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鳳塵受著一群人的跪拜和白冰一家人震驚、迷茫的眼神,非但沒有感到一絲得意,反而還有些自嘲,自己打不過嚴峰,也打不過唐姥姥和妖王,兩個兄弟至今生死未卜,卻逮著一群普通人裝逼,有毛的意思?
他之所以這么做,首先是看不過去,順手幫助白家一下。撞車也好、蹭了一星期飯也罷,因果一結,一了百了。
其次,他看上了這群混子,想讓他們幫自己做事。
于是他態度一變,又裝了一個逼,“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件事誰對誰錯,本座不論,不過白家是良善之家,不能欺辱,凡事要好好商量,切記!”
眼鏡男一群人哪敢不答應?慌不忙的說道:“是是是!真人說的是!”
周鳳塵輕咳一聲,收了符和百辟刀,掏出太極道袍往身上一披,指著眼鏡男和一群人,“另外……你們需要本座度化!”
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周鳳塵是位真道士,道袍一穿,仙風道骨的神秘氣質立馬出來了,讓人不得不信服,不信服馬上就弄死你。
眼鏡男一群人怔了一下,七嘴八舌的問道:“怎么……度化?”
“且去你們家中一觀,看看有沒有惡鬼作祟!”
“真人請!”
一群人抬起傷員,然后簇擁著周鳳塵出了門,很快車子發動起來,揚長而去。
大廳里安靜下來,白家一家人還在發呆
二傻居然不是傻子,也不給我們一個解釋,連看也不看我們一眼,就這么走了?
白冰和她爸爬起來把身上血淋淋的李叔扶了起來。
李叔透過玻璃窗看著遠去的車隊,猶自有些失神,喃喃說:“那個二傻是個高手中的高手,絕頂的世外高人,和我們一起生活了一個星期,我們居然沒發現!?”
白冰她爸也點頭說道:“是啊!這種人要是結交好了,這輩子受用無窮!”
白冰也有些失落,一個帥帥的世外高人,居然來我們家裝傻子,自己還真把他當成了傻子,這本來是一個很好的泡妞套路吧?最后居然一走了之,連回頭看一眼都沒有!
這時白靜從外面揉著眼睛跑了進來,四處看看,“咦?保鏢呢?”
三人一怔,“什么保鏢?”
白靜撓撓頭,“我的貼身保鏢啊!等著他逆襲呢?”
“唉!你啊,什么時候才能長大?”
周鳳塵可沒有白家人這種想法,這一路上他遇到了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只要最后消了因果,馬上就拋到了腦后,下次遇到能不能記得還在兩說。
隨著眼鏡男一群人坐車回到一棟豪華的別墅中,他各種道家典籍隨口捏來,加上強大的氣場和高深的法術,把一群人忽悠的死死的,一個個對他俯首稱耳,不敢有半點違逆。
隨即他發號施令,讓人尋找上次廟會,在步行街街口玩雜技的戲團老板張武。
老板眼鏡男是外地人,不過手下馬仔和悟敏道士都是本地人,算是地頭蛇,對本地非常熟悉,立即連夜出去查找。
大約晚上十點出頭,一群人回來了,悟敏道士恭恭敬敬的說道:“真人,很不巧!張武死了!”
周鳳塵皺了下眉頭,“怎么死的?什么時候死的?”
悟敏道士說道:“七天前死的,好像是心肌梗塞,前天火化的,白事都辦完了。”
七天前?不正是大庭妖衛追殺自己的時候嗎?
“走!去張武家看看!”
張武家在一處老式的中檔小區,房子是樓梯商品房,快到凌晨了,房間里關了燈,家人應該都睡了。
幾個馬仔上前敲門,連敲了好一會,才有個頭發蓬亂的中年婦女開了門,見外面這么多人,頓時嚇了一跳。
馬仔們欺負人還是很有一手的,抬腳踹開門,把婦女推到一邊,“老實點!”然后站在兩邊恭敬的請周鳳塵進去。
周鳳塵沒有閑心阻止,他到了這戶人家附近開始,便捏起手印感觸陰陽之氣,然而附近并無異常!
進了屋子打量一圈,盯上了中堂畫下的一張黑白遺照和一個骨灰盒。
遺照上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長相很普通,不過就算是拍照,也透露著一股子世故與精明,旁邊骨灰盒很滲人,散發著一股子陰冷的氣息。
周鳳塵到了遺像旁,盯著骨灰盒看了看,陰煞之氣很重,可以確定這人死前遇鬼了,并且還有化作厲鬼的傾向。
甩手揮散陰煞之氣與怨氣,念了幾句超度經,周鳳塵問旁邊哆哆嗦嗦的婦女,“你認識一個叫嚴世蕃的人嗎?”
“嚴世蕃?”這婦女還是個有文化的,遲疑了一下,“你說的是明朝時奸臣嚴嵩的兒子嗎?”
旁邊悟敏道士點頭說道:“我也知道這人,字德球,號東樓,還是個獨眼龍!”
周鳳塵拍拍腦門子,思路差點被這兩貨打亂了,說道:“我說的是張武的一個朋友,會變魔術,上次廟會他在張武的雜技團表演,后來又在一家戲劇院做演出!”
這婦女想了想,搖搖頭,“不知道,我老公生前從來不和我說雜技團的事!”
周鳳塵吁了口氣,有點無奈,轉身便出了門。
回到眼鏡男家,他拿出張十三給的字條看了看,考慮一會,肯定要先找一下變魔術的嚴世蕃,實在不行再按照字條上的地址去找茍皮蛋。
想到這里,他吩咐悟敏道士,“一個星期前的某個晚上,城里某家戲劇院里魔術師表演穿墻魔術,結果石頭夾死了人,你幫我去查查是哪家戲劇院!另外我需要張武的雜技團地址!”
悟敏點頭回道,“真人放心,沒問題!”
因為時間太晚,三更半夜去打聽消息也不現實,所以各自去睡覺。
周鳳塵的房間不用提,睡了眼鏡男的豪華臥室,至于眼鏡男則去別屋擠了。
第二天早上九點半,周鳳塵吃完早餐,正在房間里練功,一個馬仔送來了第一個消息:張氏雜技團,在城北貧民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