去,那野貓走路的姿勢很怪異,好像受傷了似的。
孫妙依心善,撐著雨傘打開車門,準備下去看看。
這邊剛打開車門,路邊草叢中忽然竄出另一只奇形怪狀的貓。
到底是不是貓,很難分辨,因為它的身體十分纖細,和普通肥嘟嘟的貓差別很大,而且兩只耳朵很尖、很長,后面拖著兩條尾巴,脖子上還掛著一串奇怪的鈴鐺。
剛一竄出就張開大嘴,露出一口獠牙,一下子咬住前面野貓的脖子。
這一幕太突然了,孫妙依嚇了一跳,車子上的她媽和嫂子也吃了一驚。
孫妙依她媽連忙喊孫妙依進車子,說小心野外動物咬人。
孫妙依本來也想子的,但聽見前面那野貓凄厲的慘叫,又覺得于心不忍,便隨手從旁邊撿起一截枯枝,想打跑那怪貓。
結果枯枝還沒來得及扔出去,打旁邊草叢里又走出來一個穿著紅衣服的老太太。
這老太太滿頭白發,連一點黑色也沒有,一張老臉跟樹皮似的,全是溝壑,但腰桿卻挺的筆直,氣哼哼的看著孫妙依手中的枯枝,聲音嘶啞難聽,“你要打我的貓嗎?”
這荒郊野嶺,加上天色有點黑了,冷不丁鉆出這么個老太太,有些嚇人,孫妙依嚇的一哆嗦,但看著前面血糊糊的場面,和慘叫聲有些微弱的野貓,大著膽子說道:“這兩個尾巴的怪貓是你家的?”
老太太哼哼道:“是啊,怎么了?”
孫妙依說:“你家這個貓太狠了,連自己同類也要吃,那野貍貓很可憐,饒了它好不好?”
老太太陰冷的說道:“我家這貓就是以吃貓為生,放了野貓,它就該餓死了,難道它的就該死、它不可憐?”
孫妙依無言以對,盯著野貓看了眼,說:“我這不是看見了嗎?要不給您點錢,您看……”
老太太忽然奸笑說道:“你是錢多還是命大?用你的肉喂我的貓好不好?”
這話說的就有點奇怪和滲人了。
孫妙依也是有脾氣的,心里不太高興,“老太太,您怎么說話呢?您什么意思啊?”
她媽和嫂子也匆匆跑下車,準備撕逼兩句。
然而怪事發生了——眨眼的功夫,老太太和那怪貓都沒了,原地只剩下一具貓類枯骨。
這事情簡直太詭異了!
孫妙依她媽也算見多識廣,以前在鄉下時,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兒也見過,當時臉色一白,說快走,遇上仙家了。
娘仨也不知道是什么“仙家”,反正惹不起,上了車子,匆匆離開。
回到家后,孫妙依她媽直談流年不利,連晚飯也不吃了,進了自己的小佛堂,向佛祖懺悔,連念三小時經,又拿出兩枚柳水寺大師開光的玉佩,硬塞給了孫妙依和她嫂子,囑咐她們最好帶著防身,防止發生意外。
孫妙依和她嫂子也嚇的夠嗆,握著玉佩一晚上沒睡好。
但是,第二天,第三天,一直沒啥事,年輕人心大,孫妙依慢慢就給忘了,連她媽也認為“仙家”大人有大量沒計較。
大概是第五天左右的樣子,孫妙依做小生意,遇到一個女客戶,小姑娘長的挺甜美,而且和孫妙依特別投緣,習慣愛好和對一些事情的看法都特別像,兩人聊了幾小時,就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了。
孫妙依喜歡刺繡,但是手笨,一直做不來,恰好那小姑娘說自己是刺繡的行家,孫妙依就讓小姑娘教教她。
小姑娘說自己白天要做事情,沒有時間,要不晚上去你家里教?
孫妙依也沒多想,對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完全沒有任何提防之心,當晚便買上刺繡的東西,把小姑娘帶回了家里。
孫妙依家人見她的朋友上門做客,自然也是客氣的不行。
吃了晚飯,兩人回了房間,關緊房門,專心研究刺繡,這小姑娘教孫妙依的是一副鴛鴦戲水圖,荷花池子里面套著一公一母倆鴛鴦,小腦袋擠在一塊親親我我,寓意愛情長久,孫妙依看了還挺喜歡。
這小姑娘手藝的確不俗,一挑一串優雅、輕柔的跟貓似的。
孫妙依看的入神,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然后小姑娘留宿,兩人便睡了。
刺繡的活兒不是一天兩天能成的,于是這小姑娘便白天走,晚上來,開始還是她繡孫妙依看,后面是孫妙依繡她指點。
那幾天孫妙依忽然老喊頭暈,渾身乏力,她哥哥帶她去醫院查了一次啥也沒查出來,只當是熬夜,睡眠不足。
大概過了五六天的樣子,孫妙依大嫂三更半夜起床上廁所,迷迷糊糊經過孫妙依的房間,發現房間還亮著燈。
她嫂子好奇心強,心說這兩丫頭整天晚上搗鼓刺繡,到底是啥稀奇物,順著門縫就往里瞅,這一瞅魂差點嚇掉。
您猜怎么著?孫妙依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好像昏過去了,而那小姑娘裹著煙氣飄在半空,圓圓的臉上,一片蠟黃,雙眼血紅,滿嘴長長的獠牙咀嚼間,咯吱作響。
孫妙依嫂子就是一普通婦女,什么時候見過這種畫面?眼睛一翻嚇昏了過去,后面發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我起來的最早!”孫妙依她哥說道:“就看見我老婆躺在地上呢,嚇了我一跳,把她扶起來一問,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
我不太相信,連忙打開妹妹的房門往里看,發現妹妹自己一個人趴在桌子上,而那女孩子不見了!
我當時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相信我老婆的話,推了妹妹幾下,就推醒了!
但奇怪的是,她的脾氣和言行舉止跟以前不太一樣了,跟我們一家人也不太親,老是往外跑,開始晚上還回來,后來干脆不回家過夜了!
有一次我悄悄跟蹤她,發現她在老城區那邊抓老鼠吃,吃的一嘴臟兮兮的,喊她吧,眨眼人沒了。我們一家這才懷疑,我老婆說的話是真的,小妹又出事了!
我想起來你家在這里,專門去了你家,結果你不在家,倒是我小妹在你家,和你妹妹、你家阿姨聊天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