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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門處一行人魚貫而入,第一位正是圣祖皇帝,他的個頭比平常人稍高一些,模樣俊秀的不像話,看起來只有十八九歲,但是身上散發出的山巒般的氣勢,是身后跟著的大長皇太姑、蘇生先生和兩位圣王加起來都比不了的。
一舉一動都有一種寰宇皆在掌控,久居人上的氣息,就算表面看上去很年輕,也讓人不敢有一絲小覷。
所有人不禁都低下了頭,皇帝和皇后默默計算,等離的近了,一起迎了上去,恭恭敬敬的跪下,大禮參拜,“孫兒/孫媳,拜見皇爺爺!”
“拜見老祖宗!”身后幾百皇族最主要人員一見,緊張兮兮的都跪下了。
孫不留一見連忙跟著跪下。
周鳳塵停下腳步,掃視一眼人群,再看向皇帝兩口子,一時間有些無法適應“皇爺爺”的稱呼,爹還沒做勻稱,這就做爺爺了,關鍵這孫子還是皇帝!簡直太缺乏真實感了。
他不說話,整個大殿中沒人敢說話,遠處上菜的宮女和太監跟著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皇帝兩口子冷汗滴答滴答的落了下去,身體抖得厲害。
周鳳塵默不作聲,揮揮衣袖走到宴席主位上,唐菡、蘇生四人陪著坐下。
皇帝兩口子和一大群皇族仍舊不敢起身、不敢動。
周鳳塵這時開口了,“起吧,入座。”
“謝謝皇爺爺/老祖宗!”
一大群皇族之人各自找桌子坐下。
圣階高手和孫不留被安排在了周鳳塵一桌,孫不留這個激動就別提了,瞬間感覺自己好像比皇帝還要牛逼一些。
很快精致的皇家瓜果點心魚貫上來,擺了滿滿一桌子。
不過沒人敢動筷子,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
周鳳塵也沒什么食欲,點著桌子,沉默了好長時間才問道:“我當年留下的三條戒律都還記得嗎?”
從唐菡三人到皇帝、皇子齊齊站起,“第一,全族沒有男女老幼之分,都要為家族做事。第二,全族女兒不許外嫁!第三,賤淫者、偷懶著、高傲自大者重罰!”
回答的很整齊,不過在這皇家宮殿里,聽起來有點土味。
周鳳塵問道:“那么……都做到了嗎?”
“……”沒人敢回答,也沒人能回答。
因為時代不同了,以前是小家族,大家可以一起賣力,如今拼出了偌大的江山,難道不該享享福嗎?
“你們沒做到!”周鳳塵自己回答,聲音很淡然。
嘩啦啦……
從唐菡、唐龍三人到下面所有皇族都跪下了。
蘇生和孫不留一臉尷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周鳳塵繼續點著桌子,“誰是皇帝?”
皇帝立即跪出來一些,“孫、孫兒是!”
周鳳塵冷冷的看著他,“昏庸無道,一無是處!”
這對于一個皇帝來說,真是頂尖的狠話了。
皇帝一哆嗦,大腦一片空白,一旁的皇后娘娘臉都憋紫了不敢怒也不敢言,八位皇子和平川公主更是驚懼交加。
一大群皇族哆哆嗦嗦無以名狀。
周鳳塵繼續說道:“若是換了一百年前,我會抽你鞭子,甚至殺了你,剝了你的皮!”
皇帝終于忍不住的嗷嘮大哭起來,“孫兒有罪!孫兒該死……”
似乎除了哭,他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情緒。
“知道自己有什么罪嗎?”周鳳塵問。
皇帝支吾著,“孫兒御下不嚴,江山治理不周……”
周鳳塵神色冷淡,“倒還有些自知之明!主要是你生的一群好兒子、好閨女啊,爭權奪嫡,驕奢淫逸,縱容屬下胡作非為,整個唐國被弄的一團糟。
如今上行下效,王公貴族多行不法,麻木不仁,一個個猶如惡鬼!這個孫家的孫不留與我一路同行,見證了太多的惡事!”
孫不留一聽,整個人都好了,不、不是來封賞的,是來拆皇帝和皇子們的臺的?“噗通”一下給跪了!
皇帝哆哆嗦嗦,“孫兒其實、其實……”
其實就是玩弄權術,玩平衡。
而八位皇子和平川公主一聽,面色慘白、冷汗淋漓。
周鳳塵吁了口氣,殺又殺不得,罵了有失身份,考慮了好一會,說道:“一個家族自然有一個家族的家規,一個國自然有一個國的規矩!”
“是!”滿大殿皇族齊齊應聲。
周鳳塵想了想,下令,“皇帝面壁倆月,抄族規一千遍,八位皇子和平川公主貶為庶民,關押祖宗祠堂二十年,不得放出!
此后家族女兒可以外嫁了,外孫一系不得再為皇族!
唐茜放出,拘押府邸!
嚴查皇親國戚、勛貴,貪贓枉法、罔顧人命者一律去了身份!”
皇帝兩口子和滿大殿皇族都松了口氣,這些事不難。
而八位皇子和平川公主癱在了地上,心如死灰。
說完,周鳳塵頓覺意興闌珊,不愿再呆下去,飯也不吃了,轉身離開。
“恭送皇爺爺/老祖宗……”
一大群皇族心里發緊,跪著不動。
一直回到唐菡給準備的大殿中,敖玉已經在開小灶吃飯了,見他回來連忙遞上了碗筷。
這邊兩人剛坐下,唐菡四人滿臉尷尬的又跟了過來。
六人干脆湊一桌,小酒小菜慢慢吃著。
唐菡小心看了眼周鳳塵,“哥哥生氣了?”
周鳳塵搖搖頭,這不是生不生氣的事情了,他忽然覺得對這個唐家已經力不從心,因為牽扯的太大,很多東西不是想怎么樣就可以怎么樣。
接下來幾人聊了很多,從怎么治理國家到新的族規,一直到深夜才散。
敖玉看了眼離開的唐菡幾人,臉色古怪的說道:“主人!我琢磨了好長時間,其實您不必煩心,恰好可以利用一下,我們龍族有聚龍氣之說,您也可以杜絕因果……”
周鳳塵微微一怔,敖玉倒是給他提了個醒。
他站起身,走到大門邊上,看著外面的夜空,隱隱可以看見一些淡淡的黃色氣息,那是大唐國的氣運、整個帝國的氣運。
想了想,從兜里掏出一張黃布符,再割破敖玉的手指,用蛟龍血畫上一張玄妙的布符。
隨即身形一閃到了自己的雕像旁,單手一提,整個萬斤雕像被提了起來,然后用“斬龍刀”在雕像下雕刻了一串符箓印。
接著輕輕念咒,黃色符箓自行進入雕像底座。
放下雕像,再次后退,默念咒語。
只見他身體上和雕像之間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被斬斷了。
周鳳塵不由松了一口氣,這前世今生的因果算是暫時斬斷了一半。
接著抬頭四處看看,一閃到了高空,盤膝坐下,雙手結印,口中咒語不停的呢喃。
隨著呢喃,以下面雕像為引,四面八方的靈氣,山呼海嘯般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