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黃河灘水渾,每年從上流沖下來海量的泥沙,被附近波形河床阻擋,積攢了下來。
所以這地片兒打魚的不多,都是枯水季撈沙的,這撈沙都是私人偷撈,行有行規,時間長了就推出來個管事的,這人四十多歲,人稱喬老大。
喬老大做人八面玲瓏,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黑白兩道都能通吃,遇事替大伙出頭,平時處理一些紛爭,反正非常會來事。
這樣的人都是人才,而且不缺錢,要車有車要房有房,按說應該婆娘不差,孩子鬧騰,外面搞不好再養一房才對,不過奇怪的是,喬老大卻是光棍一個。
其實從他發跡開始,媒婆快把他家門檻踢爛了,姑娘介紹一個又一個,甚至還有十八九歲姑娘自己送上門的,不過喬老大就是面不改色,通通拒絕!
后來大家,得出一個結論,喬老大不近女色!
“不近女色”是好聽的說法,難聽的說法是不行!
不過最近,喬老大不僅近了女色,還干出了一件大事!
周鳳塵聽到這里,好奇問道:“什么大事?”
說話的是村里的一個老頭子,給了五十塊錢的,此時神神秘秘說道:“……撈寶!”
“撈寶?”周鳳塵胸口一咯噔,心說我靠,不會把老子的兵器撈去打鐵了吧?
周鳳塵是在村里一個小賣部前打聽的消息,這時旁邊過來一個買東西的中年漢子,聞言不屑一笑,“要說喬老大撈寶,村里有幾個比我清楚的?死老冒就喜歡胡說八道!”
說話的老頭頭一縮,嘿笑了一聲。
周鳳塵立即掏出香煙,遞過去一根,“那您可得跟我說說,我是作家,來采風的!”
那漢子一看周鳳塵掏的軟中,頓時肅然起敬,“作家好啊!實不相瞞!我和喬老大是把兄弟,那家伙是遇到怪事了!”
說著壓低聲音,“遇到了神仙!”
“怎么說?”周鳳塵和旁邊老頭都來了興趣。
中年漢子四處看看,小聲說道:“喬老大確實是不舉,不能往外說哈!”
“不說,不說!”周鳳塵和老頭都搖頭。
中年漢子說道:“喬老大小時候小弟弟被蛇咬過,中了毒,腫的跟拳頭似的,后來治好了心里留下了陰影,說是創傷性心理障礙,一和女人干那事,總覺得叼上盤條蛇,這多嚇人?反正女人在他面前扒光了,他也不會有反應,這才是沒找媳婦的原因,怕坑人家!
你們當喬老大不愿意找女人?嘿!他做夢都想!就說上個月十五號,傍晚的時候,他在老爺灣碼頭停船,當時下著小雨,附近也沒人,忽然從旁邊樹林子鉆出個白胡子老頭,穿著白大褂子,跟唱戲的似的……”
喬老大當時嚇了一跳,就問那老頭是什么人。
老頭捏著胡須呵呵一笑,“小老兒乃本地山神!”
喬老大笑了,山……神?這年頭還有神仙?當老子傻帽?揮起一船板抽去,可奇怪的是,厚重的船板直接從老頭身體穿了過去,而老頭毫發無損。
喬老大一下子愣住了,直接嚇的坐在了船上。
那白胡子老頭呵呵一笑,“本神乃本地山神,保管一方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見你為人忠厚老實,樂善好施,所以特地現身見你,可賜你一福!”
喬老大還真說不上什么忠厚老實,反而老奸巨猾,非常厚黑,不過樂善好施倒是真的,反正那么多錢光棍一條也花不完,不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連忙問道:“什么福啊?”
“山神”說道:“我可滿足你一個愿望,什么事都可以!”
喬老大心說這不是燈神干的事嗎?咳嗽一聲,“真的什么事都可以?”
“山神”點頭,“真的!”
喬老大激動的搓搓手,“說實話,我萎了三十多年了,您能起死回生嗎?”
“山神”呵呵一笑,“小菜一碟,本神這就回去配藥,明日你且在家,我派小蝶送上門!”
說著眨眼消失了。
山神走后,喬老大心情是即害怕,又忐忑,最后咬咬牙,能枯木逢春,管他是鬼是神,麻溜的跑回家,一激動,晚上沒睡著。
第二天推掉所有的事情,頂著個熊貓眼,獨自在家等候,結果一直等到午后,也沒人來,就在他無比失望,以為被人忽悠了時,外面院子里忽然進來一個穿著古裝白衣,仙女一樣的女孩子。
女孩子手上提著個籃子,左右看看,“喬老大在家嗎?”
“在在在!”喬老大心臟狂跳,連忙把“仙女”迎進屋,搓搓手,往籃子里看,“那什么……我的藥!”
女孩子“噗嗤”笑了,“急什么,去準備藥罐子,奴家親自給你熬!”
喬老大乖乖去辦,隨即女孩子從籃子里拿出一堆草藥,麻溜的煎藥。
一大砂鍋草藥熬了一小時,只剩下一碗,遞給了喬老大。
喬老大一口干了下去,說來也是神奇,五分鐘后,只覺一股熱流從小肚子傳遍全身,然后久違之舉,一柱南天門!
緊接著身體燥熱難當,轉頭一看就在身邊的女孩子,笑吟吟的漂亮模樣,簡直要迷失了,一把抱住對方。
女孩子嚇了一跳,羞澀的拒絕。
喬老大只好軟言相勸,什么身為神仙,救人就要救到底云云。
結果半推半就,兩人就睡了,可讓喬老大美了一把,差點醉死過去,醒來后,女孩子就不見了。
打這天開始,那女孩子天天來送藥,喬老大喝完藥,兩人便睡一次。
第十天的時候,喝完藥,做完事后,女孩子沒走,趴在喬老大懷里哭哭啼啼,喬老大心疼壞了,連忙問她發生了什么。
女孩子自稱叫小蝶,是山神的侍女,除了每天送藥,還要伺候山神吃喝,最近山神玩忽職守,破了山魂,得罪了上仙,被上仙懲罰,快要死了!自己可能也要跟著煙消云散。
喬老大連忙問:“怎么才能幫助你們。”
女孩子說道:“您要幫我們也行,老爺灣中間河底有一件至寶,深陷泥底三千年了,只要你把它撈上來,交給我們,我和山神老爺的命都能保下來了!”
喬老大一聽,一拍大腿,“沒問提!”
第二天開始,喬老大掏腰包,下血本,請了各種現代化打撈作業工具,又請父老鄉親們幫忙,展開了打撈。
大伙不明不白,覺得奇怪,問他撈什么,喬老大也不瞞著,說是神仙有件寶貝藏在下面。
大伙兒當時覺得好笑,認為喬老大是不是魔怔了,不過人家愿意花大價錢,也沒人點破。
結果撈到第七天時,最大的打撈船,在二十七米的河床底部淤沙里,真的撈到了一樣東西。
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毀了三條船,差點鬧出人命,終于撈了出來,結果一看,在場的人都蒙了!
“你猜是什么”中年漢子瞪大眼睛,張開雙手比劃,言語無比夸張,“那么大,幾十萬斤的兵器!方天畫戟啊!”
“我靠他大爺!”周鳳塵情不自禁的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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