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公主和蘇菱對視一眼,“剛好,我們一起去吧!有些日子沒去了。”
陳小仙臉色瞬間拉了下來,轉身便走,“我公司還有事,再見!”
她一早就聽說了那個叫上官仙韻的女人,包括家里那個奇怪的、永遠多出的房間,雖然天局衛死死的瞞著她,但上官仙韻和爸爸周鳳塵的事,天下玄修皆知,隨便找個散修就可以打聽出來。
做為女兒,她心里實在無法接受,自己的媽媽居然……不是老爸的原配妻子?
這讓她不僅對上官仙韻那女人極為排斥,連帶著對老爸也是滿腹埋怨,此時一聽,自然是躲的遠遠的。
“小……”蘇菱招手想喊也來不及,干脆隨她去了,笑道:“忘了躲著她些。”
青鸞公主揮手,“走吧!”
四人出了咖啡廳,蘇菱吩咐屬下準備了禮品,然后一起,直奔南面海崖上的大巫寨。
相距不遠,開車一個小時不到便到了大巫寨下的山谷。
青鸞公主經常過來,算是熟門熟路了,吹了個口哨,山頭上便下來一群巫人打扮的小伙子,麻溜提起車上的禮品,也不客氣。
“走吧!”青鸞公主領頭往山上走去。
穿過幾座山谷和一條懸崖鐵鏈橋,對面大巫教之人已經迎了過來,老老少少,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聽說是來找“姑奶奶”上官仙韻的,人群更加熱情了,一起簇擁著幾人往里走。
祁瓊兒有些受寵若驚,“真是太熱情了!”
蘇菱笑道:“所以說傳言不真,都說大巫教玩蠱、玩毒,無比歹毒,誰又知道他們如此好客?就像當年都說五家七派正宗、正氣,誰又知道他們心思狹隘,狠毒無常?”
“呵呵。”祁瓊兒臉色尷尬,自己可是茅山真傳,正兒八經的五家七派嫡系。
這時前面到了后山,普通巫人停下腳步,僅有幾位長老領著前行,繞過一片石堆,到了海崖邊的一片竹樓。
在最大的一棟竹樓外停下,樓上兩個老巫婆已經看了下來,都是熟人,一個是蘭阿婆,一個是福娣婆婆。
蘭阿婆滿頭長發全白了,一副老態龍鐘的模樣,她是阿土婆的大弟子,算是周鳳塵的老相識了,也是多少次死人堆里掙扎出來的,阿土婆去了老蠻山,這里便由她做主。
福娣婆婆瞎了眼睛,佝僂著腰,讓人看不出表情波動。
此時蘭阿婆笑呵呵的招呼,“上來!上來!”
四人走了上去。
祁瓊兒也是認識蘭阿婆的,呵呵一笑,“婆婆最近可安好?”
“安好!安好!”蘭阿婆熱情的拉著她的手,“離的老遠就看見瓊兒丫頭了,俊俏了!”
說著又回頭,“青鸞、阿菱、虎子,快進、快進,甭拘謹!”
進了竹樓,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屋內干凈整潔,僅有兩張床、一些零碎的掛件。
此時對面一張大床邊上,站著阿靈和一個侍女,而床上靜靜的躺著一道身影。
瀑布般的長發披散在枕頭上,盡管躺著,緊閉雙眼,依然可以看出她自帶仙氣的五官和高挑的身姿,給人一種獨特的韻味。
祁瓊兒默默看著,把床上的人兒慢慢和自己記憶里的上官仙韻融合。
距離上官仙韻入魔已經過去十多年了,十年前的事已經慢慢模糊,當年她還是個小丫頭,而上官仙韻已經艷冠玄修界,被稱作五家七派第一美女,兩人地位極為懸殊。
十年后再見,上官仙韻卻躺在了床上,始終不曾醒來。
而她已經是老蠻山座下虛仙弟子了!
祁瓊兒吁了口氣,對著床上深深施了一禮。
蘭阿婆笑道:“不用多禮,公主看不見的。”
祁瓊兒起身,好奇問道:“好幾年了吧?上官師姐為何一直不醒?”
蘭阿婆坐在床頭,抓著上官仙韻的手,聲音沉悶,“如果從身體方面來說,是被魔氣侵蝕的太過嚴重,丹田、元神、意識都有受損,雖然被姑爺以絕妙法力修復,但是一些細微方面的東西還需要用很長的時間去慢慢愈合!”
福娣婆婆摸摸索索坐在一旁,“若從意識方面來說,是公主沉浸在往事中,不愿意蘇醒,就像……普通人里的植物人!”
祁瓊兒皺起了眉頭,“那到底有沒有蘇醒的可能?”
蘭阿婆沉默了一下,“看造化吧!現在我們每日采冰山雪蓮膏和長白山百年心參等等養神、溫魂的東西點燃在屋子里熏香,只求公主能蘇醒過來!”
滿屋子都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祁瓊兒起身,掏出兩瓶丹藥,“這是未央長老和宋惜雪師姐托我帶來的!應該對上官師姐有些用處!”
“替我們謝過!”蘭阿婆揮揮手,阿靈接過丹藥。
福娣婆婆這時忽然問道:“不知你們可有我們家姑爺的消息啊?”
青鸞公主和蘇菱立即看向祁瓊兒。
姑爺?祁瓊兒琢磨一下才反應過來,說的是周鳳塵,搖頭實話實說,“老祖們從未放棄追查他的下落!邪魅族的姬無雪、姬無恨師兄妹也一直在到處尋他,可惜一直沒有消息!”
青鸞公主和蘇菱對視一眼,不由有些失望。
蘭阿婆、阿靈幾人也有些失望。
接下來又聊了些閑話,祁瓊兒最后看了眼上官仙韻,起身告辭。
和青鸞、蘇菱一起出了大巫寨,相互分開后,祁瓊兒直奔西南李家和龍虎山方向。
李燦櫻在李家修行,而張十三在龍虎山修行,夫妻倆離的不遠,卻是分開的,都歸她邀請。
她決定先去江浙李家。
李家老宅位于一座沿海城市,算是千年玄門世家,早些年鎮壓南方“圣教”,一直是李家弟子為先鋒,后面經過無數次大戰,李家弟子滅了十之八九,連家主李筑基也慘死,已經變的十分蕭條。
好在“姑奶奶”李燦櫻還在,算是李家殘留弟子們的頂梁柱了。
從東海到李家老宅千里不到,祁瓊兒下午動身,天黑時,已經到了江浙地界。
這時經過一大片山巒,她呼吸了一口夜風,正覺得心神愉悅,遠處山林里忽然傳來一道慘叫聲,像是有人臨死前的掙扎。
她不由感到詫異,正準備用元神意念掃視過去,眼前一花,多出三道身影。
“嘿!此山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