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剛剛來到,張輝還沒注意到那幾棟在建中的高層,他也同樣是在打量著岔路兩旁的環境,思考著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但是經肖然這么一提醒,張輝恍然大悟,一拍腦袋:“走,到那工地上去找找。……都給我注意著點,保持好距離,不要太引人注目了!”
“明白!”
眾人應了,隨即上車,順著那條岔路向工地方向駛去。
一路上邊走邊問,拐了幾個彎之后,眾人終于找到了工地的入口,將車子停到路邊,張輝大隊長首先喊了幾個人分頭守住工地上的兩個進入口,之后才走進這片面積不小的工地。
夏季的建筑工地上,由于氣溫原因,工人們往往很早就開工,中午熱起來之后,便休息一段時間,等到下午最熱的時段過去了,再投入工作。
所以現在雖然才早上五點多,但是工地上已經是一片忙碌,不少工人都是光著黝黑的膀子,只穿著一條短褲,頂著一頂安全帽,汗流浹背地討著生活。
“哎,兄弟,這個人你認識嗎?”
在一處剛澆灌好的地基旁,幾名警員拿著翁濤的照片四處詢問,但是問了幾個人,回答卻都是不認識。
直到最后,才有一名比較年輕的工人道:“這個人好像在2號樓那邊,我們是搞主體的,他們是抹墻的,我們和他不是一隊。”
道謝之后,眾人連忙又找到那棟標著數字‘2’的住宅樓旁,不過樓下并沒有幾個人,找到一位大叔問了一下,才知道人都在樓上室內干活。
住宅樓內還沒有裝電梯,一行人順著尚未安裝扶手的樓梯往上爬,中途張輝大隊長做了臨時部署,到達相應樓層之后,所有人都暫時不露面,先派兩個人過去問問。
一旦發現翁濤本人,首先要做的就是不引起他的警覺,畢竟樓內還沒建設好,而且還有那么多工人,萬一翁濤激動了往下跳,或者拉個人質拒捕,那事可就麻煩了。
順著樓梯爬了十幾層,終于來到樓下大叔所說的樓層,肖然與張輝等人在樓梯里躲著,沈曲亮則帶著個人,去和翁濤的那些工友攀談。
肖然在樓梯里聽的真切,沈曲亮詢問那些工人時,得到的回答很肯定,翁濤就是他們的工友,平時一起干活。
但是當沈曲亮詢問翁濤在哪,麻煩哪位工友把翁濤喊來一下時,有位工友的回答卻令大家心里一沉:“翁濤啊,昨天就沒見他了,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
“那你知道他住哪嗎?我們找他真的有急事。”沈曲亮連忙說道。
“先前他和我們都住在宿舍,但是前不久他搬出去了,現在我還真不知道他住哪,他那個人很古怪,我和他關系也不怎么樣。”
那位工友說道:“不過我們這的老邱和他關系還算不錯,應該知道他住哪,我幫你問問。——老秋,來下來下,這有人有事找翁濤,你知道翁濤住哪是吧?你不還有他電話的嗎,給他打個電話讓他來一趟。”
“別打電話,先別打。”
一聽有人要給翁濤打電話,張輝大隊長帶著人連忙走了出去,如果真是翁濤做的案,他現在肯定還處在敏感期,一打電話肯定會被他察覺到。
出示了證件之后,張輝找了個理由解釋了一番,并再三告誡注意保密,接著便讓那位秋姓大哥帶路,前往翁濤所租住的地方。
根據老秋的指引,肖然他們折返回一段路,又走過兩條狹小的巷子,俏無聲息地來到翁濤所租住的一棟老舊的三層樓下。
“就在三樓,他租了個單間。”
老秋直接推開小樓虛掩的大門,面色忐忑地帶著眾人上到三樓,指了指過道最里面,門上貼著一個微笑臉的單間。
看著張輝幾人都摸出槍來,老秋的臉色瞬間慘白,他意識到翁濤應該是犯了什么大事了,連忙示意要下樓躲開,萬一翁濤知道是他帶人來的,以后要報復他可不就壞事了?
見老秋跟著一名警員下樓,張輝握緊手里的家伙,隨即,沈曲亮猛地前沖跳起,狠狠地踹在那扇單薄的門上。
伴隨著門板拍在地上的巨大聲響,一行人立刻涌進單間之內,但是定睛一看,眾人心里又是一涼。
“人呢?!”
張輝看著空無一人的單間,一時間急火攻心,這個時間點,翁濤既不去上工,也不在屋里睡覺,那他去哪了?
難道是提前潛逃了!
“你搞什么?大早上的要死啊,讓不讓人睡覺了!”
正在張輝讓那名警員把老秋叫上來再詢問一番的時候,住翁濤隔壁的小年輕罵罵咧咧地開了門,氣沖沖地沖到門口,看也不看便罵道:“你特么的是不是有病啊,起這么早趕著投胎去是吧……”
小年輕越說聲音越弱,不僅是面前站著七八名一臉兇相的大漢,關鍵是張輝他們手里的槍還舉著呢,平常人哪有機會接觸這些,以至于小年輕都被空氣中的氛圍嚇呆住了。
張輝將手里的槍放回腰間,目光凌厲地看著門口戰戰兢兢的小年輕,冷聲問道:“你有什么事?”
“啊……我……我沒事、沒事……我睡迷糊了……”小年輕使勁搖頭,笑的比哭還難看。
張輝犀利地看著小年輕:“這屋里的人你認識?知道他去哪了嗎?”
小年輕惶恐地搖頭:“不、不認識,我不知道,大哥,我真不認識,您放我一馬,我肯定不亂說。……您要信不過,我可以跟您混,我做您小弟……”
“想什么呢!我們不是黑澀會,警察辦案!回去睡覺!”
“是,是,我這就去睡覺!”小年輕一溜煙跑回了自己屋里。
這時翁濤的朋友老秋也重新過來,但是對于張輝的詢問,卻是一問三不知,只是說他也好幾天沒見到翁濤了,不知道翁濤去了哪里。
在張輝大隊長與人說話的時候,肖然則觀察起了翁濤住的這個單間,單間里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折疊桌,門后的角落里放著一個黃膠桶,桶里放著兩個抹子。
真正吸引人注意的,則是翁濤貼在墻上的那些東西……