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名被肖然急切地轉身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怎么了?”
“我想,我們得過去看看了。”肖然一臉凝重,緩緩說道。
“你看到了什么?”
王俊名皺起眉頭,他與肖然接觸的時間不短了,能讓向來鎮定地肖然有這么大反應,情況一般都比較嚴重。
“一個”
肖然看了身邊的女子一眼,有所保留道:“一個人,剛才門簾抖動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了。”
“看吧看吧,我就說里面有bn吧!”
那女子沒有聽出肖然話里的深意,忿忿說道,似乎還在對警方剛才不相信她的話而耿耿于懷。
王俊名瞥了這女子一眼,沒有搭話,轉身對派出所的幾名同事道:“那我們,過去看看?”
那幾名派出所的同事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紀隊長點了點頭。
眾人剛走出門,2002的那名女子也匆匆跟了出來:“我和你們一起去,我倒要問問,對面那bn到底想看什么!”
“女士,我想你還是不要去了,我們會幫你處理好的。”肖然平靜地勸說著。
那女子搖頭道:“不行不行,我是當事人!而且你們和他說了之后,他屢教不改怎么辦?今天有你們在,我必須一五一十地和他劃拉清楚!”
肖然無奈看向王俊名。
王俊名看向這女子,神色有些不渝,最終不冷不熱道:“那你就跟著,不過我先和你說好,到場無論發生什么事,你都得聽從我們的指揮!”
“明白,我知道,我七舅老爺也當過警察。”那女子一口答應下來。
見此,王俊名也沒再多說,一行人乘電梯下樓,走向對面的4單元樓。
來到4單元樓入口,肖然沒有急著上去,他先在電梯間與樓道口轉了一圈,見頭頂上的兩個無死角攝像頭完好無損,這才進了電梯,跟眾人上樓。
由于興建較早,長巷小區內的單元樓只有二十層,因為各樓相互錯開一些的緣故,女子對面的住戶,便是4單元樓的2001室。
眾人上到20樓,剛走出電梯,一股淡淡的腐臭味便迎面撲來。
肖然沉默著看向眾人,只見所有人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似乎想到了某種可怕的事。
那女子也跟著走出電梯,一出來便捂著鼻子,滿臉嫌棄說道:“哎呦,好臭啊,什么東西死掉啦,這邊的保潔是怎么搞得,也不知道打掃打掃。”
“安靜!”
派出所紀隊長瞪了那女子一眼,那女子慌忙閉嘴,似乎是被紀隊長兇悍地眼神嚇到了。
20樓的走廊內只有兩盞小燈,再加上天色漸晚,所以有些昏暗。
肖然取出強光手電,平放在地板上轉了一圈,除了些許正常的灰塵,并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你們這是在搞什么啊,我是讓你們來找bn的,你對著地板有什么好看的!”那女子站在一邊十分不解,瑣瑣碎碎說道。
“都說了安靜,你能不能閉嘴,又不是不幫你解決!”紀隊長再次強調道。
那女子哦了一聲,臉色不渝,跟著眾人朝2001室的門前走去。
“鑰匙還在門上?!”
看著防盜門鎖上插著的銀色鑰匙,張磊先拿起手電,在鑰匙與門把手上看了一遍:“干凈的,沒有任何指紋。”
派出所紀隊長讓人舉起記錄儀,肖然上前敲了敲門:“有人嗎?”
喊了數聲,皆無人答應。
肖然戴上手套,看著身后眾人:“要進去嗎?”
“是不是該匯報一下,申請”
紀隊長身后的一名派出所新人說道,話沒說完,便被紀隊長打斷了,“申請什么?來的及嗎?現在我們不能心里明白裝著糊涂!”
“開門吧!”王俊名最后拍板。
肖然點了點頭,捏著鑰匙將門鎖擰開,握著門把手推了兩下,卻發現門縫中似乎塞著什么東西,最后猛一用力,2001室的防盜門驟然洞開。
房門一開,十幾只被擠成扁平條狀的塑料袋,便被從門縫里帶了出來,嘩啦啦在門后落了一地。
但出乎眾人意料的是,2001室內并沒有想象的那般臭氣熏天,只是比門外稍臭了一點。
“是不是我們想多了?”
紀隊長身后的那名新人探著頭張望道,只見2001室內漆黑昏暗,似乎是所有的門簾窗簾都被拉上了。
眾人站在門口,只聽屋內一道低沉的呼呼聲接連不斷,再加上黑暗的空間,陣陣襲來的腐臭
不少人已經在狂吞吐沫,一同跟來的那女子更是雙腿發軟,十分想告訴眾人她不打算找那個bn了。
肖然舉起強光手電,站在門前往里照了照,只見防盜門后是約莫兩米長的過道,過道盡頭往右才是客廳,所以看不到內里的情況。
張磊拿著強光手電在地面上照了照,“沒有腳印或可用痕跡,可以進入。”
眾人點了點頭,避過門后的那些塑料袋,小心地走進過道,來到客廳之內。
當眾人掌中的手電照向客廳前的陽臺方向時,一幕令所有人感到恐懼地畫面驟然出現在眼前。
看著陽臺門簾后的那個人,所有人都傻傻地愣在當場。
直到身邊那女子發出一道歇斯底里的尖叫,癱坐在地上,眾人才從驚恐中回過神來。
長巷小區4單元2001室,陽臺門后,墻壁上被調到最低氣溫的空調,呼呼地吹著。
至于那女子所說的bn,則是裸露著跪在門簾縫隙后的空氣中。
是的,跪在空氣中。
只不過是借助了一根掛在房頂鉤子上的繩子!
那繩子的一頭死死地勒在此人的脖子里,另一頭牢牢地捆著此人的腳腕。
于是此人就像一個向前傾斜的之一樣,在空調的強風之下,往左轉一點,再往右轉一點。
再加上他面前的門簾處,剛好露了一個隱約可以看見他面部的空隙,而且兩樓之間離得較遠,一般人看不清,所以才讓那女子覺得是有人在。
當然,被這樣吊在半空里的人,自是活不成的。
這是一具死尸。
一具已經高度的死尸,皮膚盡皆成了污綠色,舌尖和眼球突出,嘴唇變大且外翻,全身腫脹,仿佛充了氣一樣。
最關鍵的是,這尸體的臉上還被畫了一個小丑模樣的臉譜,所以肖然在那一瞬間,也沒能看清他吐著的舌頭。
當你發現,在窗前經常看到的對樓的人,拉開門簾之后,竟然是這個樣子,你的心里會是什么感受?
肖然看了看全身顫抖著,拼命往防盜門外爬去的女子,他已經能夠想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