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萬里外。
麒麟王朝東南,某小鎮上,正值大雪,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
路上行人不多,街邊一家飯莊內飄散著濃郁的肉香。
此時飯莊內客人并不多,只有一桌,兩男兩女和一個小丫頭。
掌柜的、伙計們恭恭敬敬的伺候著,眼神卻不時的瞅過去,似是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女人。
客人正是上官仙韻、阿靈、張十三、敖睿和神姜。
此時桌子上的鍋子中一片沸騰,里面的“刺牛肉”不停的翻滾,散發著誘人的肉香。
不過幾人都沒心情動筷子。
張十三打開一張皺巴巴的紙符,說道:“我已經看了五十遍了,阿塵確實身不由己,不知在何方,上官師妹,我們還是走吧,在這里反而拖累了他!”
上官仙韻抓緊捏緊另一張符紙,因為情緒低落和擔憂,而臉色發白,說道:“聽說他中了蒼梧之巔的本通老祖的詛咒,頃刻間修為便會化作烏有,能躲得過追殺嗎?”
敖睿勸慰道:“我這幾天出去打聽了,蒼梧宮并沒有抓到他,你放心吧!”
“是呢,公主,您別擔心了。”阿靈跟著勸說。
上官仙韻搖搖頭,說道:“就算沒有被抓,可他脾氣倔強,不知道變通,成了凡人,無法和人相處,不知會被人欺負到什么程度,萬一出了意外呢?不行,我要去找他!”
張十三伸手虛攔了一下,苦笑道:“我的姐啊,你這是關心則亂了!他是誰?他是周鳳塵!
他是靈氣復蘇后,僅有的幾個靠臨凡悟道突破虛仙的人,他經歷的比我們都多,什么場面沒見過?
何況他現在在干什么?在和老祖級大佬作對,他厲害者呢!
更何況都已經三個多月了,去哪找?”
敖睿說道:“沒錯!我們已經通知了苦心、柳西施、韓非、夕空妙他們,除了與人比劍,受了點傷,遁入劍池的蔣正心,都在暗中搜尋,你就放心吧!”
張十三點頭:“我們干系太大,要么回去,要么去往其他洞天,上官師妹,你盡快拿主意。”
上官仙韻瞪了他一眼,道:“要走你們走吧,我哪都不去,我可以喬裝打扮去找他,沒人會拿我這種小角色如何,放心吧!”
張十三還要再勸,眼神一愣,看向鍋子內。
只見鍋子里的肉湯上慢慢的飄起了一層淺淺的綠色。
上官仙韻瞥了一眼,說道:“鹿子藍青,混亂之地至毒藥物,必須用高溫蒸騰半個時辰才能出現,無色無味,污人法身,這飯莊有問題!”
“大膽!”
敖睿裹著濃郁的妖氣直奔掌柜的和伙計,伸手一彈,一只碩大的黑色龍爪,緊緊將他們抓住。
掌柜的嚇的面無血色,驚恐道:“大王,與我們無關啊!大王饒命!”
“死吧!”敖睿作勢欲殺。
上官仙韻冷冷道:“只是凡人,與他們無關,在外面。”
話音剛落,外面響起一道粗獷的大喝:“張十三!給你家爺爺滾出來,老祖忍你很久了!”
上官仙韻、敖睿和阿靈、神姜齊齊看向張十三。
張十三一臉詫異:“找我的?”
敖睿眨眨眼:“應該是!”
“真是令人意外啊。”張十三大笑,身形一閃出了門。
外面很快爆發起一陣強烈的波動。
屋內的幾人正欲出去看看,后門外又響起一道聲音:“敖睿,賤龍,給你爺爺出來受死!”
“臥槽!有點意思。”
敖睿一揮衣袖,裹著妖氣撲了出去。
外面很快也響起一陣劇烈的斗法波動。
阿靈瞪大眼睛,說道:“公主,怎么回事?出去看看吧。”
上官仙韻微微皺眉,道:“別動,事情不對!這是分瓣誘敵,各個擊破之計,有大敵來了。”
神姜甕聲甕氣道:“師娘莫怕,有大敵來,我生撕了他們!”
這些日子,跟著張十三和上官仙韻幾人,被“對癥下藥”指點修行,已經達到斬尸境界,當然,她并不能斬尸,卻和斬尸無異。
師傅“走丟”,早憋了一肚子氣。
“對方敢這么做,必然……”
上官仙韻正說著,語氣一頓,揮掌打出一道白色氣霧,眨眼迷暈了阿靈和神姜,裹著兩人塞進了掌柜的后柜下,再次轉身坐到桌旁。
這邊剛剛坐下,房頂詭異的多出一個大洞,五道身影落了下來,瞬間死死鎖定了她。
正是大鵬皇、孔雀皇、司空道長、冷無邪和周鳳一。
五個人,四位三尸盡斬,周鳳一重鑄肉身,魂仍是魔,但修本通老祖傳下的“造化神功”,已然等同于斬二尸。
這種陣仗,算是強的離譜了。
上官仙韻并沒有動,甚至沒有一絲表情波動。
大鵬皇是個高大的胡子大漢,捏著胡子兩眼放光道:“真是個氣質容貌具為上佳的絕色女子!”
冷無邪臉色也不冷了,嘻嘻怪笑:“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啊,老夫喜歡!”
周鳳一淡淡一笑:“周鳳塵的正妻,豈會是凡俗女子?”
大鵬皇笑道:“周鳳塵跑的雖快,很是沒種,但眼光還是不錯的。”
上官仙韻終于說話了:“閣下倒是有種,卻生的卑賤,做人鷹犬,不及家夫之萬一!”
大鵬皇臉上獰笑,看向周鳳一道:“宮主,反正也是用來召喚周鳳塵現身,死活不論,不如將她賜給屬下吧!”
周鳳一淡淡一笑:“那要看你表現了,張十三快回來了,那小子的道家教祖的一縷先天真氣,可不好對付,帶走!”
話音剛落,五人臉色一變,身體搖晃不定,齊齊道:“好個使毒的女子,該死!”
上官仙韻輕輕搖晃手上鈴鐺,外面忽然鉆進來萬千毒物。
五人臉色再次一變,齊齊進攻。
上官仙韻不堪抵擋,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周鳳一一把提起,喝道:“走!”
五人一閃,消失在原地。
幾乎在幾人剛剛離開的一剎那,張十三提著一具尸體一閃而入,四處一看,臉色大變:“糟糕!”
清晨的大鄭國長城山脈。
霧氣濃郁。
周鳳塵早早的起床,將昨夜還沒編制好的籃子,拿起來重新編制了一下。
他不僅要拿編制品去換東西,好要看遍人間善惡。
可是今天忽然有些心神不寧。
阿娟睡眼惺忪的走出房子,看了眼發呆的周鳳塵,問道:“阿壯,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兩人如今已經睡了一間屋子,外面也都心照不宣了。
盡管兩人睡了兩張床。
周鳳塵沒說話,手指被刺破了一絲,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